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蒙托夫抒情诗的祈祷主题.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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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津外国语大学周丽莎■摘要：祈祷是最重要的宗教仪式之一，是信徒与上帝交流的形式，向上帝祈祷也是基督的训诫，被记载在《福音书》中。莱蒙托夫的祈祷诗，包含了对上帝的哀求与抗争，向圣母虔诚的祷告以及向造物主祈求生命的憩息等内容，从不同的角度表达了诗人对宗教与生命意义的深刻思考。■关键词：恶魔；祈祷；忏悔；圣经；和解俄国诗人米哈伊尔·莱蒙托夫曾说：“只要我活着，高傲的恶魔，绝不肯让我有片刻宁静。”(余振1984：357)洛扎诺夫在其著作中也写道：莱蒙托夫“倾其一生精确地雕刻出了一座恶魔的塑像”OKypam~Ba2002：142)：他是众所周知的“上天的仇敌”，“受逐

2、的精灵”，“认识和自由国之王”(顾蕴璞1996：687)。但鲜有学者注意到，这位恶魔式的诗人还是站在圣母面前用罪恶的歌声祈求宽容的虔诚的精灵。莱氏一生共写了三首以祈祷命名的抒情诗，在这喃喃的忏悔声中，这坠落人间的恶魔才真正地与世界、与上帝和解，享受人生片刻的和谐与平静。一、真诚忏悔1829年，莱蒙托夫写下了《祈祷》(余振1984：97)。在这首诗中，诗人打破了不可抗拒的天性与人性的矛盾对立，既着眼于心中独一无二的“如同坟墓般黑暗的大地”，同时又寄希望于崇高永恒的“万能的上帝”。诗歌开篇，诗人真诚地忏悔，“哀求”上帝的怜悯，恰如天国时期的恶魔“千百年无益而乏味的

3、时光，没有影响到他心灵的纯真”(顾蕴璞1996：660)，此时他的心中满怀对上帝的爱和敬畏。继而是一系列的头语重复，表明作者深受罪孽的折磨，这也是作者最真实的灵魂独白。正如奥古斯丁所言：“我和我自己斗争，造成内部的分裂。这分裂的形成，我并不愿意，这并不证明另一个灵魂的存在，只说明我所受的惩罚，造成这惩罚的不是我自己，而是盘踞在我身内的罪。”(周士良1963：161)这不是世俗意义上的认错，检讨抑或坦白，而是从内在的生命中散发出来的深深的罪意识和这种无罪之罪的体认。而这罪构成了一种形而上的假设，引导出人与神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尘世中这与生俱来的黑暗和堕落，脆弱和

4、易受蒙惑，人注定只是一种有缺陷的存在。因而，诗人心中充满惧怕，“我在哀求你”“万能的上帝”“不要责难我⋯⋯不要惩罚我”。此处，“坟墓般黑暗的大地”(余振1984：97)，取自《马太福音》中“你们好像粉饰的坟墓，外表好看，里面却装满了死人的骨*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莱蒙托夫诗学研究”(项目批准号为12CWWO19)阶段性成果。39头和一切的污秽”(马太福音：23．27)；“我的心远远离开你”指出脱离上帝后的“迷惘和彷徨”，这是心中失去信仰，生命中失掉了目标的孤独寂寞无依无靠的漂泊。“因为疯狂的奇异的激动，使我明亮的眼蒙上阴影”中“奇异”一词在莱蒙托夫的

5、诗歌中反复采用，高达五十多处。这也是莱蒙托夫在早期的纲领性诗篇《1831年6月11日》中所言的“奇异的东西”(余振1984：359)。这“奇异”是诗人思维和关照的对象，照亮了莱蒙托夫诗内世界和诗外世界、生活世界和心灵世界、意识世界和潜意识世界。虽然“人世太狭小”(余振1984：97)，但诗人始终不敢趋近上帝，深入到上帝的心中，求上帝宽恕，于是最终转向了某个不可知的玄妙。如果说在第一节中主人公作为一个普通的“罪人”，对上帝的态度是虔诚的祈求：“不要责难我⋯⋯不要惩罚我”(余振1984：97)；那么在第二节中，祈祷赦免的思想在恐惧和迷惘的语调中逐渐含糊，抒情主人公

6、与上帝的对话已经是平等的甚至带有挑衅意味地蔑视上帝，由向上帝“申诉”进一步升级为命令(命令上帝“扑灭⋯⋯”把心“变成⋯⋯”“制止⋯⋯”)，恶魔性逐渐战胜神性。最大的冲突在于这里的造物主已经不是万物的缔造者，而是扮演了毁灭一切的戕害者的角色，如：“消灭这神奇的火焰⋯⋯把我的心变成一块顽石。”(余振1984：98)这种观点与《福音书》预言出的悲剧的歧路相似：“沿着生命的，将要失丧生命；为我失丧生命的，将要得着生命。”(马太福音：1O．39)也许上帝正是用严酷的毁灭，引领其走上救赎的道路。而救赎的最后的障碍是创作的天才——“诗的创作的可怕的渴慕”(余振1984：98

7、)。这里，主人公与上帝的冲突达到了顶峰。诗歌创作的灵感——这是焦点，饱含了生命所有的热情——“渴慕”。因此，莱蒙托夫对自己诗歌创作的看法也是矛盾的：崇高的“创作的渴慕”以形容词“可怕的”来修饰，表现了其致命的吞没、毁灭一切的特点。生活是“狭窄的小径”(余振1984：98)，这和福音书上进窄门的思想相一致：“你门要进窄门。因为引到死亡的，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马太福音：7．13)此处，生活的“狭窄的小径”在矛盾的祈祷中，如同无法实现的崇高的理想，某种类似于死亡的可怕的东西。这与诗句“我觉得人世太狭小

8、”构成了鲜明的内在联系，指出了生命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