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帛古国到干戈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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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玉帛古国到干戈王“I易华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宄所苏秉琦“古国一方国一帝国”三部曲可修订为“古国一王国一帝国”：古国指夏之前“玉帛万邦”，王国指夏商周，帝国始于秦汉。从玉帛古国到干戈王国之间发生丫革命性变化:从部落联盟禅让制过渡到丫家天下世袭制，东亚从此进入父权社会；以祭祀为主的礼乐文明变成了祀与戎并重的复合文明。从考占学上看从玉帛古国到干戈王国是从新石器时代到青铜时代，前者经济基础是定居农业，后者是农牧结合。红山、凌家滩、良渚遗址是玉帛古国代表，齐家文化是青铜时代文化，己进入干戈王国

2、吋代。如果二里头遗址是夏朝末都，石峁遗址就是首都。整合历史学和考古学材料进行初步论证。关键词：玉帛古国;干戈王国;齐家文化;石峁遗址;礼乐文明;游牧文化;农耕文化;基金：嵩山屮华文明研宄会“屮华文明形成过程与创新研宄”课题（Y2015-6）资助一、引言20世纪末苏秉琦提出中国国家起源三部曲“古国一方国一帝国”和演进三类型原生、次生、续生说，认为红山文化坛庙冢是原生古国遗址，夏家店K层文化则是方国开始，秦始皇是帝国开始;而秦自襄公（A国）缪公（方国）到始皇帝（帝国）完成了三部曲，可称为“次生型”国

3、家Ill。李伯谦把古国分成两种模式,不同模式导致不同发展前途:红山、良渚古国独重祭祀而不可持续，仰韶古国军权、王权并重，避免了社会财富无谓浪费，发展成为王国，成为数千年中华文明史主干［2］。21世纪初王震中明确为邦国、王国、帝国三阶段:邦国是指夏代之前龙山文化城邦如陶寺遗址所代表的古W，王W指夏商周，帝W指秦汉。邦国时代多元多中心,最早王朝即夏王朝出现在中原;王权来源于族权、宗教祭祀权和军事指挥权。宗教祭祀和战争在邦国形成过程中起重要作用，亦是王国形成重要机制。他们都强调了酋邦或古W与王W连续性

4、，没有论述两者之间的根本区别。酋长拥有非强制性权威，而非合法武力支撑的强制性权力或暴力;酋邦社会决策活动中酋长具有重大影响力，但是参与或者影响决策并非酋长一人。邦国亦可称为古国，古国与王国之间有一脉相承之处，但发生Y革命性变化，有Y本质不同。事实上四千年以前新石器时代邦国包括红山、良渚或仰韶、龙山古国兵权并不发达，进入青铜时代或王国时代，戎与祀才可并称国之大事。最近，王巍总结中华文明探源工程成就宣称中华文明五千年并非虚言。《中华文明五千年》大型纪录片也已多次播出。刘国祥断言红山文化晚期牛河梁吋代

5、确立了独尊一人王权已进入初级文明阶段，红Hl文化玉器是屮华五千年文明形成标志U1。王仁湘系统研宂中国彩陶文化，发现庙底沟彩陶分布到了大半个中国：西到兰州东过济南北到呼和浩特，南近长沙UL韩建业以考古发现与研宄为基础结合古史传说研究和自然环境分析主张五千年前庙底沟文化时期己形成“早期中国”m。不约而同叶舒宪从神话学和文学人类学对中华文明起源与形成做了系统探讨，主张“玉成屮国”：夏朝建立或青铜时代到来之前玉文化已统一屮国，并形成了玉教达1。另一方面，西方学者还是普遍不承认夏代历史或夏文明，认为商朝才

6、是中国第一个真正王朝，金属、文字、城市齐备进入了国际公认文明时代m。梅维恒从甲骨文、金文和出土与传世文献清理了冇关夏的记述，发现商代和西周并无夏的确凿记载，有关夏的故事多见于战国或汉代文献，认为还没有证据能证明商代之前有一个夏代;也没有足够考古学证据如城墙、宫殿、礼堂、台阶、街道等能证明夏代存在，除非将来找到更早提到夏及其统治者和首都的文献记载或考古新发现才能证明真有三代M。以许宏为代表的考古学家遵循国外文明与国家形成标准并稍加变通，认为二里头文化时期才出现东亚最早广域王权国家，号称最早的屮国，

7、早不过三千八百年m。许宏发现大都无城，金文中“或”即是“國”，确实没有外城墙［io］。我们知道龙山文化晚期流行城墙，而齐家文化未有城墙，二里头文化兴起于龙山文化基础之上，无城传统显然来自齐家文化或西北方向。事实上四千年前或夏代开始之际东亚历史上发生了革命性变化，吸收了游牧文化进入青铜时代。夏代以前东亚是定居农业文化时代，尧天舜日，有祀无戎；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邦，可称玉帛古国时代。红山、凌家滩和良渚、石家河文化就是这些玉帛国遗存。从夏代开始，启与有扈氏战于甘，大动干戈，标志着战争已是国家大

8、事，从此祀与戎并重进入干戈王“國”时代。这一时期历史考古遗迹见于石峁遗址和众多齐家文化遗址。石峁遗址早期是一处龙山文化城址,逐渐受到了西北游牧文化或齐家文化明显影响；晚期进入夏代纪年，也进入了祀与戎并重的王“阈”时代，很有可能是夏代首都。而二里头遗址时代跨夏商，最有可能是夏代末都。现在我们应该明确两个概念玉帛古w和干戈王w:有祀无戎的玉帛古w是东亚固有文化传统，叶舒宪发现和抓住了这一关键特征;许宏抓住了青铜与城市两大文明标准，广域王权国家实质上是干戈王“阈”。石峁遗址或齐家文化正好体现了这一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