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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多维度与差异化：认罪认罚案件的证明标准探析作者：闵丰锦作者简介：闵丰锦，西南政法大学博士研究生，重庆401120,重庆市南岸区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员，研究方向：刑事诉讼法、司法制度,重庆401336原文出处：证据科学内容提要：有关认罪认罚案件的证明标准，理论界与实务界存在坚持说、差异说、降低说的三种观点，争论极大，官方则在表面坚持的基础上加以“基本事实、基本证据”的巧妙用词。从证明标准的三重维度分析，认罪案件、简单案件、量刑程序均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证明标准。有必要以防范冤假错案为底线，把握认罪认罚
2、案件对口供补强的不同力度，摒弃“只能做，不能说”的证明标准潜规则，构建认罪认罚案件的差异化证明标准。期刊代号：D415分类名称：诉讼法学、司法制度复印期号：2018年03期关键词:差异化认罪认罚证明标准确实充分排除合理怀疑DifferentiationPleadinggu订tyandacceptingpunishmentStandardofproofReliableandsufficientBeyondareasonabledoubt修回:2017-08-20冲图分类号］D915.13［文献标识
3、码］A［文章编号］1674・1226（201刀04-0440-13一、问题来源”证明标准是证明领域的核心问题，同时也是裁判者认定案件事实的最终尺度。"①作为我国刑事诉讼的法定证明标准,"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排除合理怀疑"②的表达模糊,解释余地较大,以至于"在刑事法学界,关于证明标准到底如何理解,曾经一度硝烟弥漫"。③随着刑事速裁程序的试点推进,建立在〃借鉴诉辩交易等制度合理元素基础〃④之上的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再次掀起了刑事诉讼的证明标准之争。无论是2016年9月3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授权
4、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在部分地区开展刑事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的决定》（以下简称《授权决定》）,还是2016年11月11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国家安全部、司法部《关于在部分地区开展刑事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的办法》（以下简称《试点办法》）,国家相关部门都提出认罪认罚案件必须坚持法定证明标准。但对此观点，包括专家学者、地方法检在内，理论界与实务界多有争论，司法实践中的做法也不尽一致。由于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案件一般普遍实体从宽、程序从快,那么,追求有效率的公正
5、是否意味着必然放松对案件事实和定罪量刑的要求,降低或改变刑事诉i公的现行证明标准？2016年中央政法工作会议不仅提岀了〃在借鉴诉辩交易等制度合理元素基础上,抓紧硏究提出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方案"，也同时提出了〃硏究探索对被告人认罪与否、罪行轻重、案情难易等不同类型案件，实行差异化证明标准"。⑤如何理解差异化证明标准的具体内涵？差异化证明标准与现行证明标准之间，到底有何关联？是重新阐述还是部分替代?逻辑上，即使差异化证明标准并未从根本上替代现行证明标准，这种创新性的提法也是对现行证明标准的一种改变
6、，否则从词句语义的角度而言就没有任］可新的意义，只是重复赘述而已。从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规范性文件和理论实务岀发，立足于司法实践中的三重维度，以认罪案件与不认罪案件为区分、以复杂案件与简单案件为区分、以定罪证据与量刑证据为区分,指岀刑事司法实践中证明标准已经降低的事实,并与理论上证明标准坚持不变的〃只做不说"矛盾进行深入剖析,提出以建立认罪认罚案件的口供补强规则为证明路径，构建认罪认罚案件的多维度、差异化证明标准体系。二、官方规定与理论争议（一）官方立场：表面坚持,巧妙用词2016年9月《授权决定
7、》发布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最高人民检察院法律政策硏究室主任万春旗帜鲜明地指出,"办理认罪认罚案件,仍然必须按照法定证明标准,依法全面收集固定证据、全面审查案件,坚持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严把事实、证据关和程序关。"⑥无独有偶，2016年11月“检察机关刑事案件认罪认罚从宽试点工作部署会议〃上，最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孙谦也重点强调，〃推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改革,并未降低证明犯罪的标准,而是在坚持法定证明标准的基础上,力图更加科学地构建从宽的评价机制,特别是在程序上作出相应简化，以更好地实现公正与
8、效率的统一。"⑦可见,在官方看来,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对诉讼程序的适当简化并不能降低证明标准。从中央到试点地区司法机关，都以〃坚持证据裁判原则"为核心，坚持法定证明标准，但在细微用词上有所不同。与《授权决定》〃遵循刑法、刑事诉讼法的基本原则"、《试点办法》〃坚持证据裁判"等较为笼统、传统、正统的用语相比，试点地区法检的联席规走有细微不同，如上海、大连、深圳等地的规走——两个"主要〃，即“主要犯罪事实清楚，主要证据确实充分"，言下之意，对于认罪认罚的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的范围是"与犯罪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