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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代语言学》第6卷2004年第4期350-356页,北京索绪尔的语言价值观马壮寰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提要本文旨在进一步解读和思考索绪尔提出的语言价值理论。文章阐释了语言价值的含义及其产生的条件,并强调指出差别、系统等因素与价值的关系。在分析和支持语言价值的同时,文章也试图就索绪尔《教程》中某些有关的论述提出具有一定批评性的观点。关键词语言价值差别系统语言价值(linguisticvalue)是索绪尔(Saussure)在创立共时语言学时提出并强调的一个重要理论问题。价值这一概念浓缩了索绪尔对语言机制的一个最根本的认识(Dinneen1967:206
2、),并对后来结构主义语言学的发展起到很大的作用(Crystal1985:323)。有关价值的论述在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以下简称《教程》)中占有相当大的篇幅,而且这一观点渗透在《教程》的许多地方。索绪尔在《教程》中明确指出:语言是一个纯粹的价值系统,其价值完全由语言系统的构成成分在某一时的状态所决定(Saussure1959:80)。他还指出价值的概念涵盖了语言单位、语言实体和语言的共时现实等概念(1959:110)。这些足以看出价值问题对索绪尔来说是多么重要。既然语言是一个纯粹的价值系统,研究语言必然要研究语言的价值。然而由于问题本身的特点及
3、语言表述等原因,语言价值和与此同时出现的若干概念,如语言的具体实体(concreteentity)、语言单位(linguisticunit)、同一性(identity)、现实性(reali2ty)等显得很抽象、难懂,其中“价值”尤其如此。读过《教程》之后人们仍然面对如何理解语言价值的问题。《教程》没有对“语言价值”加以简单的界定,没有直接回答“什么是语言价值?”“它是如何产生的?”“它的意义是什么?”等问题。因此认真思考、解读和评价索绪尔的语言价值理论仍然是很有必要的。索绪尔对价值的讨论是从几个方面展开的:语言符号的概念方面、语言符号的物质方面和符
4、号的整体。(1)索绪尔(1959:111-2)首先指出一个哲学家和语言学家都承认的事实,那就是构成语言符号的两面即声音和概念(或观念)事实上是不可分的。这是划分语言单位的必要条件,也是价值得以存在的条件。只有声音和概念二者相结合,才能划分出语言单位,才有可能在横向组合、纵向聚合的关系中显现出差异和对立,进而才能产生价值。换言之,语言的存在是以声音与概念的结合为条件的。(2)在讨论如何从概念方面看待价值时,索绪尔(1959:114)强调意义既依赖于价值又不等同于价值。意义和价值很容易混淆,因为孤立地观察一个语言符号时,除了声音和概念别无其他。可是事实
5、上语言符号是存在一个系统之中的,是以其他语言符号的存在为条件的,所以应该在这个条件下观察语言符号。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既看到价值又看到意义,才能了解二者是怎样相互作用的。索绪尔虽然强调语言符号的意义不同于价值,但是并没有否认二者的联系。事实上二者既相互区别,具有不同内涵,又紧密联系,互为依存。为了说明二350本刊网址:http://www.cass.net.cn/chinese/s18yys/dangdai/index.htm者的区别,索绪尔用法语的mouton和英语的sheep作比较。mouton和sheep可能具有同样的意义(这里要注意“可能”
6、二字,即只有在一定语境下,二者才含有同一个意思,都指代“羊”),但是二者却拥有不同的价值,因为mouton既指“羊”又指“羊肉”,而sheep仅指“羊”,“羊肉”在英语中则由mutton来指代。换言之,sheep以mutton为参照,而mouton则没有类似的参照。或者说,mouton单独发挥的作用在英语中要分别由sheep和mutton来完成,mouton和sheep的角色自然不对等。两个词在各自的语言系统中所起的作用不尽相同,在各自的语言系统中与其他语言要素所处的关系自然也不尽相同。人类发出的声音只有指代某种意义时才可能具有语言符号的功能,这是
7、必要的但不是全部的条件,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这种所指关系必须存在于一个系统之中。也就是说绝对孤立的、没有其他任何参照的所指关系及由此构成的语言符号是不存在的。从这个意义上讲,价值是一种关系,是一种对比,是系统的产物。正如Thibault(1997:165)所指出的,价值是产生意义的潜能,它通过差别得以体现,这种差别存在于语言系统中的所有要素,是从具体使用中抽象出来的。在理解《教程》中有关价值问题的论述时,有一点是需要注意的。一方面,《教程》(1959:114)指出,语言是一个含有相互依赖的要素组成的系统,在这里每一个要素的价值只能来自其他同时出现的
8、要素。为了说明这个观点,书中还附有一个表示各个要素之间横向关系的示意图。另一方面,《教程》(1959:115)认为,根据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