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序开拓中国文化研究的新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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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代序：开拓中国文化研究的新领域张西平一中华文明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文明之一，并且是唯一流传至今仍生机勃勃的文明。中华文化不仅始终保持着独立的、一以贯之的发展系统，而且长期以来影响着周边的文化。从秦至清两千年间，中国始终是亚洲历史舞台上的主角，中华文明强烈地影响着东亚国家。在19世纪以前，以中国文化为中心，形成了包括中国、日本、朝鲜、越南在内的中华文化圈，成为与西方的基督教文化圈、东正教文化圈、伊斯兰教文化圈和印度文化圈共存的世界五大文化圈之一。近代以来中国文化历经磨难，即便如此，中国知识分子对其的祈盼从未停顿。“纵有千古，

2、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少年中国，与国无疆。”①梁启超这激越的文字给处在转折时代的中国人多少理想。从16世纪以来，中国已经不可能在自己固有的文化发展的逻辑中演化前进。作为后发现代化的中国，在西方外来势力的干扰下，它自身发展的逻辑被打断。在百年的磨难中，中国人民顽强奋进、努力探索，对西方文化做了自己创造性的改造和吸收。“中国近现代新文化既非单纯的西学东渐，也非中华传统文化全方位的直接延续，而是西学与中国传统文化相杂交、相化合的产物。”®当代中国的发展有着自己的逻辑，它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并非

3、空中楼阁，中华文化是其伟大成就的思想支撑。中国的古代、近代和现代文化并不是一个断裂的文化，中国古代文化并未死亡，它以新的形态存活在当代文化中。近代以来中国传统文化所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如何融汇和吸收西方文化，完成自己的社会转变。中国有着自己的文化和历史，它不需要也不可能完全按照西方的道路实现自己的现代化，学习西方乃至世界各种先进和优秀的文化的目的是为我所用，在自己文化的基础上创造新的文化，近四百年的中国文化的演变大体是沿着这样的逻辑发展的。中国传统文化并不是一个博物馆的文化，一个只是发古人之幽思的死去的文化，它活着，它发展着。

4、中国文化从晚明以来的四百年历史有着一个一以贯之的逻辑和主题：学习西方、走自己的路，这样的自觉性使得中国文化获得新生。如鲁迅所说：“外之既不后于世界之思潮，内之仍弗失固有之血脉，取今复古，别立新宗，人生意义，致之深邃，则国人之①梁启超：《少年中国》。②冯天瑜，何晓明，周积明：《中华文化史》第2卷，第924页，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自觉至，个性张，沙聚之邦，由是转为人国。”古代三千年，近代一百年，建国六十年，环环相扣，代代相传，万变不离其宗，中国文化，历经磨难，凤凰涅槃。国家的独立、民族的自觉是中国文化百年变更的一个最重

5、要成果，中华民族在1949年获得国家的独立和民族文化的再生有着中国历史和文化的内在逻辑。美国著名中国学家费正清告诫西方人“要了解中国，不能仅仅靠移植西方的名词，它是一个不同的生命。它的政治只能从其内部进行演变性的了解。”他又说：“中国的国家和社会的当代的形式，是一个基本上独立的进化过程的最终产品，它可以与希腊一罗马的犹太一基督教的西方相比，但绝不是一样的。”①按照费正清的理解，文化民族主义，在西方帝国主义压迫下的国家独立与民族存亡的思想，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所有这些构成了中国当代历史发展的逻辑基础。今天发展的中国以更大的

6、包容性吸收着各种外来文化，在这个“三千年未有之变局”的伟大历史转折中，中国的传统文化作为它的底色，为现代文化的创新提供了智慧和思想，近现代文化的变迁和发展成为我们今天创造新文化的出发点。正像经过六百年的消化和吸收，中国彻底完成了对佛教的吸收一样，四百年来对西方文化的吸收与改造为今天中华文化的重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中国以其特有的古代文化的资源和现代文化再生的历程可以给当代世界展示其文化的独特魅力，可以为今天的世界提供一种古代与现代融为一体的智慧与思想。中国传统文化经过近代和当代的洗礼，它以新的形态存活在中国人①[美]R.麦克

7、法夸尔，费正清：《革命的中国兴起》，第14一15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的心中，经过近现代西方文化洗礼后的中华文化仍是我们中国人的精神家园。在探索中行进的中国人并未迷路，在困顿中创新的中国人并未停止探索。分歧和争论时时发生，矛盾与苦恼处处缠绕着我们，但我们知道这是一个更为成熟的新的文化形态形成的标志；思想从未像今天这样活跃，社会生活从未像今天这样复杂与丰富，历史的转型从未像今天这样急速。我们知道，我们在开创着历史，这一切都是一个更伟大的新文化诞生的开始。在向世界学习的过程中，我们的文化观念开始开阔，在消化外来文

8、化之时，我们开始自觉。在发展中我们获得新生，在伟大的历史成就面前我们有理由为我们的文化感到自豪。中国近三十年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完全可以和人类史上任何一段最辉煌的历史相比，我们有理由将自己积淀在三千年文化基础上、历经百年磨难后在这个伟大的时代所迸发出来的思想和智慧介绍给世界，与各国人民分享中国的智慧。这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