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指导性案例的效力及其体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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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指导性案例的效力及其体系化作者：刘克毅作者简介：刘克毅，西北政法大学《法律科学》编辑部编辑，法学博±原文出处：法治现代化研究内容提要：我国案例指导制度发展完善的重要途径乞一，是不断强化具有指导作用的案例的效力。我国指导性案例的效力由规范性文件明确赋予，具有更强的拘束力，在形式上具有普遍性、同质性、单层次性等特点。与此同时，我国指导性案例效力的有关规定存在影响指导性案例的生产和供给，阻碍指导性案例品质的提升并弱化指导性案例的实质效力,弱化其他具有指导意义的案例的价值等弊端，以致指导性案例已然“适用难”。为兴利除弊，需要对指导性案例的效力进行体系化、层次化

2、的建构，即一方面融合、吸收习惯法，建立效力层次区别明确、体系化的指导性案例，另一方面理顺指导性案例与最高人民法院发布的其他具有指导意义的案例之间的关系。期刊代号：D415分类名称：诉讼法学、司法制度复印期号：2018年03期关键词:案例指导制度指导性案例指导性案例效力习惯法guidingcasesystemguidingcaseseffectivenessofguidingcasescustomarylaw自20世纪70年代末我国推行改革开放以来，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领域均发生了巨大变化，国家治理方式和社会治理结构也经历了深刻转型。随着依法治国方略的

3、确立,法治已然成为我国社会治理的基本方式。虽然改革开放后持续的大规模立法活动为我国社会生活各个领域制定了法律规范,提供了行动准则,然而社会持续转型引发的价值体系多元化、利益关系复杂化以及新型社会关系、新型矛盾纠纷层出不穷的现状，致使我国的社会治理、法治建设对司法的依赖不断加深。但是，实践中，司法公信力不高，司法腐败、司法错案、同案不同判现象经常出现，司法能力难以满足社会发展及法治建设的需求似乎已成为我国司法的现实景象。此时，借鉴西方国家判例法制度的成熟经验,建立案例指导制度以解释法律、发展法律、统一法律适用标准,实现司法公正,维护社会正义,就逐渐成为我国

4、法治建设的重要选项。基于此，最高人民法院总结长期以来通过案例指导各级人民法院审判工作的经验，于2010年颁布《关于案例指导工作的规定》，在制度层面上确立了案例指导制度。案例指导制度自确立以来,在我国的法治建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其在实际运作中也存在一定的问题,包括指导性案例供给不足、适用率低、适用难等。①例如,案例指导制度确立8年来，最高人民法院总共只发布了87个指导性案例,这远远不能满足司法实践的需求。就已经发布的前30个指导性案例而言，共有8个为刑事指导性案例。其中，当事人主张参照指导性案例11号1次，但法院未回应；法院主动参照指导性案例12号1次、

5、扌旨导性案例14号5次；其他5个指导性案例当事人既未主张参照适用，法院也未主动参照适用。②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有关实走法对指导性案例效力的设计缺陷，无疑是其中的重要因素。本文拟从指导性案例效力制度的视角出发，就相关问题展开讨论，以期对我国案例指导制度的完善有所助益。二指导性案例的效力（一）指导性案例效力的演进史指导性案例的效力，即指导性案例所具有的拘束力。考察最高人民法院通过案例指导司法实践的历史，可以发现，最高人民法院用来指导审判工作的案例的效力经历了一个逐步增强的过程。或者说，不断强化具有指导意义的案例的效力，是人民法院案例指导制度发展、

6、完善的重要途径。1.1949-1985年：仅对人民法院具有拘束力1949年2月，中共中央颁布了《关于废除国民党的六法全书与确定解放区的司法原则的指示》，明确宣布废除国民党六法全书。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由于社会生活各领域的基本法律还来不及制定，人民法院审理案件时只能依靠政策，整体办案质量受到严重影响。为了提高办案质量，在时任院长董必武的倡导下，最高人民法院从1955年起开展了通过收集、整理和硏究大量案例以总结经验、规范法院审判工作的活动,并起草了著名的《1955年以来奸淫幼女案件检查总结》，经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1957年4月30日第26次会议通过下发

7、执行。这是1949年以后最高人民法院首次尝试通过案例指导全国的审判工作。相关案例的发布对指导刑事审判工作，提高思想认识，统一量刑标准，严厉打击奸淫幼女的犯罪活动，纠正某些重罪轻判和罪与非罪界限不清的现象，起了很好的作用。③1962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在总结当时审判工作经验的基础上制定了《关于人民法院工作若干问题的规走》，对审判实践中的十大问题做了原则性的规走，其中之一就是”总结审判工作经验，选择案例，指导工作〃，并对案例的选择等问题做了具体的规定,有力地推动了当时案例指导的发展。④在此阶段，最高人民法院的案例指导实践是法院系统内部的业务指导活动，具有指

8、导作用的案例由最高人民法院收集、整理,以内部文件的形式在法院系统内部公布，作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