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先生与中国历史语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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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傅斯年先生与中国历史语言问题胡龙霞天派文艺创作中心整整90年前，傅斯年先生（1896-1950）一声“我们不是读书的人,我们只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丙”的宣言，创建出了历史语言研宄所。这是1927年，傅斯年先生31岁，他刚刚结束求学生涯，冋国到中山大学任教。在北京大学当学生的时候他曾经发愿30岁前一心求学，30岁后服务社会，他做到了,而且，一鸣惊人。一鸣惊人的不光是他参加工作第一年就创建了历史语言研究所（以下简称史语所），也不光是他将史语所成功地挤进W立中央研宄院，而是他将历史和语言两门独立的学科合并在一个学术机构，让当时以至于至今的

2、中国学术界惊呼不己。当时的中国历史大师、语言大师也被他一个个纳入旗下，令全球学术界目瞪口呆。傅斯年先生创建史语所花了将近2年时间，1929年搬迁到北平后正式开始进行学术研宄，到1949年全体成员一个不漏地（全中国唯一一家）迁移台湾，在大陆正好20年时间。短短20年里，仅头两年相对安定，后18年先是抗日战争，后是国内战争，史语所为逃离战乱，前后搬迁9次。尽管当吋全中国的几乎所有人、所有机构都无一例外地在战乱屮颠沛流离、生活困顿，社会教育、学术活动难以正常进行，史语所的学术研宂活动并没有停顿，不仅抢救和保护了明清“大内档案”和“殷墟”两大珍贵的文

3、化史料，而且，初步完成了“开辟史学新天地”的伟大构想，“要科学的东方学之正统在中国”也基木形成，现代历史学、现代语言学、现代考古学都在史语所创立起来，并取得了《明清史料》、“甲骨档案”、陈寅恪的魏晋隋唐史研究、陈恒的宗教史研究、董作宾的甲骨学研宄、李济的殷墟发掘报告、李光涛的明清史研宄、赵元任的比较语言学研宄、芮逸夫的中华民族史研宄、严耕望的中国政治制度史研究、李方桂的汉语方言调查等等一大批代表世界一流水平的学术成果。一、为什么是历史语言研宄所刊载于1927年的《国立第一中山大学语言历史学研宄所周刊》第一期的《语言历史学研究所周刊发刊词》里说

4、：“……语言学和历史学在中国发端甚早，中国所有的学问比较成绩最丰富的也应推这两样，但为历史上种种势力所缚，历经了二千余年还不曾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我们要打破以前学术界的一切偶像，屏除以前学术界上的一切成见!我们要实地搜罗材料，到民众中寻方言，到A文化的遗址去发掘，到各种的人间社会去采风问俗，建设许多的新学问！我们耍使中国的语言学者和历史学者的造诣达到现代学术界的水平线上……。”短短200多个字，将为什么要创立历史语言研宄所，从事什么研宄，达到怎样的水平都表述得非常清楚，而且点明了就是语言学和历史学，连这两个学科的研宄途径和方式也进行了说明

5、，并无异议。第二年，刊载于《国立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一本的《历史语言研允所工作之R趣》，内容基本一致，阐述得更加全而具体。但有一个细节明显不同，那就是前者使用的是“语言历史学研宄所”，后者使用的是“历史语言研究所”，前后顺序不同，前者还多了个“学”字。多一个字少一个字，其意思大不一样，哪个前哪个后，表达的意义也大不相同。如果不考虑内文内容，仅从题目的字面上看，“语言历史学”，对象是语言的历史；“历史语言”，则可以是历史和语言，也可以是历史的语言。实际上，两个题目的细微差别并非笔误，而是创办者中的两种不同见解，前者主要表示的是顾颉刚

6、先生对历史语言研宄所的意见，后者是傅斯年先生的主张。傅斯年先生从欧洲留学冋国，坐船，到香港一上岸，中山大学派人将聘书送到面前，感动得傅斯年先生当即答应了到屮大任教。但傅斯年先生显然不是仅仅甘于在大学任教的角色，他到中大没几天，就马上给同窗好友顾颉刚写信，邀请他也到中大来，“办中W东方语言历史研宄所”，他也邀请到了杨振声，三个人到了中大，就紧锣密鼓地张罗起成立语言历史研宄所的事情来。上文的那篇发刊词，就是他们三人商议的结果，由顾颉刚执笔写成。顾颉刚是历史大家，他长傅斯年三岁，两人上北大预科就是同学，上北大本科又同宿舍，交情很深，加上顾颉刚的学术

7、成果《古史辨》声名远扬，在创建历史语言研宄所的三个人中间，事务方面显然以傅斯年为首，学术方面则很可能以顾颉刚的意见为主，所以，顾颉刚负责起草的发刊词，变成了“语言历史学”，落脚到了他自己最擅长的历史上。还有两个细节证明傅斯年和顾颉刚对历史语言研宄的设想并不相同。一个是傅斯年使出浑身解数，游说成功蔡元培、杨杏佛，把研究所纳入了中央研究院，事先也没有同顾颉刚商量，而是游说成功才高兴地告诉顾颉刚。另一个细节是顾颉刚得知研宄所纳入中央研宄院后，同胡适私下透露自己的想法，自己到北京和胡适一起主持研究所，让傅斯年在广州“独自经营”。当胡适不经意地向傅斯年

8、透露顾颉刚的想法，生性火烈的傅斯年当即发飙丫，随后，就提笔写下丫那篇工作旨趣，把“语言历史学”改换成了“历史语言”，末尾，更气势磅礴地宣言：“要科学的东方学之正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