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共和主义传统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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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西方共和主义传统探析郑彦时共和主义曾经是西方历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政治传统，其理论和实践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占希腊、罗马的城邦时代。亚里士多德、波利比阿、西塞罗等早期思想家从探寻理想政体的角度，揭示了共和主义的基本原则。这一传统在欧洲屮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城市国家中发展到顶峰，并在近代政治理论和实践中得到继承和发展。西方共和主义传统在国家性质和目的问题上，主张“公”与“共”，即将国家视为不同的个人、集团、阶级的公有物，而非任何个人、集团、阶级的私有物。国家的目的是谋求全体成员的共同利益，而非个别人、个别集团或个别阶级的特殊

2、利益。共和主义的这种国家公共性观念与西方社会早期国家的特殊形态有关。共和主义思想产生于古代城邦，城邦是早期共和政治的物质载体，它由部落演化而来。在这一演化过程中，原来基于血缘关系的部落成员转变为城邦的公民,血缘团体所特有的封闭和排外的特点在一定意义上也转移到城邦的公民团体身上。这种公民团体的独特性在丁，对外具冇强烈的排他性；但对内而言，具冇公民身份的人相互之间是平等的，城邦属于全体公民所有。亚里士多德在论及城邦政体的划分标准吋指出，只有“为城邦全体公民谋利益”的政体才是正确政体,那些“只谋统治集团自己的利益”的政体形式是

3、反常政体。随着希腊城邦的衰落,希腊城邦中那种封闭的集团内部因特殊身份而获得的平等观念逐渐为开放的共同体内所冇成员的道徳上的平等观念所取代，共和主义的国家公共性观念进一步丰富起来，这使在法律面前具有平等的权利与义务的现代意义的公民概念有可能产生。在我们关注西方共和主义传统、强调国家公共性的同吋，还必须注意到这种观念得以产生的社会基础。换句话说，共和主义在强调国家公共性、将国家看作是全体人民的共同的事业的时候，实际上它也承认了这一命题得以确立的前捉，即组成国家的人民是分裂为不同的部分的。有学者指出，西方社会的一个特征，就是社

4、会划分为不同的阶级、等级、阶层和其他社会集团。每个集团有其独特的地位、身份、特权和权利，相互有着清晰的界限。古希腊人把居民从经济上划分为穷人、富人和中产阶级，从社会地位上区分为贵族和平民，从政治法律地位上分为公民、外邦人、自由民和奴隶，此外还冇职业、性别、地域等方而的划分。罗马共和国也是建立在森严的等级之上的，依据财富主要是土地财富的多寡，罗马人划分出8个阶层，在罗马法屮，对不同身份人的权利和地位的规定非常精确。如果说，公民身份使人冇分享国家政治权力的资格，这种利益的分殊则构成了人们追求政治权力的动力。政治是与对社会价值

5、进行权威性分配有关的活动领域,在国家生活屮，社会成员的利益本质上都是通过政治权力得以代表、实现和维护的。虽然在理论上，一个人或是一个集团在独占政治权力的情况下，凭借权力主体特殊的理性或美德有“为全体公民谋利益”的可能，因此，古代共和主义理论家往往在形式上将君主政体和贵族政体划入正宗政体之列，但经验告诉人们，即使是有杰出美德的人也难免有缺点，亚里士多德暗示，最高形式的绅士品格与城邦需耍Z间具冇难以确定的关系。因此，在一个利益分殊、阶级分裂的社会里，基本上无法确定一个能代表所有人利益的权力主体，各个利益群体只能通过分别争取政

6、治权力才能实现和保护自己的利益。因此，共和主义本质上是在乐认社会分裂的而提Z下对任何单个集团的绝对政治权利的否定。它意味着将公民内部的利益冲突公开化、合法化，使国家公共权力向社会中的所有个人、阶级、等级和集I才I开放。这种共和主义的国家的维持有赖于两大基础，一是所谓的“公民的品德”，一是能够满足和体现多元利益主体共享政治权力、和平共处的“政制”形式。一些早期的共和主义思想家特别强调公民的“德行”对于“共和政体”的重要性。他们认为“自由”与“徳行”构成了罗马共和制度的两个要素，所谓“自由”是指摆脱暴君的任意宰割，并享有参政

7、和处理公共事务的公民权利；而“德行”则是指爱国主义和热心公益的精神，即置公共利益于个人和家庭利益之上的崇高意愿。人们把罗马共和国的自出归于公民的德行，而把自由的丧失归咎于奢侈生活所带来的腐败。但也有一些思想家则强调“政制”对于维护共和制度的重要性。从柏拉图开始经亚里士多徳再到波利比阿所阐述的“混合政体理论”就是这方而的代表。混合政体的思想在希腊的政治思想屮已被人熟悉，柏拉图在《法律篇》屮就已经设计了君主制、贵族制和民主制相混合的政体形式，亚里士多德也把民主政体与寡头政体相混合的政体作为理想的政体。因为在这种政体卜・，各种

8、社会集团和力量Z间达成了一种混合和平衡。波利比阿进一步发展了希腊的这种混合宪制理论，认为所有纯粹的统治形式或简单的政体形式都会以特定的方式蜕化变质。因为每种这样的政体只能体现单一的原则，而这个原则就其木性来说必将和几乎是命中注定蜕变为自己的对立面。因此，君主之蜕变为暴君制，贵族制蜕变为寡头制，民主制蜕变为暴民政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