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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8-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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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性:关于疼痛的述说或者尖叫——对近年女性半自传体小说的一些理解及文化心理分析 大约从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以一群60年代出生的女性作家为先导,一种半自传体的小说在大陆文坛悄然兴起。而到70年代出生的作家们成一个新的群体而出现之后,这种半自传体小说就更加风行。不过,那时候这种半自传体小说似乎还没有取得理论上的公开认同,更没有人把这两个群体的作家共用的文体作为一种统一的独特的现象进行理论上的关注和研究。新的世纪(2000年)开始,60年代出生的林白的长篇小说《玻璃虫》的发表和卫慧、棉棉、魏微、赵波、刘燕燕等一批另类作家作品的出现,这种半自传体小说已经公然打出了自己的旗帜,并在文
2、坛确立了自己的身份。通观近年来的半自传体小说,其作家大都是年轻一些的女性作家。对于这些作家和作品,一些批评家往往只是个别的去纠缠她们对隐私的暴露以及对性行为描写的是非对错,作为一种普遍的文坛现象甚至是一股重要的创作思潮,还没有去做整体的与宏观的把握。本文试图将其置放在一个统一的理论视野之内,将其作为一个共相的对象,进行一些冷静地学理化的批评,并进而从中寻找一些理论的乃至文化方面的启示。我以为这是十分必要的。 一 当我要开笔写作这篇文章的时候,我首先遇到的一个巨大的思想障碍和心理顾虑是,这些半自传体小说,几乎全都遭到过一种声势浩大的舆论上的批判,而且有的至今还正处在被批判的高
3、潮和旋涡之中。许多批评者对这些作品简直不屑一顾,只是把它们看作一堆垃圾,甚至只是感到恶心和“呕吐”,而我却竟然要在这些作品当中寻找什么文化意义,这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而且更加让人“呕吐”?我之所以仍然要冒着巨大的舆论压力甚至是批评界的朋友们的指责怪罪的可能,坚持写出这篇小文,是因为我觉得这是严肃的批评界的一种责任。对这样的一种文学现象,我们不能简单地在舆论上人云亦云。我甚至十分怀疑,那些理直气壮地大骂这些作品和作家的批评者和道德家们,是不是真的认认真真地研读过这些作品(就不要说一字一句的了吧,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屑一顾”)。许多人只是从一种直觉上就觉得这些“美女作家”肯定都不是什么
4、好东西(鲁迅是分析过这样的国民心理的)。再加上舆论又全都批评她们写了好多“性”方面的东西,这样的作品还用得着去看吗?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东西!还用什么看完了和认真地去看吗?我这样的看法实际上也是很有根据的。我自己当初就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那是在我还没读到小说而先看了一些批评文章的时候,心理上就有了一种明显的倾斜。这么多人包括一些著名文化人都批评了这些作品可见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另外我本人实际上还有这样的一种非常阴暗的和卑鄙的心理:这些年纪轻轻的作家们,出了这么多书,出了这么大名,好事全让你们占上了,我都写几十年了还没这么风光过呢!让这些舆论一下子把你们骂死,一棍子把你
5、们打死,活该!可见这种对她们的仇视心理是多种多样的。后来是我的一位大学同学,在街上花几元钱买了一套盗版的另类小说,看完了送给我,问我有什么看法,我这才有机会认认真真地读了这些小说。而读了之后,却把我原来的对这些作家的想法全都推翻了。我这才觉得,对这些作家和作品是不能那么简单化地下结论的。这些小说绝不是像有人所认为的那样,只是一些污七八糟的性行为大展。里边更多的还是这些女性作家对于生活的真实体验与感受。 从她们的被骂,我也一下子联想到当年的张洁因为《爱,是不能忘记的》和张抗抗因为《夏》而遭受的七嘴八舌的批评,还有关于王安忆“三恋”的批评,后来关于《废都》和《白鹿塬》的批评,以及
6、关于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等作品的批评,有些很权威的理论家也都扮演过这种道德批评的角色,如谢冕先生就曾对《废都》不乏微词。但是,事过境迁之后,这些作品到底没有被批倒批臭,有些还获得各种国内及国际的大奖。这是值得批评界永远记取的。 我以上说有的人对这些女性作家的小说并没有认真去看,还有一个根据是魏微小说中的一个细节,小说写“我”刚开始写作的时候,为了积极向省文坛进攻,“我父亲托了个关系给我,老家人,老革命,早年从事新闻,现闲居在家写回忆录和‘抗日小说’。”有一次,“我”拿了一个中篇小说去拜望他,“他说了一些闲话,然后才告诉我,他跟大刊物的编辑并不熟悉。他有一个儿媳妇也是搞文学的
7、,很现代派,污七八糟,他不喜欢。他收到各种文学刊物,从不看,那上面写的是妓女。”(魏微《情感一种》,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0.3)其实,我们当中的许多人都犯有这位老革命的毛病,他们对那些被别人说得“很现代派”的东西,一概认为“污七八糟”,他们对这些东西“从不看”,却往往一开口就骂。所以,作为严肃的批评来说是绝不能这么完全凭感情用事的。当这篇文章即将收笔的时候,我突然又读到一篇题为《“美女作家”和好“色”编辑》(《出版广场》2000.4)的文章,其中更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没有拜读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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