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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江南古城时,忍不住投去了最后的深情一瞥:“尽管你缺点很多,但我爱你始终不渝!”他当然忘不了10年前宁波给他的第一印象.”就像其他的沿海城市一样,宁波并不是坐落在海边,而是在距离海岸12英里的内陆,即甬江两股支流的汇集处,与另一个更小的城镇一起以中国的方式守卫在甬江的河口.”不过,丁韪良很快就发现,这个名为”宁波”的地方,”并不像字面那样意指’宁静的波浪’,而是表示’使波浪宁静下来的城市”‘.因为,在宁波的10年中,他透过那3条江构成的城市版图,看到了远比自然地理更为深刻的东西.如果说,姚江,奉化江和甬江构成了宁波的地理坐标,那么又是什么构成了宁波的人
3、文坐标?文脉,商脉,商之乡1926年6月,26岁的奉化人王任叔(即巴人)要到广州谋生去了,在告别宁波故乡的.5.r《古今谈2007年第2期时候,他说过一番颇有意味的话:宁波是我深锁在学校大门内读了五年书的故土.那时在我认为:统治宁波的是三件东西:东门外大街上商店里传出来的算盘声,各个中等学校里传出来的朗诵桐城派古文的读书声,外加半边街上那鱼行里的鱼贩的叫卖声.这三种声音就构成这中古式城市的特色.有意思!’’算盘声”,”读书声”,”叫卖声”,透过这三种声音,巴人是不是已经给我们提取出了宁波城市的主要元素?我们如果顺着巴人再前进一步,就不难找到宁波城市的
4、人文坐标了:如同余姚江与奉化江汇成了甬江,两条绵绵不绝的文脉与商脉就构成了宁波全部的人文历史.可不可以这样说,宁波帮就是在这样的文脉和商脉中交融起自己的血脉?说到宁波商帮的”商脉”,有两个人便不能不说:一个是范蠡,一个是黄宗羲.前者是先秦经济思想的代表人物,后者是明清浙东学派的代表人物——浙东学派最出色之处就在于它的经济思想和经济伦理——而这两个人都曾经生活在宁波这块土地上.我们说宁波是有着悠久经商传统的商之乡,其底蕴就在于此.一个秋天的傍晚,我在距宁波城不远的东钱湖畔散步.湖上波光点点,脚边微波拍岸,湖滨一座小山像影子一样在月光下朦胧着.这座山叫陶
5、公山,它的名字来自于一个生活在2000多年前的东钱湖人——越国名臣范蠡即陶朱公;而小山伸向湖中的那个小岬角,相传就是陶朱公曾经垂钓之处,钱湖十景之一的”陶公钓矶”.尽管与范蠡直接相关的”卧薪尝胆”的故事是那样的脍炙人口,但史家还是把他的历史地位定在”货殖列传”,是非常耐人寻味的.不过这样一来,也便成就了他”千秋商祖”的地位.你还真不能不佩服史家的眼光:中国历史上足智多谋,能征善战的谋臣战将多的是,可卓然成为商家之祖的能有几人?事实上,中国历代的商人的确都把范蠡奉为圭臬.近代的”猪鬃大王”古耕虞就说过:“我们工商界的祖师爷是陶朱公范蠡,陶朱公是2000
6、多年前的百万富翁,深谙价值规律.读一读《史记?货殖列传》就能知道……我希望我能在党的领导下,做一个社会主义的陶朱公.”说到宁波的”文脉”,那是比宁波的商脉更为悠久的精神财富.从河姆渡到天一阁,一脉相传7000年,把中华固有的5000年黄河文明向上延伸了2000年,证明了长江文明同样也是中华文明的摇篮.在奔流不息的文化流传中,宁波的土地上产生了四明学派,阳明学派和浙东学派,产生了王守仁,黄宗羲等一代宗师.而天一阁则成了宁波文化底蕴的象征,那30余万卷散发着芸香的藏书,那苔痕斑驳的明清建筑,那氤氲着森然古气的林木与楼阁,使这座国内现存最古老,亚洲最大的私
7、人藏书楼俨然成为宁波人的精神城堡.常常有外地朋友向我抱怨,说是到天一阁实际上看不到古书,我总是略带歉意地告诉他:你难道没有感受到那郁勃的文气吗?经过岁月的酝酿与发酵,附丽于天一阁的文化信息与象征意义远远超过了它的本体价值,使文化成为一种超然的气场.宁波文化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把文脉和商脉融汇成一体,就像余姚江与奉化江汇合成甬江,就像氧原子与氢原子化合成水,就像静脉与动脉构成了人的全部血脉.而这种融汇的结果就是浙东实学,它是一脉崭新的文化洪流,它流贯了浙东和浙西,流贯了历史和现代.它的集大成者就是余姚人黄宗羲.浙商地图可是,我们应当指出:浙东实学并非宁波
8、所独创,就像浙东并不单指宁波,或者是指宁波加绍兴,或者宁波加绍兴加舟山.我们知道,历史上有过浙东,浙西两个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