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讲课之翻新出奇、传神刹那、反常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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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诗词曲的构思之翻新出奇——别开生面的神来之笔华中科技大学中文系P1创作的根本特点在独创、创新十九世纪英国作家王尔德说：“第一个用花比美人的是天才，第二个再用的是庸才，第三个再用就是蠢才了。”诗歌创作中，创新更为重要。戴复古《论诗绝句》言：“意匠如神变化生，笔端有力任纵横。须教自我胸中出，切忌随人脚后行。”元好问《论诗绝句》也说：“纵横正有凌云笔，俯仰随人亦可怜。”人们经常借旧材出奇，清代女诗人席佩兰在《论诗绝句》中所总结的：清思自觉出新裁，又被前人道过来。却便借他翻转说，居然生面别能开。★“翻转说”，就是在“前人道过

2、”的题材中，做到“别开生面”。关键在“别”、“生”二字，“别”是别出心裁，另辟蹊径；“生”是新，“生面”即新面貌，面目一新而令人耳目一新。华中科技大学中文系P2一、翻新出奇从思想角度思想角度在咏史等诗中常见，对相同的题材，以不同的思想观点、认识写出，翻出新意、奇意。例①：赞扬诸葛亮忠心护刘氏父子：“誓将雄略酬三顾”（胡曾《泸水》），“两朝开济老臣心”（杜甫《蜀相》），“志决身歼军务劳”（杜甫《咏怀古迹》）等，但清·纳兰性德的《咏史》别出新意，卓识独具：劳苦西南事可哀，也知刘禅本庸才。永安遗命分明在，谁禁先生自取来？评

3、：作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封建社会，纳兰能有这番胆识和气魄，实令人佩服。华中科技大学中文系P3例②：项羽向来被文人写成个悲剧人物，乌江旁无颜面见江东父老的豪言更是被历代诗人吟诵，唐·胡曾《乌江》是这么写的。争帝图王势已倾，八千兵散楚歌声。乌江不是无船渡，耻向东吴再起兵。评：代表了许多诗人对项羽的态度，但是“俯仰随人”不足称道耳。杜牧的《题乌江亭》却能独出心裁，别见新意：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评：这首咏史诗跳出历来赞扬项羽不渡乌江有气节的窠臼，从批评角度重新审视，就翻新出

4、奇，不同凡响了。但王安石的《乌江亭》却唱了反调，又翻新出奇了：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一败势难回。江东子弟今虽在，肯为君王卷土来？评：此诗明显是针对杜牧诗写的，以独特的思考在咏史上另出新意。对于杜、王二诗，两人思考角度不一样，杜牧侧重于“包羞忍耻是男儿”，批评项羽受挫折即灰心，强调“败不馁”，接受教训，重振旗鼓，能给人以启发教育的深刻议论。王安石注重人心向背，认为失民心者失天下，他们强调的侧面不同，立论各异，但都言之成理，具有卓识，因此不必强判高低。问题在于，这类以议论为主的咏史诗虽都能翻新出奇，别出己意，给人启发，引人

5、深思，略嫌率直枯燥，缺少余味。华中科技大学中文系P4例③：白居易《长恨歌》，优美动人地展现了唐明皇、杨贵妃的爱情悲剧。“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写马嵬悲剧；“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写怀念；“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尽期”写“长恨”等等，都写得沁人肺腑，动人心魄，具有强烈艺术感染力。唐僖宗朝宰相郑畋《马嵬坡》：肃宗回马杨妃死，云雨虽亡日月新。终是圣明天子事，景阳宫井又何人？评：诗人把复杂史事兼用典

6、所涉及南朝陈史事，严密组织一起，颇见匠心，可说是翻新出奇了。这“奇”受到“立言得体”（李锳《诗法易简录》），“真辅相之句”（高彦休《唐阙史》）的赞赏。宋·李觏《读长恨辞》：蜀道如天夜雨淫，乱铃声里倍沾襟。当时更有军中死，自是君王不动心。评：诗以杨妃之死与将士之死形成对比，以“倍沾襟”和“不动心”强化这种对比，使批判谴责的力量大大加强。这就把马嵬事变从杨李爱情的小角度扩展开，放在国家动乱、将士丧命的大背景中认识，升华了思想意义，发前人所未发，新奇深刻。清·袁枚读了《长恨歌》后也写了《马嵬》诗，其中一首写道：莫唱当年《长

7、恨歌》，人间亦自有银河。石壕村里夫妻别，泪比长生殿上多。评：妙取牛郎织女传说、杜甫名诗《石壕吏》以与《长恨歌》、“长生殿”联系比照，既翻新出奇，引人深思，又内涵富，启人联想，而且“银河”、“泪”又有比喻象征意义，使他的新奇见解隐于其中，让人体会，显得具体生动，富有余味。华中科技大学中文系P5二、翻新出奇也可以从艺术角度离思是传统题材，以萦于梦寐写离思是诗中常用的艺术手法。唐·岑参《春梦》：洞房昨夜春风起，遥忆美人湘江水。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评：诗人以“片时”与“数千里”相对，既准确写出梦之迷离飘忽，更写出

8、思念急切之情。用时间的短暂和空间的广远，显示感情的强烈和深挚，真是“写梦境入神”（刘永济《唐人绝句精华》）。上首以梦写情，手法高超，后世依然有人翻新，宋晏几道《阮郎归》：旧香残粉似当初，人情恨不如。一春犹有数行书，秋来书更疏。衾凤冷，枕鸳孤，愁肠待酒舒。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评：“梦魂纵有也成虚”已翻了岑参写梦句，再加上“那堪和梦无”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