从“向权力讲授真理”到“参与决策权力”———当前美国规划理论界的一个动向：“联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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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城市规划1999年第23卷第6期CITYPLANNINGREVIEWVo1.23No.6Jun.1999从“向权力讲授真理”到“参与决策权力”当前美国规划理论界的一个动向：“联络性规划”张庭伟1引言在美国规划界称之为“规划理论”的，指的是两大部类的理论。其一是关于规划学科自身的理论，包括规划工作的社会功能，规划师的社会职责，以及规划师的工作方式和工作的理论基础。其二是关于城市的理论，包括城市演变的动力，城市形态构成，城市社会结构，城市经济等。在更大的程度上，“规划理论”（Planningthcory）指的是前者，

2、因为这部分的理论只对规划师才有意义，是完完全全的“规划”理论。而关于城市的理论则有更多别的学科的参与，如建筑学対城市物质形态的研究，社会学刈城市社会结构的研究，以及经济学对城市经济的研究。对规划理论（指讨论规划学科白身的理论，有别于讨论城市的理论）的研究，历来是规划工作者，尤其是规划教学、研究工作者关心的重点。迄今为止，所谓规划的“理性模型”（ThcRationalModcl）则是规划理论的基础。2理性模型规划的理性模型成熟于30年前。虽然对该模型的表述有一些变界，但大体來说，这个模型认为，规划师的工作主要山以下

3、儿个步骤组成：（1）收集数据及资料。包括历史的及现状的各种信息。（2）分析问题。对所获信息作定量及定性分析。（3）确定规划目标。根据问题分析，提出木次规划要解决的重点问题，确定近期目标及远期目标。（4）提出多种方案作比较。寻找实现目标的各种方案。（5）优选最佳方案，将该方案推荐给决策者。最佳方案指的是在当前条件下，政治上可行，经济上合算，技术上可靠的实现规划目标的方案。（6）执行、实施所选的方案。（7）收集反馈意见，并作分析以发现新问题，依此重新修订下一轮规划的口标，再重复以上步骤。（So,1988）根据这个模型

4、，规划师的社会职责是：不带偏见地收集信息，进行专业分析，提供技术咨询，然后把方案建议捉交给决策者。这个职责，用Wi1dasky的话来说，就是“向权力讲授真理”。（Wi1dasky,1979,参见拙作“市场经济下的规划及规划师的职责”，1993）因为收集信息，进行分析及方案优选都根据不带偏见的“纯科学”的方法，所得的结论应是“真理”，然后提供给当权者决策选用。在这个过程屮，“真理”（也是一种信息）和形成、传达它的方法是被分开的。形成、传达倍息的方法仅是一种媒介，所以不重要。重要的是信息本身向当权者报告的数据或推荐的

5、方案。这些信息是客观的，不带价值观色彩的纯科学结论，因为历来对“科学信息”的定义是：经过定最分析的，用可以量化的计量单位作指标的分析及结论。只有这样纯科学的分析及结论，才称得上真理。这样的社会职责，把规划师放到了决策的笫二线他们只管作客观的调査分析，从技术角度提方案，阳让当权者来使用这些建议。在现实生活屮，这个模型遭到了挑战。首先，当权者很少仅根据规划师提出的分析和建议來作出决策。在美国，向城市管理决策者的调查表明，极人多数的决策并不是按规划师的建议而做出的。即使有些决策者认为规划师的某些分析有用，他们也说不清最

6、后决策在多大程度上是根据规划建议作出的。现实中更多的决策是当权者出于种种其他因素的考虑而作岀的。从这个角度看，规划如果有用，所起的作用也极其有限。其次，理性模型把规划工作分成若干步骤，整个规划过程呈线性，似乎I分有序。但在实际工作屮，这些工作步骤往往是相互交错混合的，是非线性的，不那么有序。例如，虽然规划工作可能始于收集资料，但在作多方案比较时，可能会又一次收集资料，重头做起。在规划师和决策者的关系中，也不一定是规划师从现状调查中发现了问题，才针对问题做规划，然后把解决方案提交给决策者。更多的情况是：由决策者命题

7、，指令性地叫规划师作某一项目的研究或提供方案,然麻开始规划工作。所以理性模型的工作步骤并不反映现实情况。最后，研究者、公众和当权者都不再认为规划师的分析是真正客观、不带价值观色彩的“纯科学”分析。规划专家和一切人一样，并不主活在价值观的真空里。规划师和专家们的分析，推荐的方案，都带有自己的价值取向，都有隐性的功利因素。世上并没有“纯科学”，象城市规划这样人文科学和工程技术混合的学科更是如此。由于这些质疑，则“规划师向权力讲授真理，当权者按建议作决策”，就成了理想中的神话。更不幸的是，无论规划师或是当权者，在相当程

8、度上都乐于接受这个神话。对规划师来说，口己从事的是“纯科学”的工作，不受世俗功利的影响，又能向世人“讲授真理”，似乎满足了规划师的职业自尊心。对当权者來说，听从专家的意见來作决策，“从善如流”，则满足了他们“树立良好公众形象”的愿望。若是传统的理性模型不能反映现实，那么什么是当代规划工作的理论基础呢？3联络性规划（C。mmunicativcPlanning）早在198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