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当代中国的“中道理性”之道——从萧功秦和姚中秋的相关论说谈起.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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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社会科学论坛圆圈豳l学术评论1特约主持：清华大学教授许章润试论当代中国的“中道理·’之道——从萧功秦和姚中秋的相关论说谈起口孙国东(复旦大学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上海200433)【内容摘要】‘‘中道”是相对文化和政治上的“激进主义”和“保守主义”而言的。政治上“激进”与“保守”的参照系是既定政治秩序，文化上“激进”与“保守”的参照系则是特定文化传统。当代中国的既定政治秩序是反传统的、基于“党国一体”政治架构的国家主义，本身集文化激进主义倾向与政治保守主义倾向于一身。以此为参照，在当代中国语境中，既有的自由主义思潮是一种文化和政治激进主义，极左派(包括新左派和老左派)和“刚性新儒

2、家”具有文化保守主义和政治激进主义倾向。萧功秦的“中道理性”论是一种“政治中道论”，试图超越极左派和自由主义的政治激进主义倾向和政治保守主义倾向；姚中秋所谓的“寻找中道”是一种“文化中道论”，试图主要超越(现代)自由主义的文化激进主义和“刚性新儒家”的文化保守主义。相较而言，前者具有较大的政治可行性，但却悬置了我们在文化上的努力方向；后者具有较大的文化可欲性，但却在根本上缺乏政治实践关照，具有政治激进主义倾向。当代中国的“中道理性”之道，应当遵循“萧一姚律令”，既要具有文化自觉和理论自觉，亦要具有政治实践关照，并切实基于当代中国的政治和社会条件开展关于“中国理想图景”的理论探究

3、。【关键词】激进主义；保守主义；文化中道；政治中道；“萧—姚律’。【作者简介】孙国东，复旦大学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副教授，价值建构研究项目主任，主要从事法律哲学、社会一政治理论等研究。在左右界限分明、壁垒森严的当下问立场——这在他们对待儒家的问题上中国思想界，萧功秦先生和姚中秋(秋表现得尤为突出。一方面，他们都从不同风)先生是某种较为独特的存在：他们都视角致力于消解或反思传统儒家的义理是很难以“左”“右”进行简单标签的思想结构；但另一方面，他们其实仍秉承儒者者，且已逐渐形成了自成体系的思想；不或士君子式的基本学问立场。萧功秦曾仅如此，他们在问题意识、思想资源、研自我指陈：“我自己

4、常常能体会到，读儒究路径和基本观点等方面均有歧异的背家，要用心去读⋯⋯自己要用孔子他们后，却又潜藏着某种“貌离神合”的共同学所说的君子的标准要求自己。”而所谓“君试论当代中国的“中道理性”之道子”，在他看来，“就是指一个扮演有道德佛家云：“不堕极端，脱离二边，即为中担当的又有儒家文化教养的人”⋯。姚中道。”因此，凡为“中道”，均以某种对立的秋更是常常以士君子自期，并指出了士极端性论说为参照。从学理上看，中道其君子与现代知识分子(批判性知识分子实是相对于“激进主义”和“保守主义”而或公共知识分子及专家型知识分子)之言的；换言之，它只能在激进主义与保守间的主要区别。在他看来，这种区

5、别可归主义之间觅得。然而，激进主义与保守主结为如下两端：就其自身素养而言，士君义这对原本源于西方且在西方语境中具子不仅具有知识，更具有德性和理性，乃有相对明确含义的理论范畴，在中国却至公共治理能力；就其治学旨趣而言，不面临着用语的混乱，乃至解释的困境。同于批判性知识分子常常以“局外人”的从逻辑上看，我们可以区分出两种身份对社会进行不留情面且不计后果的不同向度的激进主义与保守主义：政治批判，士君子则将自身置于社会结构之的或文化的。它们的主要区别在于其参中，并采取“内在批判”的路径就良序社会照系有所不同：一般而言，政治上的激进的构建进行建设性的探讨——质言之，持与保守以既定政治秩序

6、(或哈耶克所说守中道、不堕极端，乃是士君子的治学论的“现行发展趋势的方向”)为参照，文化政之道。或许正是这种共同的学问立上的激进与保守则以特定文化传统为参场使然，萧功秦和姚中秋均于晚近不约照。因此，举凡对既定政治秩序构成激而同地提出了坚持“中道理性”或“寻找中进挑战的思潮均属政治激进主义，反之道”的主张，试图超越思想界既有的各种则为政治保守主义；凡是对特定文化传激进主义和保守主义倾向——政治上的统构成激进挑战的思潮均属文化激进主或文化上的。在极左派、自由主义、儒学义，反之则为文化保守主义。尽管如此，原教旨主义等各种激进主义或保守主义在西方语境中，政治与文化的激进与保思潮甚嚣尘上

7、的现时中国，南萧北姚共守却常常可以二而一地直接对应起来：举“中道理性”大旗，异道同途、遥相呼应，政治上的激进主义一般也是一种文化激既为我们追问“中国向何处去”注入了久进主义，文化上的保守主义大体亦属政违的理性要素，亦为我们建设性地探讨治保守主义之列。个中原因或许在于：作“中国理想图景”(邓正来语)提供了一个为现代性的始发地，西方更少地面临较必要的研究起点。为明显的传统或文化的断裂——特别是考虑到西方“中世纪世界”与“现代世界”一的某种内在连续性。除了像法国、德国、中国语境中文化和政治上的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