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唐宋时期敦煌民间结社的当代意义——以敦煌社邑文书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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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南学术))2012年第4期论唐宋时期敦煌民间结社的当代意义——以敦煌社邑文书为中心高天霞摘要：从敦煌社邑文书所反映的情况看，唐宋时期敦煌民间结社的民主思想已经相当成熟，从社条的制定与实施到“三官”的选举与监督，无不渗透着社人的民主意识；敦煌民间结社的互助机制已比较完备，从生产生活互助到心理情感慰藉，无不体现着社邑的人性关怀。尽管它已然成为历史，但以今天的眼光审视，唐宋时期的敦煌民间结社仍具其当代意义。特别是当我们面对今天新农村建设中存在的基层民主自治贯彻不彻底、空巢家庭生产生活难以正常运行等问题时，这种一千年前的敦煌民间社邑

2、智慧不失为一种很好的借鉴。关键词：敦煌社邑文书；民间结社；现代意义中图分类号：C91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1569(2012)04—0215—08“社邑(社)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基层社会组织。其性质、类型、组织形式、活动内容、所反映的阶级关系以及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随历史的发展而不断演变。”由于种种原因，文献中关于我国古代民间结社的资料有限，我们很难窥见古代民间结社的全貌。可贵的是敦煌遗书中保存有四百件左右的社邑文书，这些文书记载了唐宋时期敦煌民间结社的具体情况。尽管历史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但反映在这些文书中的结社精神

3、和社邑功能，对于今天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仍有启示作用。一、社：民间私社与唐宋时期的敦煌社邑“社”最初指的是社神，即土神。为了求得社神的护佑，人们往往以一定的数目为单位于春、秋二季及岁终举行隆重的祭社活动，于是“社”又用以指称一定的社会组织。《说文·示部》：“社，地主也。从示、土。《春秋》传日‘共工之作者简介：高天霞，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博士研究生。《东南学术))2012年第4期子句龙为社神’。周礼二十五家为社。”“邑”指人民聚居之处，后泛指村落、城镇。《周礼·地官·里宰》“里宰掌比其邑之众寡与其六畜兵器，治其政令”，郑玄注：“邑

4、犹里也”，贾公彦疏：“邑是人之所居之处，里又训为居，故云‘邑犹里也’。”《说文·里部》“里，居也”，段玉裁注：“《郑风》‘无逾我里’，传日：‘里，居也。二十五家为里。’《周礼》‘载师廛里’，郑云：‘廛里者，若今云邑居矣。里，居也。”’这样，在泛指人聚居之处时就有了“社”、“邑”、“里”、“里社”、“社邑”、“邑里”等称。早期的社并非行政组织，而是具有村落组织的性质，即仅仅是一种作为存在的居民聚落。随着井田制的瓦解，“战国时邑、里变成了基层行政机构”②，成为了政府管理人民的层级机构中最基础的一层，这样的社一般称为“官社”。民间私社

5、的出现大约在汉代，《汉书·五行志》“建昭五年，兖州刺史浩赏禁民私所自立社”，张晏注日：“民间三月、九月又社，号日私社”，臣瓒注日：“旧制二十五家为一社，而民或十家、五家共为田社，是私社。”张晏认为这种私社仍然是村民祭祀组织，臣瓒则认为是田社，尽管二家观点不尽相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社都属于私社。据此，最晚自西汉建昭起，“关于社就存在两个系统，一是官方的各级社，⋯⋯可以称作官社；一是民间的私社，存在于官方系统之外，自发自足自为的民间组织。”④社作为一种组织，就由最初的祭祀社神的活动组织，先发展为政府管理民众的基层组织——官社，后又

6、在官社之外出现了为某种特定目的而组织起来的民间私社。清人顾炎武《日知录》日：“社之名，起于古之国社、里社，故古人以乡为社。⋯⋯今河南、太原、青州，乡镇犹以社为称。古者春、秋祭社，一乡之人无不会集。《三国志》注‘蒋济为太尉尝与桓范会社下’是也。《汉书·五行志》‘兖州刺史浩赏禁民私所自立社’，臣瓒日：‘旧制二十五家为一社，而民或十家、五家共为田社，是私社。’⋯⋯结会亦谓之社。万历末，士人相会课文，各立名号，亦日某社某社。崇祯中，有陆文升奏讦张溥等复社一事，至奉旨察勘，在事之官多被降罚。《宋史·薛颜传》：‘耀州豪姓李甲结客数十人，号没

7、命社。’《曾巩传》：‘章丘民聚党村落间，号霸王社。’《石公弼传》：‘扬州群不逞为侠于闾里，号亡命社。’而隋末谯郡贼有黑社、白社之名；《元史·泰定帝纪》‘禁饥民结扁担社，伤人者杖一百。’不知后之士人何取而名此也。天启以后，士子书刺往来，社字犹以为泛，而日盟、日社盟，此《辽史》之所谓‘刺血友’也。”一方面，民众为着不同的目的结成的私社五花Jkl"q；另一方面，从“禁民私所自立社”、“奉旨察勘”可以看出，官方对于民间私社是持压制、提防态度的。这或许是现存文献中有关民间私社的资料有限的原因之一吧。与传世文献相比，保存在敦煌藏经洞中的有关

8、唐宋时期敦煌社邑的资料则相对较多，学界一般把它们统称为“敦煌社邑文书”。敦煌遗书中有关社邑的文书约有四百件左右，它们绝大部分属唐后期到宋初之间，这些社邑文书为我展现了当时敦煌民间结社的方方面面。依内容之不同，敦煌社邑文书可分为“社条”、“社司转帖”、“社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