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激励与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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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方经济2010年第1期晋升激励与经济发展*刘瑞明白永秀内容摘要在中国式改革和发展的过程中，对地方官员的晋升激励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这一视角对理解中国的经济增长及其中存在的诸多问题提供了新颖而重要的认识。本文在对现有文献的把握基础上，综述式地梳理出一个晋升激励与经济发展的分析框架，并将这一框架运用到对转轨经济中若干现象的理解当中，对若干经济现象给予系统解释。得到的一个重要认识是，政府主导型经济中的相对绩效考核激励机制与长期绩效之间存在两难冲突，政治治理结构中晋升激励的应用构成了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来源，但也带来了高昂的发展代价。在此基础上，本文提供了一些可改进的建议并展望了未来的研究方向。关键词晋

2、升激励经济发展中国式改革JEL分类:O10，P21，H70中图分类号:F120.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6249(2010)01-0059-012一引言中国长达三十多年的经济高速增长以及与之相伴的种种令人迷惑的现象，始终是一个未解之谜。伴随着对这种增长的种种疑问，一个又一个“中国之谜”被提出来:为什么中国在低水平的法制下能取得增长?为什么中国在金融压抑中能够持续增长(卢峰、姚洋，2004)?为什么中国在缺乏私有产权保护的基础条件下可以得到增长(王永钦，2006)?同样，为什么在取得增长的同时，中国经济也产生了种种令人诟病的问题?虽然，就现有的理论来看，我们已经部分地揭示了谜底，然而

3、事实的真相需要进一步的探求。一个人所共知的事实是，中国的改革走出了一条不同于既有理论和经验的道路，如何理解这种中国式的改革及其绩效需要更加深入的探讨。更为重要的是，作为崛起的大国，我们是否已经认清了中国的历史走向，繁乱的脚印背后是否存在一条通往富强的大道。回顾中国经济增长的道路，不难发现，政府在其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这一经济也被称为政府主导型经济(如吴敬琏，2004;何晓星，2005;等等)。而且，在考察中国的经济特征时，既有文献发现，中国的经济呈现出强烈的组织特征(钱颖一等，1993，1999，2006)。在康芒斯(1962)定义的三种交易中，政府的配额交易相对于市场中的买卖交易和企业的

4、管理交易来说，处在中心和支配地位。这刚好与诺斯(1989，1994)的理论相对应，经济增长的基石是国家、产权和有效率的组织，而政府作为连接它们的纽带处于经*刘瑞明:复旦大学经济学院上海200433电子信箱:lrmjj@126.com;白永秀: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西安710127。致谢:本文初稿曾入选“中国地方公共财政改革国际研讨会”、“第二届中国青年经济学家联谊会”、“第八届中国经济学年会”、“第五届香港经济学双年会”等会议，作者感谢常云昆教授、何爱平教授、任保平教授、王金秀教授、何帆教授、陈钊教授、夏立军教授、郭艳茹教授、马小勇副教授、马晓强副教授、林细细博士、龚锋博士、吴一平博士等的有益评

5、论。感谢两位匿名审稿人的建设性意见。当然，作者文责自负。—59—晋升激励与经济发展济增长的中心。因此，对于政府的经济性质以及其内部激励结构的考察应该对理解现实具有重大作用。从转轨经济学的角度看，这也正是热若尔·罗兰(GerardRoland，2002)所强调的政治治理结构的转变对转型经济的意义。现代组织理论的一个研究成果是，在信息完全的情景下，组织中晋升激励机制的应用也可导致帕累托最优产出(LazearandRosen，1981;Malcomson，1984;FairburnandMalcomson，2001;GibbonsandWaldman，1999)，组织与市场在此作用相同。这与科斯在1

6、937、1960年的无成本交易世界的猜想别无二致。沿着这一思路，可以猜想，既然晋升激励在完全信息条件下能够使得组织具有帕累托最优产出，那么，在传统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向现代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变过程中，政府是不是依靠对晋升激励的有效运用而取得了骄人的业绩?如果这一思路是可行的，那么抓住传统社会主义经济体制的组织特征，以晋升激励为突破口来理解经济绩效的转变就成为一种可能。中国长达三十多年的经济发展为该猜想的检验提供了一个难得的自然实验。鉴于这一现象的重要性，自周黎安(2004，2007)的创始性文章以来，大量学者从地方官员的晋升激励这一视角就中国经济展开了分析，得出了许多新颖的认识，并逐渐开始形成一条

7、重要的文献支流。基于此，本文试图在现有文献的基础上，为晋升激励与经济发展梳理出一个分析框架，并将之应用在对改革的诸多现象解释上，给予系统解释。本文的框架安排如下:第二节从组织理论出发，在文献认识的基础上建立一个晋升激励与经济发展的分析框架。第三节将该分析框架应用于诸多改革现象的解释中，在对文献把握的基础上梳理出一个一致的解释思路。第四节是结语。二晋升激励与经济发展:一个分析框架为了捕捉中国经济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