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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励耘书屋问学回忆陈援庵先生诞生百年纪念感言—牟润孙先师新会陈援庵先生(垣)诞生于清光绪六年(公元一八八O)旧历十月初十日(新历,,。十一月十二日)今年一九八O十一月十二日是先师诞生一百周年纪念一九七一年六月,。二十一日先师逝世后我曾写过一篇《敬悼先师陈援庵先生》的文章此次为了纪念他老人,、家诞生百周年我已写了一篇为钱大听所著《潜研堂文集》《十驾斋养新录》表微的学术论,。文用以怀念先师许多朋友和为先师诞生百周年纪念会筹备工作的同志都认为我应写一篇,。回忆追随先师受业向学的文章才足以表示思慕之忱。,,诸位的意见很正确我得列励耘书屋门墙侍坐问难几
2、有二十年平生能略窥史学’l1,皆拜先师之踢,,,既有径藉着纪念陈先生诞生百周年的机会将个人所学到的尽量说出来,。学术上的必要也有道义上的责任,,,,一九三二年我在燕大国学研究所写完硕士论文完成学业离开燕大(这个研究所那时并未得国民党的教育部承认,所以不能授给学位)。陈先生认为我年纪轻,还不可以去·,。,。教大学介绍我到中学教国文于是我进了辅仁附中一直作了四年国文教员先师时时对,,,我说不能教国文如何能教历史?国文不通的人如何能读史书?那时候中学用的国文课本。,。,是文言语体合并选在一起所谓文言今日称之为古汉语先师又时时以教学相长勉励我。:“
3、,,。”要我好好备课说讲国文要好好去研究训话更要紧的是读音读错了字则无从追改,,,、,经过了四年时间在陈先生不时训诲之下我对于要讲的文章每个字的读音训话以及,,它的效果真是很大,,文章的结构组织都仔细用功夫去追求当时对于学生起了什么作用。、、。我不知道我自己则因此改变了团圈吞枣不求甚解匆匆翻书的坏习惯以后遇见要精读,,,。的书肯去细心体会养成一字一句读书的习惯其基础确是在这四年里养成的回念先师,。栽培教导之苦心终身难忘,,,,一字一句细心读一部书说来很平常作考据而急功近利希望速成的人多数办不。,,到只是翻书查书找材料赶快写论文以图发表成名谁
4、耐心去作笨功夫?此风五四以后为,。,最甚我就是这样写了几篇文章考进燕大国学研究所的先师深知当时风气之恶劣也了解,、。,当时我的学问不够坚实所以用这样方法来纠正我引导我教人用极平常的方法而其影响。,,则极为巨大不鼓励年青人乱写论文而要他们用功打好治学的根基是先师与当时某些在一48一。高级学府执教文史的时髦人不相同之处,。:“,先师要我作学术研究但再三告诫我不可乱发表文章说写学术文章不可不力求,,,。”慎重对一个问题没研究成熟就拿出去发表将来极可能有悔其少作之感这话确是至,,,,理尤其五四以后许多人凭着一时的灵感或抓着少许稀见的史料讨论一些狭窄
5、而琐细,,,,,的向题这样的人竟凭一篇文章一跃而登龙门成为学者如果要他去教国文可能念错,。,。字讲历史则不易抓着系统先师大约甚不以这个风气为然不过口头则很少表示只看他、、.》,将一个默默无名苦读《四库提要终日伏案一丝不荀地给提要作辨证的余嘉锡请到辅,。仁大学作国文系主任就可明白他治学问的态度是多么认真了,《,》先师自言少年治学并未得到什么大师指引只是由书目答问》人手自《书目答问,。,而《四库提要》以此为阶梯而去读他所要读的书他研究任何题目必先罗列必须要读的,、。书目,他教学生也是从目录开始如《史学名著评论》《佛教史籍概论》等课都是他自,,己
6、治学从目录人手而走上成功之路所以教学生也要他们由目录入手希望每个人都有把钥。,。匙他认为治学不但要知古更要知今先师非常注意日本或欧美的汉学家有什么著作论文,,,`发表他自己时时看日本所编的杂志目录索引也告诉学生要时时留心国际学术行情以闭。门造车为大忌,,,先师教学生作研究工作最重要的是寻求史源如果研究唐以前的历史学生引了《资》,,是》?治通鉴他一定要问为什么不引正史否只见于《资治通鉴而正史中没有或者研究,,。,南北朝时期的历史引用《南北史》而不检对八书他一定不通过即使研究唐史引《通,、、鉴》而不检寻两《唐书》及别的书又不说明那段材料确不见于
7、两《唐书》《唐会要》《唐、,。,大诏令》《册府元龟》等书也不能通过先师曾多次讲《廿二史割记》要学生们用正史,。,去核对结果找出不少引书之误先师盛赞冯桂芬的《说文段注考证》认为冯氏能追根寻,,,,源核对原书找出段玉裁引书无心之误以及段氏有意的改古书以就己说之谬认为冯氏,。之作大可为考证史源的人作示范之用、,》先师经常鼓励学生以《史记》《汉书》相对勘他主张先用墨笔抄录《史记中与《汉》,然后用红笔依照》,书相同的几篇纪传《汉书去改这样就可以看出两位大史学家剪裁字、。,。句安排材料的异同来了他更主张将《三国志》与《后汉书》相同的传也这样比对一番《、
8、,,。他说前人有史汉方驾》《班马异同》我们可以自己动手作一部更可以作一部陈范异同,,,他从不空谈史学方法只教人追寻史源比对史书其用意即在于使学生通过实践去了。解治历史的各种途径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