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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OI:10.16392/j.cnki.14-1057/c.2007.03.015陈琳国:十六国时期的坞堡壁垒与汉人大姓豪族经济十六国时期的坞堡壁垒与汉人大姓豪族经济陈琳国(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北京100875)摘要:坞壁是在一定历史条件下自然经济和依附关系相结合的产物,坞壁主是乡里大姓豪族的代表人物。十六国时期,在社会动乱的时代,坞壁获得空前发展。坞壁不仅是军事组织与生产组织的结合体,而且兼具地方社会基层组织的职能。十六国统治者从坞壁攫取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源,故优抚坞壁主,承认坞壁主的合法身份和坞壁作为社会基层机构的地位
2、,使坞壁经济得以继续发展,依附关系走向普遍化和完全合法化。因此,十六国时期大族坞壁经济及依附关系的发展,对十六国封建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其作用不可低估。关键词:十六国;坞壁;依附关系中图分类号:K23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987(2007)03-0084-06坞壁，或称坞堡、堡壁、垒壁，又单称坞、堡、壁、主，建有高达宅院，四周筑高墙，宅院内屋宇整齐，有垒。坞壁之名，缘于边防军事建筑物。东汉北备匈奴的还有楼阁、亭台、水榭等建筑物。庄园的劳动者是而筑堡壁，西防羌人而构坞壁，但这些都是国家或地“宗族”、“宾客”、“
3、佃客”，主要是宗族中少地或无方官府修建的军事设施，不是后来意义上的坞壁。魏地而沦为佃客的族人，也有外族破产前来寻求保护晋以后的坞壁是自然经济与依附关系的产物，在十的依附民。这些劳动者已不同于两汉的自由民，而与六国时期特殊历史条件下，十六国统治者对坞壁的庄园主有着强烈的人身依附关系。佃客们虽然各有优抚和坞壁大姓豪强的合作，坞壁经济和依附关系个体小家庭，但更是庄园主大“家庭”的成员，许多渗入国家与军营，加速了十六国的封建化。佃客都脱离国家户籍管理。东汉后期，由于城市衰落，交换经济萧条，自然经济逐渐强化起来。于是，一个庄园就是一个
4、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单位[3]199-200一。在业师何兹全先生在阐述汉魏之际社会经济的变汉末三国长期战乱的情况下，这类田庄筑起壁垒，以化时，精辟地把这种变化概括成三个方面：一是从城防范外敌骚扰抢掠，而佃客及依附民则被武装起来，市交换经济到农村自然经济；二是从编户齐民、奴隶成为部曲，这就是坞壁。因此，“这些坞堡组织，是军到部曲、客；三是从土地兼并到人口争夺[1]65-109。正是事性的防御战斗组织，又是经济性的生产组织。每一个坞堡都是一个独立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体”[4]20。在汉魏之际社会这种剧烈的变化中，由自然经济与依附关
5、系的结合，孵化出无数的坞壁来。换句话说，据《三国志·魏志·田畴传》载，初平元年（公元坞壁就是汉魏之际社会变化的产物。190年），董卓迁帝于长安。田畴奉幽州牧刘虞使长东汉以来，豪族地主庄园经济长足发展。且不必安，返回时，刘虞已被公孙瓒所杀。畴谒祭刘虞，哭于说“连栋数百，膏田满野，奴婢千群，徒附万计”的墓前，被公孙瓒所拘，后得遣归。本传曰：“豪人”大田庄[2]1648。地方大族著姓一般都拥有一定畴得北归,率举宗族、他附从数百人,数量的土地，经营农业、手工业。他们用沟堑把所占扫地而盟曰:“君仇不报,吾不可以立于土地围圈起来，形成自
6、己的田庄。居住在田庄的庄园世!”遂入徐无山中,营深险平敞地而居,躬收稿日期:2006-12-01作者简介:陈琳国(1943-),男,福建龙海人,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魏晋南北朝史、中国古代民族史。·84·晋阳学刊2007年第3期·历史学研究·耕以养父母。百姓归之,数年间至五千余社会危机，使生产得以继续进行。庾衮率同族及庶姓家。畴谓其父老曰:“诸君不以畴不肖,远来在禹山、林虑山“修壁坞，树藩障，考功庸，计丈尺，相就。众成都邑,而莫相统一,恐非久安之均劳逸，通有无，缮完器备，量力任能，物应其宜”；道,愿推择其贤长者
7、以为主。”皆曰:“善。”而“年谷未熟，食木实，饵石药，同保安之”[6]2283。由于同佥推畴。畴曰:“今来在此,非苟安而已,文献资料的限制，我们不能确知坞壁中的分工与分将图大事,复怨雪恥。窃恐未得其志,而轻配的详情，但坞壁经济与当时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薄之徒自相侵侮,偷快一时,无深计远虑。是相适应的。畴有愚计,愿与诸君共施之,可乎?”皆曰:东汉以来，聚族而居是宗族的常态，宗族势力甚“可。”畴乃为约束相杀伤、犯盗、诤讼之法,为强大，而战乱则强化了宗族势力。在原有的地方机法重者至死,其次抵罪,二十余条。又制婚构遭到破坏时，根基深厚
8、的宗族乡里是当时最活跃姻嫁娶之礼,兴举学校讲授之业,班行其和最可靠的社会基层力量[7]116。而坞壁主则是宗族乡众,众皆便之,至道不拾遗。北边翕然服其里的代表人物，享有很高威望，广受宗人拥戴。上述威信,乌丸、鲜卑并各遣译使致贡遗,畴悉庾衮在禹山时，抚纳,令不为寇。袁绍数遣使招命,又即授乃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