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僵尸企业引发金融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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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防范僵尸企业引发金融风险徐枫王力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宄所2012年经济刺激接近尾声后，前期过度投资导致部分企业深陷财务困境，商业银行和地方政府持续供给资金导致大量企业僵而不死。未来防范僵尸企业引发的金融风险，既需要统筹规划僵尸企业风险处置，又需要根据不同金融风险影响机理分类施策。僵尸企业的识别及演变特征僵尸企业具有阻碍技术进步、加剧行业产能过剩、扭曲资源配置和提高实体部门杠杆率等危害，己成为当前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进“三去一降一补”的“牛鼻子”。从己有文献看，识别僵尸企业主耍沿着两条路径。第一条路径是从银行信贷角度理解僵尸

2、企业，具有代表性的是CHK及其改进标准。CHK标准认为，如果企业债务利息低于市场利率，极有可能是依靠银行补贴存活的僵尸企业。CHK标准一方面将经营状况好、违约风险低、能获得银行优惠贷款的优质企业，以及政府重点支持发展的成长型企业错误认定为僵尸企业;另一方面又将营业利润无法支持贷款利息、只能依靠借新还旧，但借款利率正常的企业排除在外。针对上述缺陷，一些学者试图引入盈利指标和负债指标进行改进，形成FN-CHK标准。沿着这条路径，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宄院利用2000^2013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为研究样本，借助FN-CHK方法

3、识别僵尸企业并分析其演变。从时间维度看，2000~2004年僵尸企业平均占比17.09%,最高峰对应着2000年的27%，僵尸企业数量超过4万家，而后比例不断下降;2005~2013年僵尸企业平均占比为7.51%。从行业维度看，2013年僵尸企业共计2.7万家，占比7.88%。占比最高的行业依次为水生产和供应业（25.99%）,电力、热力生产和供应业（19.14%）,化学纤维制造业（19.10%），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15.00%）和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14.46%）。第二条路径是从企业财务角度理解僵尸企业，有

4、代表性的是国务院提出的认定标准和经改造的实际利润标准。官方标准具体表述是“不符合国家能耗、环保、质量、安全等标准，持续亏损三年以上且不符合结构调整方向的企业”。官方标准可操作性较强，但存在值得商榷之处。例如，以连续三年亏损为判断依据，A股上市公司不存在僵尸企业，但产能过剩行业上市公司中确实有不少僵尸企业。同时，战略新兴产业企业初期普遍很难盈利，一些潜力巨大的成长型企业也可能被错误认定为僵尸企业。实际利润法根据官方标准改造而来，具体表述是“扣除非经常损益后，每股收益连续三年为负值的企业”。只冇扣除政府补贴和税费返还等企业非经常损

5、益后，每股收益才能反映企业实际经营情况。沿着这条路径,利用2000~2016年上市企业为研宄样本，借助实际利润法识别僵尸企业并分析其演变。从时间维度看，2000年以来上市僵尸企业数量不断增长，2010年达到阶段性最高点173家，而后短暂下降到2012年的138家，又迅速增加到2015年的267家。从行业维度看,2016年僵尸企业共计252家,占比9.80%。数量最多的行业依次为材料行业62家、工业行业58家、可选消费行业44家、信息技术行业24家和闩常消费行业23家。素共同驱动僵尸企业井喷多因素导致企业加速僵尸化。一是国际市场

6、需求放缓。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世界主要国家经济增速放缓和消费需求减少，一些经营良好的出口依赖型企业受到订单不足、商品滞销和投资不降等外部冲击陷入困境，部分企业连续多年亏损。二是产业政策挤压效应。产业政策推出之初，地方政府为获取中央财税补贴蜂拥扶植和关产业，造成重复建设和产能过剩。行业产能过剩出现后，地方政府又出台优惠政策扶持辖域大型企业，对其他企业造成巨大挤压。三是政府过度干预企业。地方政府基于维稳压力和政绩动机，强制要求国冇企业兼并收购一些经营效益较差或负债率较高的屮小企业，造成账面资产名增、市场竞争力和财务稳健性

7、实减的被动局面。四是公司治理形似神非。当前大型企业普遍逑立了“三会一层”构架，但实际执行时流于形式。国有企业重大经营决策权由各级政府掌控，经营目标需要服务国家政治和经济政策，部分投资项目可能拖累财务业绩。民营企业家族化氛围浓厚，投资决策依赖过往经验和：^惯偏好，距离科学决策征途尚远。多因素异致僵尸企业退出艰难。一是依法退出程序冗长。据调研，完成法院受理破产到企业破产清算整个流程需要两至三年时间，期间可能经历破产重整或和解等环节，增加僵尸企业破产成木。二是银行考核延缓出清。银行清理僵尸企业会形成不良资产，需要计提相应比例的拨备覆

8、盖，对当期利润和资本金造成较大冲击。一些商业银行为掩饰财务报表，有强烈动机为僵尸企业延续信贷。三是企业利益相关者聚力抵制。地方政府担忧破产清算影响社会稳定，企业高管害怕暴露公司经营漏洞，员工恐惧再就业问题等，诸多利益和关者容易聚力抵制僵尸企业破产。僵尸企业引发金融风险路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