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与“考验”：蔡仪美学的历史之难.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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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社会科学2014年笪“试验”与“考验"：蔡仪美学的历史之难李圣传摘要：从20世纪4O年代尝试用新方法建立“新美学”的艰难“试验”到50年代“美学大讨论”中所遭遇的严峻“考验”，蔡仪总是陷入到历史的两难窘境中——不管是解放前作为理论“先知者”所面对的时代理论限制，还是新中国成立后作为关学“孤寂者”所面对的美学围攻，蔡仪美学总是在屡遭非议与批判中处于一种“被边缘化”和“被改造”的角色状态中生存。这种历史的苦涩所带来的学理艰难其症结关键在于三方面：一是蔡仪所破坏的是长期主流的西方美学体系，而其美学建构中可资借鉴的唯物论美学话语资源却十分有限；二是在破坏“旧美学”的入手处，他以“社会主

2、义现实主义”的唯物反映论的方法路径作为唯一“合．法I陛”的美学原则；三是在美学的批判发展中，蔡仪总是处于学理的“捍卫”与“补救”上，而非方法论的彻底“反恩”与“调整”，这种微观上的“自我补救”与理论完善注定只能是大发展中的小改动．于全盘无碍。关键词：关学大讨论蔡仪马克思主义美学新美学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中图分类号：B8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2338(2014)05—0024—06作者简介：李圣传，男，文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博士后。研究方向：关学与文艺理论。当我们重新回望与反思上世纪50年代那场“美学大讨论”时便会发现，这其实就是一场马克思唯物主义框架

3、内的“唯物”与“唯心”之争，因诸家理论渊源不尽相同，因而对马克思主义美学的阐释也出现了诸多分歧。如果说，朱光潜先生的美学在大讨论中起着“靶子”的作用，供“各路人马瞄准射击，练习枪法”【1]，那么蔡仪先生的美学则起着“脚本”的作用，供所用人围攻与改造。这其中尤以《新美学》中提供的“美是客观的”、“美是典型”以及“自然美就在于自然事物本身”等几个论点成为了大家竞相批判与改造的理论母本。甚至可以说，无论是后期朱光潜与吕荧，还是青年李泽厚与高尔泰，均是在批判蔡仪先生美学的地基上才得以建立自己的美学学说。蔡仪对于“美学大讨论”的展开无疑是最为关键性的历史人物。正是蔡仪将批判朱光潜的矛头调

4、转对准了黄药眠，才使得本是一场“有领导、有组织”的政治批判得以突变成一场学术上的争鸣。也正是蔡仪《评(论食利者的美学)》的出现，才使得讨论不仅转向了学术论争，还制造了美学上的讨论话题。因文章发表之后，等待蔡仪的则是《人民日报》同时准备好的朱光潜、李泽厚的批判文章。历史对于蔡仪无疑是十分苦涩的。无论是解放前理论建构初期的唯物主义“新美学”的“试验”，还是新中国成立后“美学大讨论”中的美学“考验”，蔡仪先生均处于一种两难的窘境之中。因此，当我们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20世纪中国美学史”(12&ZD111)阶段性成果；2013年度“宝铜教育基金资助成果。24今天试图再次评估

5、蔡仪美学时，只有深入到蔡氏美学生成与发展的历史罅隙中，方可从各种苛责与问难中剥离，进而真正理解蔡仪先生的理论苦衷及其美学的历史价值。一、理论之勇气——“破坏”与“建构”之难蔡仪美学生成的历史情境就是各种“为艺术而艺术”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美学的流行与泛滥，这对于抗战时代主张“文艺从属于政治”，以及强调文艺的“社会效果”的无产阶级理论家们来说显然是要予以“严格的批判和驳斥”Ⅲ2的。而虽然早前以瞿秋白、鲁迅、周扬为代表的无产阶级理论家曾站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对之加以过批判，但这种零星而不系统的政治立场上的驳斥显然是难于真正从美学上撼动“数十年乃至百余年来”形成了广泛影响的西方美学体系的

6、。因历史因素的各种偶然，蔡仪担负起了这一重任。他将“旧美学”的批判矛头集中对准了本土语境中的西方“主观唯心主义”的美学代表——朱光潜，但蔡仪又并不单纯狭隘地仅仅局限于批判朱氏美学，而是一并揪住了批判对象在理论渊源上的整个西方美学谱系——以柏格森、康德、克罗齐、布洛、立普斯等为首的主张“主观的”旧美学代表。破坏“旧美学”——这是蔡仪建构新美学的人手处。《新美学》撰写的起点就是对历史上各种流派的旧美学进行集中清理，指出它们的问题所在，并试图运用马克思唯物主义加以批判和重新改造。但正如学者钱竞所说：“作为一个中国学者，蔡仪在当时独自面对全部的西方古典美学和近代美学，是需要理论勇气的。

7、因为，自王国维、梁启超、蔡元培以来的中国近现代美学启蒙者，一向是以西方为师的。在自由主义的学术营垒里能够对西方的学术返身挑战的，可以说还没有先例。”理论的先知者与拓荒者显然是艰难而又需要理论勇气的，而对当时的蔡仪来说，更艰难的就是理论资料的匮乏。这点蔡仪在“序言”中有着着重的说明：当前文化资材的贫乏，犹如物质资材的贫乏，在我写时，手边仅有三数本浅薄的和美学有关的书。虽然两三年来曾写信或跑腿到那些可能有这种书的地方去买，去借，但是都无所得。因此对于旧美学，我根据的资料都是间接而又间接，零碎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