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与印象——忆唐耐心教授.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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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j32·美国研究两国间冲突的可能。她还说，如果台湾真的选择统一，美国也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来加以阻止。她的看法成为台湾问题研究中的一家之言。唐耐心教授的学术成果远不止这些。看着摆放在桌上的这些学术论著，我真切地感受到，她还在我们中间，在继续与我们进行探讨，继续为中美关系史研究做出她的贡献。交往与印象——忆唐耐心教授章百家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研究员我认识南希·塔克教授是1986年。那年10月下旬，中美两国中青年学者在北京陶然亭湖畔的一所房子里举行了一次研讨会，主题是1945年至1955年的中美关系。我和南希都参加了那次会议。北京的秋天很美丽，但由于一股寒流到来而冷得格外早。会议

2、室温度很低又没有取暖设备，美方的学者们显然对此缺乏准备。南希是其中唯一的女性，穿得更少些，冻得瑟瑟发抖。开幕式结束后，会议主持人临时决定延长休息时间，她立既跑到附近的商店买了一套棉毛衫穿上。这个小插曲是她留给我的第一个记忆。那次会议在学术圈内格外引人注意，因为这是中美两国学者第一次坐在一起，讨论两国关系的一个敏感时期。与会双方对这次会议都高度重视，派出了最强阵容。论文由两国的中青年学者撰写，共17篇，大致采取一对一形式，每个专题由两国学者各提交一篇论文；评论则由两国的资深外交官和学者担任。会议的讨论是严肃而热烈的。作为初出茅庐的学者，我从双方高水平的探讨中获益匪浅。给我留下

3、深刻印象的是美国学者的坦率与各抒己见，他们之间的争论甚至比中美两国学者间的争论更激烈。我们的论文在写作过程中都经过集体讨论，所以会上中国学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分歧。这次会议开创了两国学者共同讨论中美关系史的道路，也使与会的两国学者结下了不寻常的友谊。当时，大家一致的感受是，这种共同研究不仅促进了学术交流，也将有益于两国关系的发展。这次会议后不久，南希到北京的美国驻华使馆做过了几个月的调研工作。那段时间，我们来往较多，相约互教中文和英文。其实，我们只是有那么几次在一起时而学人追思：怀念唐耐心教授·j33·中文时而英文的聊天。我的英文和她的中文都长进不大。那时，我才知道她有一个中国

4、名字叫唐耐心，是她的一位老师起的。她曾问我这个名字好不好?我说，用“耐心”两个字当名字挺奇怪。不过，她还是用了这个中文名字。现在想想，这名字真的挺符合她的性格，无论是做事还是待人，她都非常有耐心。1988年，我到美国作了几个月的访问学者，9O年代初又几次去美国开会，与南希有了更多接触，也更加了解她的人品和学风。我在美国第一次拜访南希时，她刚到华盛顿乔治敦大学历史系，教授美国外交史课程。那是一个竞争很激烈的教职。应聘者中有一位南希很尊重的前辈，是参加北京会议的一位美方顾问，也是我在美国访问的东道主。南希说，她以为学校一定会聘用那个教授，但不知为何最后却选择了她。她虽然为此感到

5、高兴，但又总觉过意不去。当时，我感到的是南希的谦逊和真诚；后来，我感到乔治敦大学真是慧眼识珠。作为后起之秀，南希·塔克教授不仅完全胜任这份工作，而且做得极其出色。我曾问过南希一个问题：美国学者的成名作一般是花几年功夫完成的。南希告诉我，她的第一本书《尘埃中的模式》是在博士论文的基础上修改而成的，前后用了七年时间，她为写作这本书搜集的档案就有满满一大箱。读过这本专著的人都对书中超多和极翔实的注释印象深刻，听她这样一说也就毫不奇怪了。同样的问题我还问过许多美国学者，得到的答案是，最快的也要五年，最长的是12年，七年左右其实很常见。我们也谈起当时这本书要在中国出版遇到的困难。在我

6、记忆中，主要是她依据美方档案所写的涉及中共高层决策的个别细节从中方角度看不太可能，也显得敏感，出版者希望有所删节以避免麻烦。而南希坚持她言之有据，不同意删改正文。虽然经过一番周折，这本书几年后还是照原样在中国翻译出版了。历史是极其复杂的，人们需要有不同角度观察和思考，需要不同观点的辨析才能接近真相。在南希身上，我看到了严格的学术训练和标准、精益求精的学风和独立思考精神的结合，我感到这正是美国学术界能够人才辈出的一个重要原因。说到南希不能不提她的先生沃伦·科恩教授。我们相识也是在北京的那次会议上。在我当时的印象中，他是一位睿智而和蔼可亲的长者。他与美方的几位顾问以深厚的学术素

7、养博得了中方学者、特别是我们这些青年学者的尊重。当时就听说南希是沃伦的学生，后来我到美国时听说他们结婚了。虽然他们年龄相差不少，但我觉得他们的结合挺自然也挺合适。他们一起到北京访问时，我还在家里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其中一道菜是炒膳鱼丝，他们夫妇虽然觉得味道不错，但总觉得吃这种东西时不能想它们的样子。以后见面，他们还常提起这件事。作为教师，沃伦和南希都是事业心很强的人。他们婚后很长时间仍分别在两地教书。沃伦在密西根州立大学。我曾去那里访问。他的弟子中有不少中国学生。他·j34·美国研究与这些学生的关系非常融洽，不仅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