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家的精神气质与责任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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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批评家的精神气质与责任伦理批评家的精神气质与责任伦理李建军2013-2-1711:32:04来源:《文艺研究》（京）2005年09期第27〜36页【作者简介】作者单位：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100705）【内容提要】文学批评是一项艰难的事业。一个人能否成为优秀的批评家，最终取决于他是否具备一种特殊的精神气质。因为，气质是一种在人的心理活动中具有动力学意义的内在力量，它影响着人的心理活动的速度、强度和方向。具体地说，批评家的精神气质由包含着浪漫主义情调和理想主义精神的唐吉诃徳气质、体现着平等精神和独立人格的

2、民主气质和求真谄实的科学气质构成。责任伦理是与精神气质同样重耍的主体索质，因为它意味着批评家应该承担什么样的使命、追求什么样的文化冃标。【关键词】文学批评/批评家/精神气质/责任伦理一个普通的读者，有理由享受随便谈论文学的快乐，但一个认真、负责的批评家，却必须努力摆脱阅读和评价上的漫不经心，放弃凌空蹈虚的自由。批评是一种揭示真相和发现真理的工作。虽然进行肯定性的欣赏和评价，也是批评的一项内容，但就具根本性质而言，批评其实更多的是血对残缺与问题的不满和质疑、拒绝和否定。是的，真正意义上的批评意味着尖锐的话语

3、冲突，意味着激烈的思想交锋。这就决定了批评是一种必须承受敌意其至伤害的沉重而艰难的事业。为什么在我们的批评界，推销员太多，质检员太少；说空话的太多，说实话的太少；说鬼话的太多，说人话的太少；垂青眼的太多，示门眼的太少，究其原因，盖在于批评本质上是一种路途坎坷、考验重重的精神历险。那么，什么是批评？给它下个简单的定义并不难。所谓文学批评即对写作、文本、阅读及影响写作和阅读的外部条件和主体索质进行研究和评价的活动。它是一种特殊而复杂的文化行为：既要以精微、细致的感性体验作为起点，又耍超越感性的简单与琐屑，达到

4、理性的高度；可以在激情燃烧、我心飞翔的高峰体验中陶醉,不知手Z舞Z足Z蹈Z,但为了获得妥实可靠的判断，乂必须冷静下来，以便进入一种客观的澄明Z境。纳博科夫说：“读书人的最佳气质在于既富于艺术味，又重科学性。单凭艺术家的一片赤诚，往往会对一部作站偏于主观，唯有用冷静的科学态度来冲淡一下直感的热情。不过如果一个读者既无艺术家的热情，又无科学家的韧性，那么他是很难欣赏什么伟大的文学作品的。”（注：纳博科夫：《文学讲稿》，三联书店1991年版，第24页。）这些话说说容易，做起来艰难。纳博科夫口己就没冇做到。他在一

5、次回答记者的时候说：“我高兴地记得在纪念堂里，面对六百位学生，我撕毁了《唐吉诃德》这本残酷、粗俗的书，这使我的一些比较保守的同事感到吃惊和窘迫。”（注：王诜：《世界著名作家访谈录》，江苏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120页。）同样，他在评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时候，也缺乏起码的敬意和公正。他还说过电影《日瓦戈医生》令他“恶心”的话。是的，只是简单、随意地描述自己的阅读感受和印象，还不能被称作文学批评，无论这种描述显得多么花里胡哨，多么机卻聪明，它都不过是性质粗糙的读后感而已。真止意义上的批评行为，惠味着成熟的思

6、辨能力和深刻的思想内涵，是一种在广泛的阅读经验和渊博的知识支持下的复朵判断。它耍求批评家具备丰富的阅读积累，只冇这样，你才会拥冇开阔的精神视野，你才能形成可靠的鉴别能力和可靠的判断能力。刘勰在《文心雕龙》中对此有深刻的论述：“凡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故圆照Z彖，务先博观。阅乔岳以形培壤，酌沧波以喻吠陰。无私于轻重，不偏于憎爱，然后能平理若衡，照辞若镜矣。”那么，只要具备丰富的知识积累和广泛的阅读经验，就一定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批评家吗？不一•定。为什么呢？凶为一个人能否成为批评家，最终决定于一种更为

7、内在的东西，具体地说，决泄于你是否具冇批评家的精神气质。因为，气质是一种在人的心理活动中具有动力学意义的内在力量，它影响着人的心理活动的速度、强度和方向。文学批评家」E是依赖一种特殊的精神气质来展开他的批评工作的，用蒂博代的话说，“一个批评家是以口己的气质，以自己在文学、政治和宗教上的好恶来判断同时代人的，他尽可能地把这些变为一种权威的方式”（注：蒂博代：《六说文学批评》，三联书店2002年版，第70页，第120页。）。从生理上讲，每个人都属于四种气质类型中的一种：要么属于热情、愉快的多血质，要么属于迟缓

8、、沉静的粘液质，耍么属于忧郁、脆弱的抑郁质，耍么属于急躁、冲动的胆汁质。批评家的精神气质也许与人身上的生理气质有着潜在而神秘的关联，但是，我们似乎还找不到充分的依据，说哪种生理气质的人最适合做批评家，或考不适合做批评家。我倒是倾向于认为，人们通过自觉的努力，可以深刻地改变口己的精神气质和行为模式，从而完成对自我精神生活的文化变革，最终成为一个真」E意义上的批评家。总Z,批评是一种非常重要乂极其高级的精神创造活动，不是随便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