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脔知味——黄宾虹书法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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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脔知味一黄宾虹书法简论删中流万方数据近年来，黄宾虹先生的学问艺术渐渐为海内外人士所关注，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自近代以来我们为探求富国的途径，不断向西方学习，一时才俊砣砣在兹，所谓西学东渐，而我们民族自己的伟大传统文化渐渐淡出主流。改革开放以后，我们的国家真正具备了泱泱大国的实力，中国人开始寻找属于自己民族的文化高度，随着这种意识的不断强烈，黄宾虹进入人们的视野，其价值也遂之凸显。黄宾虹是～位博学多能的学者、艺术家。他继承了清朝以来的朴学传统，其学问所及至于经史辞章、金石文字、书画玺印之学，而且多所发明。他所提出以印证史之法，为后来史学家陈直所继承，即

2、其一证。更于古器收藏、文献整理不遗余力。他在书画、篆刻等传统艺术上造诣深湛，而最终以绘画显赫于世。书法乃黄氏诸多才艺中的一种，虽然在他的一生中没有花很多精力用于书学，但由于黄氏坚持“欲明画法，先究书法”(《黄宾虹文集》)的观点，因此书法是他关注的重要问题，尤其，一，多方是笔法问题，更是孜孜以求。再则，黄宾虹对金石文字之学的关注也自然涉及书法问题，因此，书法是他由道及艺中的重要一环。要了解黄宾虹的书学，须先知道他对于中国传统艺术的基本思考。上个世纪30年代，黄宾虹连续发表了《论中国艺术之将来》(1934年载《美术杂志》第1卷第1期)、《致治以文说》(19

3、34年载《国画月刊》创刊号)、《精神重于物质说》(1934年载《国画月刊》创刊号)，申明其对于中国传统艺术的信心。他说：“欧风墨雨，西化东渐，习怯卢蟹行之书者，几谓中国文字可以尽废。古来图籍，久矣束之高阁，将于土苴刍狗委弃无遗；即前哲之工巧伎能，皆目为不逮今人，而惟欧日之风是尚。乃自欧战而后，人类感受痛苦，因悟物质文明悉由人造，非如精神文明多得天趣，从事搜罗，不遗余力⋯⋯何则?前古一艺之成，集合前百人之聪明材力为之，力犹虞不足。方今机器造作，一日之间，生产千百万而有余。况乎。工临大盂鼎(局部)38．5cm×29cm×4石谷风藏商竞争，流为投机事业，赢输

4、晌息尤足引起人欲之奢望，影响不和平之气象。故有心世道者，成欲扶偏救弊，孳孳于东方文化，而思所以补益之。国有豸乎，意良美也。”他进而论断“我国书画已自科学脱化至哲学境界”，“书画为最高艺术，以能通于哲学最高之境界。”(《黄宾虹文集·讲学集录》)又言“古代书画所以宝贵者，固非以其为古董而可贵，乃其精神存在，千古不磨。”(《黄宾虹文集·讲学集录·第三讲》)有鉴乎此，黄宾虹提出了“内美”说，此范畴应是黄氏对于中国美学的独特发明，通乎所有艺术。所谓“内美”，指中国书画所体现我们民族天质自然与理致深沉的精神美。我们还可以通过他提出的“君学”、“民学”之说来进一步了

5、解“内美”。黄宾虹于1948年在上海美术茶会上作《国画之民学》的讲演，特别提出了“君学”与“民学”之别，谓“君学重在外表，在于迎合人。民学重在精神，在于发挥自己。所以，君学的美术，只讲外表整齐好看，民学则在骨子里求精神9争拿岙王粤d岙不鬻五纹天爹久拿p瑾卿瑜古婿帮气匣葡爽三岁呻．杉弋彳扩录尹”更蹭号爽武醣孰突誊私爽吱蹬专天叉嘏菱伤半孟爽笈m寇叁万方数据的美，涵而不露，才有深长的意味。就字来说，大篆外表不齐，而骨子里有精神，齐在骨子里。自秦始皇以后，一变为小篆，外表齐了，却失掉了骨子里的精神。西汉的无波隶，外表也是不齐，却有一种内在的美。经王莽之后，东汉

6、时改成有波隶，又只讲外表的整齐。六朝字外表不求其整齐，所以六朝字美。唐太宗以后又一变而为整齐的外表了。藉着此等变化，正可以看出君学与民学的分别。”(《黄宾虹文集·书画编》)黄宾虹推崇的是“外表不齐，而骨子里有精神，齐在骨子里”的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黄宾虹对于书法美的认识，也表明了他对传统艺术的基本判断。黄宾虹甚至从西方理论中找到了理论依据：“凡天生的东西，没有绝对的方或圆，拆开来看，都是由许多不齐的弧三角合成的。三角的形状多，变化大，所以美；～个整整齐齐的三角形，也不会美。天生的东西绝不会都是整齐的，所以要不齐，要不齐之齐，齐而不齐，才是美。”(《国画

7、之民学》)黄宾虹出生于晚清，其时正是书法领域中崇尚三代秦汉六朝金石碑刻之时，这些古物上的质朴自然文字之美让当时的很多书家心折，黄宾虹致力金石、印章文字搜罗，可见他热哀于此，对碑派理论表示称许，他说：“降清乾嘉，董书盛行，渐入柔弱浮滑。包世臣师邓石如之法，著《艺舟双揖》，倡言北宗，崇尚六朝碑志，矫其流弊，学风甚畅。然南宗雅正，未可偏废，尤在善临摹者有以抉择之已。”(《黄宾虹文集-书画编·书体变迁及其派别》)在支持碑派理论的同时，他提醒人们要将金石书派的浑朴与南宗的雅正相结合。在黄宾虹之前，刘熙载在《艺概·书概》中提出“金石气”与“书卷气”融通问题。黄宾虹

8、在书法领域中强调这种融通，也在绘画领域极力提倡“浑厚华滋”的美学理想，并用“干裂秋风，蕴含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