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女报中的国族论述与女性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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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51卷第4期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Vol．51，No．42014年7月JournalofPeking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Jul．2014历史研究晚清女报中的国族论述与女性意识———1907年的多元呈现夏晓虹(北京大学中文系，北京100871)摘要:1907年是中国女报界迅速扩展的一年，当年最少有十种杂志面世。其中影响最大的是《中国女报》《中国新女界杂志》与《天义报》。三份刊物共同的特点是，编辑均为女性，且都有留学或居留日本的经历。尤其是三

2、家女报的同中有异及各自独特的探求，使其在同一对话场域中展现出多元的样态。而无论是秋瑾主办的《中国女报》之提倡民族主义、期待“汉侠女儿”的出现，燕斌主持的《中国新女界杂志》之宣导国家主义、呼唤“女国民”的诞生，还是何震编辑的《天义报》之标举无政府主义、推崇女虚无党的实践，都从不同的角度与层面切近了女性与国族的关系论述，从而丰富了近代中国的思想图景。关键词:《中国女报》;《中国新女界杂志》;《天义报》;女性;国族中图分类号:K20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919(2014)04-0118-1519

3、07年是中国女报界迅速扩展的一年，《中第六期不仅同时为三家女报做了广告，并且也在国近代报刊名录》所附《中国近代中文报刊创刊“记事”栏发文介绍，称赞秋瑾主持的《中国女报》年表兼索引》在该年项下便至少列出了十种杂与燕斌主编的《中国新女界杂志》:“二女士皆东志①。其中，在当时及后世影响最大的三份女报京留学生，品学兼优。而此二大杂志亦各有所为:1月在上海出刊的《中国女报》，2月、6月在东长。”更推许“《天义报》系东京新出，尤为完京先后面世的《中国新女界杂志》与《天义报》②。善”③。可见三报一出现便已引起关注。何况

4、，这三份新出女报的共同特点是，“编辑兼发行人”秋瑾与燕斌亦有交往，1905年底秋瑾离开日本之均为女性，且都有留学或居留日本的经历。而即际，燕斌曾作《送竞雄女士归国》诗相赠;对燕斌便在当年，7月印行的《(续办)女子世界》第二年所编杂志，秋瑾也曾有评说④;而秋瑾身后所出版收稿日期:2014-04-10作者简介:夏晓虹，女，安徽省和县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本文为作者2013年7月7日参加在东京大学举办的日本中国社会文化学会年会之“中国性别构造的历史变迁”专场所提交的论文。①即《二十世纪之中国女子》(日本·东京

5、)、《女学报》(北京)、《天义报》(日本·东京)、《天足会报》(上海)、《中国女报》(上海)、《中国妇人会小杂志》(北京)、《中国新女界杂志》(日本·东京)、《妇女会报》(北京)、《星期女报》(北京)、《神州女报》(上海)。见史和、姚福申、叶翠娣编:《中国近代报刊名录》，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405—407页。②自第3卷起，刊名改题《天义》。③如瑾(陈志群):《女界二大杂志出现》，《(续办)女子世界》第2年第6期，第113页，1907年7月。另，《天义报》广告刊此期杂志卷首，卷末则有《中国新

6、女界杂志》与《中国女报》广告。④见《中国女报》第1期，第47页，1907年1月;秋瑾:《致陈志群》其三(1907年4月3日)，郭长海、郭君兮辑注:《秋瑾全集笺注》，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6年版，第452页。第4期夏晓虹:晚清女报中的国族论述与女性意识119的第一本诗词集，乃由何震编印①。凡此，都为将歌作品了。而第二期分列“论说”与“演坛”的《女三份刊物放在一起讨论提供了理由。当然，最重子教育》与《恭喜恭喜》，虽然署名不同，却均出自要的是三家女报的同中有异以及对话场域的形后来担任《(续办)女子世界》主编

7、的陈志群(本名成，在国族论述与女性意识上亦有呈现，只有经由以益)之手④。于是，另外一位作者“黄公”显得彼此的观照，才可以分梳清楚。格外引人注目。此人在《中国女报》的重要性显需要先行说明的是，出于论题的考虑，本文应然不亚于秋瑾，两期理应由报社中人执笔的“社采用女作者的文字，方足以考知其对自我身体、权说”文字，竟然都由“黄公”具名。而第二期中“钝力与身份的自觉与期待。而晚清女报中笔名的混夫”即陈以益的文章特意放置在“论说”而非“社杂，则使作者性别的判定难度綦大。为尽可能保说”栏，也显示出“黄公”乃是自家人。因

8、而，尽管证论述的可靠，笔者将以三份女报主编发表在目前没有更确凿的线索，笔者仍希望能对其人稍“社说”(或“论著”“论说”)与“演坛”(或“演作推测。说”)的论说文为主，参以三人在其他栏目以及其秋瑾遗稿中有一部《精卫石》弹词，今存完整他女作者在上述两栏目中的撰述。如此，也有利的前五回及第六回前半篇残稿。学界一般认为，于呈现三家女报各自的主导趋向。第一册1—3回写于1905年秋瑾留学东京时，第一、《中国女报》中的“汉侠女儿”二册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