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新知识的来源吗？.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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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D··外国哲,80·记忆是新知识的来源吗?冰张含按照认识论领域的传统看法，记忆不同于知觉和推理，它只能保存知识，而不是新知识的来源(本文讨论的“知识”指的是“命题知识”)。最近，美国哲学家詹妮弗·拉奇(J．Lackey)通过构造三个案例对这种普遍被接受的看法提出了挑战，认为记忆不仅能保存知识，还能像知觉与推理一样成为新知识的来源。具体来说，拉奇认为，记忆既可以使得一个认知主体已持有的某些信念的认识论地位获得提高，从而成为知识，也能在有些情况下产生出新的信念甚至新的知识。(cf．Lackey，2005，PP．636—658；2007，PP．209—219)本文首先介绍拉奇对记忆的保存观(T

2、hePreservationViewofMemory)的攻击；然后依次对她的三个案例进行批判性分析；最后在此基础上得出结论，拉奇的三个案例没有一个能够成功说明“记忆是一种新知识的来源”。一、记忆的保存观记忆在求知活动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正是凭借记忆我们的知识才得以不断地积累。提到记忆与知识的关系，人们最容易想到的是，记忆之于知识，正如仓库之于货品，前者储存后者，而不能“产生”后者。或许正是这一直觉使得认识论研究者们普遍认为，与知觉或推理等能够产生新知识的认知能力相比较，记忆只具有一种较为“消极”的作用——保存。比如罗伯特·奥迪(R．Audi)在他那本再版多次、广受欢迎的认识论教材中写道：“

3、记忆作为信念的来源，就像仓库作为货品的来源一样，不同于知觉作为信念之来源的方式。”(Audi，P．75)迈克尔·达米特(M．Dummett)对此问题也有着类似的看法：“记忆不是知识的源泉或基础，它是对之前以别的方式得来的知识的保持。”(Dummett，P．262)拉奇将上述看法总结为：[记忆的保存观]：S于时间在记忆的基础上知道(或有辩护地相信)P，仅当：(1)s于时间T1已经知道(或有辩护地相信)P，并且(2)S是通过某些非记忆的途径于时间T1得到关于P的知识(或有辩护地相信P)。(Lackey，2005，P．636)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认知科学对当代哲学的挑战”(编号11&ZD1

4、87)、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基于逻辑视域的认知研究”(编号11&ZD088)、中山大学新兴和交叉学科资助计划项目“实验哲学”(编号11WKJC09)的阶段性成果。感谢朱菁教授对本文的初稿提出了许多宝贵的批评与建议。本文的主要内容曾在“第八届全国分析哲学研讨会”(山东大学承办)、“第五届南北五校哲学博士生论坛”(台湾政治大学承办)以及中山大学科技哲学专业的内部交流活动中报告。两次会议的评论人徐向东教授、王华博士以及各次报告中在场的听众都对本文提出过许多有益的意见，在此一并致谢。记忆是新知识的来源吗?·8·由此可见，按照记忆的保存观(以下简称“保存观”)，第一，本来不是知识的信念，不可能在记忆

5、中变为知识；在形成之初无辩护的信念，也无法单凭“被记住”而成为有辩护的信念。第二，我们所拥有的任何知识，都不是凭记忆而产生的，而是得自其他的来源(例如知觉或推理)。拉奇认为保存观对记忆的认知功能的刻画是错误的，记忆与知觉或推理一样是“认识上具有产生性的”(epistemicallygenerative)能力。具体而言，记忆一方面能使已有信念的认识论地位得到提高，另一方面还能产生出新的信念甚至知识。拉奇通过构造三个案例来论证她的观点，下面分别介绍这三个案例。二、案例1、2：记忆可以提高某些信念的认识论地位拉奇的案例1、2意在说明，一个本来不是知识的信念有可能凭借着“被记住”而在一段时间后成为知

6、识。这也就是说，记忆能“提高”已有信念的认识论地位。案例1：亚瑟从他的姨妈萝拉那里听说市长受贿了，由于萝拉一般而言是个很可靠的人，亚瑟立刻相信了她。与此同时，市长的公关团队疏通了所有可能报道他受贿事实的媒体，将此事描述为市长的政敌对他的栽赃。可是，亚瑟是一个极少关注新闻报道的人，所以他并没有受到媒体的影响。不久之后，市长公关团队对媒体的控制开始失效，所有的媒体都转而报道市长受贿的事实。然而，亚瑟从未关注媒体报道，他关于“市长受贿”的信念，从得自萝拉处开始就没有改变过。(Lackey，2005，P．640)在这个案例中，亚瑟从可靠的信息来源萝拉处得到了一个真信念。一般而言，按照拉奇所采用的可靠

7、主义(reliablism)辩护理论，我们已经可以将此信念视作知识了。但是在此案例中，存在着一个让我们难以作出如此评价的因素，这就是那些与萝拉的说法相悖的新闻报道。拉奇指出，就这类公共事务而言，地方媒体是一个远比小道消息更加应该被采信的信息来源，除非我们有很好的理由认为小道消息是更可靠的。也就是说，按照一般的认识规范，亚瑟最初应该相信的是那些完全被他忽视的地方媒体报道。这样一来，亚瑟虽然从可靠来源(他的姨妈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