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叶·扎米亚京短篇小说《洞穴》中的陌生化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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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6年第3期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2016,№3总第53期RussianLanguageLiteratureandCultureStudiesSerial№53浅析叶·扎米亚京短篇小说《洞穴》中的“陌生化”手法陈学貌（黑龙江大学，哈尔滨150080）提要：叶·伊·扎米亚京是俄罗斯“白银时代”重要作家之一，其作品充满了幽默讽刺的味道，符·维·阿格诺索夫认为短篇小说《洞穴》是扎米亚京最富特色的作品之一，其中的叙述时空和语言给人以“陌生”和神秘之感。本文将对《洞穴》中的“陌生化”因素进行分析，以揭示作品独特的艺术魅力。关键词：叶·扎米亚京

2、；《洞穴》；陌生化中图分类号：I512.07文献标识码：A1引言叶甫盖尼·伊万诺维奇·扎米亚京（ЕвгенийИвановичЗамятин，1884—1937）是20世纪俄罗斯文学史上的重要代表作家之一，被人们尊称为“语言艺术大师”，其作品中民间口语叙述文体和强烈的幽默讽刺笔调，对后来的诸多俄罗斯作家产生了重要影响。当扎米亚京初入文坛时，一度被称为“新的果戈理”。他的长篇小说《我们》创作于1920年（也有人认为写于1921年），起初在国内被禁止发表，直至20世纪80年代才在苏联被解禁。《我们》被认为是20世纪第一部反乌托邦作品，并与奥尔

3、多斯·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1932年）和乔治·奥威尔的《1984》（1949年）一起被誉为世界著名的反乌托邦文学三部曲。而创作于1920年的“短篇小说《洞穴》是扎米亚京最富才气的作品之一”。（符·阿格诺索夫2001：273）《洞穴》讲述马丁·马丁内奇和妻子玛莎住在一个十分简陋的洞穴里，由于生活困难，家中没有木柴可供烧火取暖，洞穴内黑暗而寒冷。而玛莎希望能在自己的命名日那天生起温暖的炉子，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家中的木柴早已经烧完了，马丁为了满足玛莎的愿望，他趁到邻居奥别尔特舍夫家打水之际，偷了邻居奥别尔特舍夫家的几块木柴，倍受良心与道德的折

4、磨，在无奈之下准备服毒自杀，但是又经不住妻子的苦苦哀求，最后只好将装有毒药的蓝色小瓶递给了妻子。2叙事时空陌生化“陌生化”最早是由俄国形式主义者维·什克洛夫斯基（ВикторШкловский，1893-1984）在《词语的复活》（1914年）中提出的，是俄国形式主义文论的核心概念，也是俄国形式主义的重要理论之一。（什克洛夫斯基等1989：6）“陌生化”俄语为“остранение”，是什克洛夫斯基根据俄文构词法由副词“странно”变成。中国学者对“остранение”的翻译多种多样，意见不一，常见的有“‘反常化’、‘奇异化’、‘间

5、离化’、‘反熟悉化’、‘陌生化’”。（彭娟2005：5）但是，在一些文论书籍中最常用、被普遍接受的还是“陌生化”，如《陌82生化诗学——俄国形式主义研究》（张冰著，2000年）、《白银时代俄国文学思潮与流派》（张冰著，2006年）、《小说叙事学》（徐岱著，2010年）、《西方二十世纪文论史》（张首映著，1999年）。近年来一些研究论文也多是“钟情于”“陌生化”。扎米亚京短篇小说《洞穴》的整个叙事时空与众不同，描写了一个为现代人所不熟悉的、陌生的环境。小说题目“洞穴”即让读者眼前一亮，心下惊奇：在扎米亚京生活的那个年代何来的“洞穴”？细细读

6、之，我们便可知道这其实并不是真正表现石器时代的穴居生活，而是通过穴居人艰难的生活，来揭示当时彼得堡居民生活的困窘状况。扎米亚京将当时的彼得堡生活“陌生化”成远古“洞穴”生活，将熟悉的事物陌生化，让人觉得既熟悉又陌生，既陌生又熟悉。“冰川，猛犸，荒原。一座座夜间的、黑漆漆的、像房屋似的山崖；山崖上是一个个洞穴。”（叶·扎米亚京2005：245）“在山崖之间，千百年前曾是彼得堡的地方，每到夜间灰色长鼻的猛犸就在这儿游荡。于是裹着兽皮、大衣、被子、破布的穴居人不断从一个洞穴撤至另一个洞穴。”（叶·扎米亚京2005：245）这两句话描绘的就是《洞

7、穴》主人公马丁·马丁内奇和玛莎生活的大环境，原始而又充满了神话色彩。《洞穴》中具有远古石器时代印记的形象有：冰川、猛犸、荒原、洞穴、石斧、兽皮等。这些形象暗示了故事背景发生在古时候的石器时代，生活在其中的人相应地被称为穴居人或洞穴人。但是，小说后面却出现了具有现代生活特征的描写：斯克里亚宾的作品第74号、熨斗、电灯、钢琴、烟灰缸等。这些物件形象的出现又将作品主人公的生活拉回到了现代。主人公现实生活的空间也是现代性的，马丁一家所住的洞穴分为卧室、书房、餐室，他们与奥别尔特舍夫是楼上楼下的邻居，而奥别尔特舍夫家的洞穴又分为外门、里门、格子间、

8、走廊、餐室、厨房。这一切虽然都为读者所熟悉，但是在陌生的大环境下更显其陌生。在阅读《洞穴》时，我们会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扎米亚京要把马丁和奥别尔特舍夫安排为楼上楼下的邻居，而不是在同一层楼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