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历史理性批判：历史知识何以可能-———柯林武德《历史的观念》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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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历史理性批判：历史知识何以可能?———柯林武德《历史的观念》述评柯林武德的《历史的观念》一书是他去世之后，由他的学生诺斯(T.M.Knox)编辑整理于1946年出版的。自那时起柯林武德的史学理论就获得了学术界广泛的关注，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杜森编辑后由北京大学出版社翻译引进的增补版，增加了柯林武德的三份手稿，分别是《绪论：某某哲学、特别是历史哲学的观念》、《历史哲学讲稿[1926]》和《历史哲学纲要[1928]》。下面试就该书主要内容，对其史学理论略作述评。　　一　　柯林武德既是历史学家也是哲学家。因此，把史学带入哲学中进行思考是他史学思想的

2、特点。他认为，哲学是一种反思，与任何单纯的认知科学不同，不仅是思考研究对象，而且思考他对那个对象的思考。就与历史学的关系来讲，哲学家首先要研究历史学家是怎么知道历史的?这其实是在解决历史知识何以可能存在的问题。其中包含两个问题：历史是什么?历史学家是怎么知道它的?　　19世纪的欧洲受自然科学取得突飞猛进巨大成就的影响，实证主义史学盛行一时。一些史家仿效自然科学的研究模式治史，认定历史是一门科学，将历史事实看做是独立于史家之外的客观存在。以兰克为代表的历史编撰学更是标榜如实直书的精神，要求历史学家在史学研究中尽可能地摈弃一切主观成分介入。　　柯林

3、武德的史学思想与实证史学的观点相反。他在《历史哲学》一文中明确表示过去就其本身来说什么都不是关于过去的知识就其本身不是且不能是历史学家的目标。他认为，认识活动只能是一种现在发生的思维活动，只有在此时此刻现存的事物才能完整地呈现在当下发生的认知进程。他说现实，即现在，是我们的知识唯一可能的对象，是我们活动的领域，以及我们各种感觉的刺激物。由于历史无法返回，实证史学把历史当成独立存在的做法，就不可避免地导致了对历史知识的怀疑主义。所以把历史当作独立于主观认识活动之外的做法只能让历史知识成为不可能。　　柯林武德认为，当历史思想把历史事件当作其对象的那

4、一刻，没有什么历史事件仍然是正在发生的。作为历史思想之对象的过去，并不是那些因时间流逝而从我们眼前移走却依然在某地大量存在的东西。它是由事件组成，这些事件因为已经发生了，所以不是目前正在发生的，并且它无论如何都是根本不存在的。而一切认识所能发生的前提之一就是认识对象的现实性。即它与认知活动是同时存在的。那么作为过去本身的历史因为它们不再发生，即不是现实的。所以过去本身并不能成为历史认识活动的直接对象。史学所能研究的只能是一种把过去包含在现在之中的事物，在柯林武德看来那就是思想。　　柯林武德认为历史的过程有一个由思想的过程所构成的内在方面;而历史

5、学家所要寻求的正是这些思想过程。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不了解历史人物的思想，就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因此，与自然科学家不同，历史学家一点也不关心各种事件本身。他仅仅关心成其为思想的外部表现的那些事件，而且是仅仅就它们表现思想而言才关心着那些事件。归根到底，他只关心着思想;仅仅是就这些事件向他展示了他所正在研究的思想而言，他才顺便关心着思想的外部之表现为事件。　　那么历史的思想如何能够合法的成为史学认识的对象?更确切地说发生在过去的思想如何能与现实性产生联系?　　柯林武德论证说思想具有永恒性。历史的思想既发生在过去又能与现实产生联系。思想是一种永恒的

6、对象，因为它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被历史的思想所领会;在这方面，时间对它并没有不同使它成为了历史的那种特性，并不是它是在时间之中发生的这一事实，而是由于这一事实即我们只是重新思想创造出了我们正在研究的那种局势的思想，因而它才为我们所知，所以我们就能理解那种局势。思想的永恒性就在于它能够不断地被思想。　　二　　柯林武德认为，过去因为它是思想而不是单纯的自然事件，所以现在可以被重演而且在那种重演之中可以作为过去而被认知。因此，历史学实质上就是对过去思想的重演。由于人类的行动总是在实现头脑中对某种情势的意识的表达。历史学家要把自己放到历史人物当时所处的历史

7、情境之中，为自己创造出那种古人当时要应对的局势，面对各种可能的选择重新经验那个历史人物的抉择过程。　　柯林武德提到两种质疑重演论的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一个人在两个不同的时间里完成同一个思想行动，或者两个人在完成同一个思想行动，只可算作是同一种类的不同活动，它们不能等同起来。历史学中，既存在着过去与现在的距离，又有史家和历史人物的不同，任何一种行动都是不可重复的。如果重复他的行动意思是指再一次完成同一个活动，那么它就是胡说了。在质疑者看来重演论不能成立。　　柯林武德认为，思想既是一个连续体也可以是共有的。他首先批评质疑者把思想行动设想为在意识之流

8、中占有其地位的某种东西，它的存在简单地只是它在那个意识之流中的呈现。它一旦出现，意识之流就把它带入到过去之中，而没有任何东西能把它召回来。他认为，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