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时期宫中内监僧制度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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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6故宫博物院八十华诞暨国际清史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乾隆时期宫中内监僧制度考罗文华清代宫廷皇家禁苑范围很大，其中既有专门的佛寺、佛堂，也有殿堂内局部作为礼佛用的小空间，分布在紫禁城、三海(北海、中海和南海)以及三山五园之中。这些寺庙或由宫外僧人住持，或仅由庙户负责洒扫上香，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因与清代帝后有特殊关系才设有专门的内监僧人，或有内监僧人的活动。它们通常位于清帝起居处不远，或后宫禁地，以方便帝后日常往来，拈香礼佛。内监僧人根据所习经典的不同分为两种：一种是唪汉地佛教经卷的内监僧，称为太监和尚；一种是唪藏传佛教经卷的内监僧，称为太监喇嘛。由于与清代宫廷有关的资料时代前后不同，资

2、料来源不一，且十分零散，更因制度前后变化较大，文献记载又不充分，抵牾时见，为此方面研究增加了很大的难度。这就要求本文在论述过程中必须罗列很多的细节资料，频繁引证，梳理前后关系，才能梳理出一些较为清晰的思路。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统计数据相互矛盾，暂时难以给出圆满的解释。现将已经取得的一些进展报告出来，希望得到方家的指正。一宫中内监僧人的额设及寺庙数宫中内监僧人的额设变化很大，一直处在修正之中，这说明这种制度并不成熟，也不稳定。宫中由太监充僧人事此前只见于明代。当时内廷设番经厂和汉经厂，由部分太监分别学习汉文经和藏文经，遇有宫中做好事(即法事)，则由这些太监分别按照汉僧和番僧服饰打扮进

3、宫演出。这些太监平时既不剃发也不守戒，有法事就是僧人，无法事就是太监，他们最多也只能算是临时演员①。与此不同的是，清宫的太监制度要严格得多，他们既有太监身份，同时又过着僧人的生活，成为职业僧人。这种制度从顺治晚年开始在清宫出现并推行，到乾隆元年不过70余年，不断修订和删改是必要的。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内监僧人的额设和寺庙数目。(一)官书所记内监僧之人数与所住寺庙目前见到有两部官书记载了清宫内监僧的人数与寺庙。第一部是《国朝宫史》(下文简称《宫史》)。该书始修于乾隆七年，二十四年重加校订，三十四年全书告成，基本反映了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以前的宫闱制度圆。书中明确提到清宫设太监喇嘛

4、的地点和人数有：慈宁宫首领太监喇嘛2名，太监喇嘛20名；首领太监和尚2名，太监和尚2名。番经厂首领太监喇嘛2名，太监喇嘛10名；汉经厂首领太监2名，太监和尚6名@。合计太监喇嘛34名，太监和尚12名。太监喇嘛设于慈宁宫和番经厂，太监和尚设于慈宁宫和汉经厂。第二部是《国朝宫史续编》。该书完成于嘉庆五年至十一年间，所记制度当在嘉庆五年(1800年)之前④。书中记载慈宁宫设首领太监喇嘛3名，太监喇嘛15名，学经太监喇嘛4名；永安寺设首领太监喇嘛1名，太监喇嘛7名，学经太监喇嘛6名；大西天首领太监喇嘛1名，太乾隆时期宫中内监僧制度考监喇嘛9名⑨。合计太监喇嘛46名，未见太监和尚人数。太监喇

5、嘛见于慈宁宫、永安寺、大西天三处。此二书基本反映了乾隆朝前后两个时期宫中内监僧人人数及所住佛堂的状况。可以看出，乾隆一朝，太监喇嘛的数量基本平稳而且有所增加，但太监和尚完全消失了。同时，永安寺和大西天的太监喇嘛人数突然增加。这是否意味着宫中汉传佛教法事的停止，藏传佛教活动的日渐增加呢?更大的疑问是我们所熟知的作为宫中最大的藏传佛教中心的中正殿不见有任何太监喇嘛的记载，宫中最早的太监和尚寺万善殿竟然不见有任何太监和尚的记载，令人不解。而实际情况如何呢?(二)其它资料的解读清宫《总管内务府现行则例》和内务府档案的大量资料记载证实，乾隆时期设置过专职太监喇嘛的宫中地点主要有：中正殿、慈宁

6、宫、永安寺、番经厂、大西天、清净地、宝相寺。中正殿是明代的旧建筑，可能从嘉靖年到崇祯五年间(1522—1632年)是宫中的玄观，供三清上帝之神@。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中正殿开始供奉佛像，组织喇嘛念经，成为清宫藏传佛教的中心④。宫中太监喇嘛大约出现在此后不久。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额设太监喇嘛8名⑧。三十三年(1768年)提到中正殿首领太监喇嘛1名，副首领太监喇嘛1名，太监喇嘛6名⑨。三十四年(1769年)这里有首领太监喇嘛1名、副首领太监喇嘛1名、太监喇嘛6名，额外行走太监喇嘛2名，共10名凹。与上面的人数略有增加。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慈宁宫太监喇嘛归并中正殿吵

7、，嘉庆十八年十月(1813年)永安寺的太监归并到中正殿。道光元年<1821年)时，规定中正殿太监喇嘛为数为14名，其中学经太监喇嘛人数为2名，这2名学经太监喇嘛就是嘉庆十八年撤消永安寺喇嘛太监以后出现的，以前只有永安寺才设有学经太监喇嘛。根据较晚的史料记载，中正殿太监喇嘛人数为14人凹，值得注意的是：中正殿首领太监喇嘛和副首领太监喇嘛各2名，这是极为少见的现象，通常只设1名正副首领太监喇嘛，这里重复设置的原因可能有两个，首先，后期宫中藏传佛教的法事活动基本集中到中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