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灵的痛苦到历史的困境——重读《绿化树》.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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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评论[作家作品论]从心灵的痛苦到历史的困境重读《绿化树》薛子俊张贤亮在《绿化树》结尾以暴风骤雨般的政治为了时代典范。小说中出身于资产阶级的林道静事件摧毁了章永磷与马缨花尚未收获的爱情，今像爱丽丝一样“漫游”了20世纪3O年代风起云涌天读来依然令人感慨。这种以人性之名进行“伤的中国社会，遭遇了不同的阶级，经历了不同的挑痕”控诉与历史“反思”的作品在当时颇为常见，但战，最终在共产党人的带领下认清了中国的现实，也引发了评论界的质疑。这个突然到来的结局被放弃了小资产阶级的落后感情，成为了一名合格视为知识分子对女性／劳动人民的背叛：“他揭示的党员。因此

2、，讲述“一个出身于资产阶级家庭，甚这些背叛的目的却是要解释它们”，章永磷从“知至曾经有过朦胧的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和民主主识分子的代表”沦为“一个为生存而拼命挣扎的男义思想的青年，经过‘苦难的历程’，最终变成了人”，“忏悔”也因此成为了对自己内心罪恶的逃避、一个马克思主义的信仰者”(序言)的《绿化树》与开脱与辩解0)，甚至从“道德意义上的理性的自我批《青春之歌》这类作品存在着明显的联系：张贤亮判自我超越”走向“心理意义上的根植于病态性格试图再一次表现中国知识分子的“反抗／追求／的一种白虐热忱的宣泄”。不难发现，以上观点均考验／命名”(4)，再一次

3、讲述“中国知识分子的成坚守某种恒定的知识分子价值标准——知识分子长寓言”，最终造就“唯物论者的启示录”。这种应该“这样’而不应该“那样”。但是，重要的不是20对“十七年”创作资源的挪用在文本的细处亦有表世纪6O年代的章永磷如何忏悔，而是8O年代的张现，我们不妨对比《青春之歌》与《绿化树》的结尾：贤亮如何讲述。④与其对《绿化树》采取一种辩难式的审判，如进行一次分析式的审视。本文将在“知⋯⋯这时，在她眼前——在千万骚动的人群识分子改造”这一母题之下分析作者对“十七年”里面——卢嘉川、林红、刘大姐、“姑母”、赵毓青，还“伤痕’，文学资源的挪用与偏离

4、，并讨论作家的身份有她那受了伤的、刚才又像彗星一样一闪而过的意识、知识结构与时代语境三者的关系。江华的面庞全都一个个地闪了过来⋯⋯一、旧故事的新主体《绿化树》的结尾出现了诸多类似的元素，比如重要的历史时刻、人群、深情的回忆：“知识分子改造”这一话题在“十七年”文学中一直是一一个重要而又敏感的话题，展现小资产阶一九八三年六月，我出席在首都北京召开的级知识分子成长为无产阶级战士的《青春之歌》成一次共和国重要会议。军乐队奏起庄严的国歌，我99支叠j0)00t0_：2014／05-文艺争鸣·评论同国家和党的领导人，同来自全国各地各界有影苦难不再具有如

5、此明确的“政治性”，存在于《邢老响的人士一齐肃然起立，这时，我脑海里蓦然掠过汉与狗的故事》《肖尔布拉克》中的“伤痕控诉”变了一个个我熟悉的形象⋯⋯他们，正是在祖国遍得少之又少，取而代之的是“心灵的痛苦”。地生长着的“绿化树”呀!那树皮虽然粗糙、枝叶却在这部具有转折性意义的作品里，苦难成为郁郁葱葱的“绿化树”，才把祖国点缀得更加美丽!了一种气氛，伴随着小说开头那座木桥的“嘎嘎”(第37节)声一起降临到章永磷的世界中，也降临到读者的世界中。章永磷的忏悔代替了控诉，苦难更是成为在这个意义上，《绿化树》可以被视为在8O年了他日后超越苦难、走向成功的基

6、石。苦难依靠代被“激活”的“革命文学”，张贤亮在文学之外的“目的论”的历史哲学被成功地纳入“新时期”的社言论也反映了他鲜明的革命立场。因此有研究者会秩序(‘‘拨乱反正’，)之中，并且借助充满诗意的认为，张贤亮、王蒙这批“复出”作家对“革命”的认气氛消弭了读者对苦难的质疑、反思与控诉。，1”这同压抑了“知识分子”认同，他们笔下的“伤痕文种将苦难神圣化的态度在小说发表之初便引发了学”“反思文学’碓以超越当时的“革命话语”。渤不巨大的争论，但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种态度背可否认，这种观点有其合理之处，但进一步对比后的文本策略。在我看来，唯有美化苦难，

7、叙事焦《青春之歌》与《绿化树》，我们便会在近似中发现点才得以从政治控诉转向“心灵的痛苦”，知识分更大的分歧，以及分歧背后的精神隐秘：子的自我意识才能获得被建构、被表达的空间。在《青春之歌》中，知识分子一直未获得主流小说中最先出现的苦难虽然是饥饿，但章永意识形态的彻底认可，始终作为“准主体”，在其接磷迅速利用自己的文化知识消除了这个威胁，它受命名的时刻，“党员便是他们的唯一身份，这一后来更是伴随着马缨花的出现而彻底化解。由于身份将永远地置换知识分子这一可疑而嗳昧的名饥饿甚至寒冷产生的生理痛苦也曾折磨过他，但称”；与此同时，“个人”也会被“集体”

8、全然吸纳、消持续的时间都不长。物质的绝对贫乏反而让他拥融。可以说，林道静的成长是以舍弃知识分子／有了顽强的生存能力，描写“智斗饥饿”的文字带个人身份为代价的。而章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