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芬：养生与修身：晚明的养生文化与文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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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專題研究計畫成果報告晚明的養生文化與文人生活──關於身體史的考察研究成果報告(精簡版)計畫類別：個別型計畫編號：NSC95-2411-H-004-020-執行期間：95年08月01日至96年07月31日執行單位：國立政治大學歷史學系計畫主持人：陳秀芬計畫參與人員：碩士班研究生-兼任助理：范育菁報告附件：赴大陸地區研究心得報告處理方式：本計畫涉及專利或其他智慧財產權，1年後可公開查詢中華民國96年08月10日※本文忝為以下研究計畫的成果報告:「晚明的養生文化與文人生活──關於身體史的考察」（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申請補助專題研

2、究計畫，NSC95-2411-H-004-020-）。※本文將發表於「基調與變奏：七至二十世紀的中國」國際學術研討會，日本中國史學會主辦、國立政治大學歷史學系承辦，台北，2007.9.3-5。※本文為會議論文初稿，未經作者同意請勿徵引。養生與修身：晚明的養生文化與文人生活陳秀芬（國立政治大學歷史學系）摘要本文旨在探討晚明（十六世紀中葉到十七世紀中葉）中國文人的養生觀及其在日常生活的實踐。長久以來，養生一直是傳統中國醫家、道教甚至某些皇室貴族的重要課題，至於儒家對養生的態度，相較之下似乎隱微不張。自宋代以後，隨著印刷術的改良普及、商品經濟的繁榮

3、發達，各式各樣主題的出版品大量湧現，連帶使得原本侷限於某些特定階層、身分的知識與技術，得以有廣泛流通的社會條件。此時，帶有濃厚宗教、方技色彩的養生思維與作為跨越原有軫域，開始在不同的社會場域中現身。到了晚明，除了道教修練手冊與醫學典籍，文人的文集、筆記與民間日用類書也大量摘錄養生法、攝生術，提出各種評論與看法。雖說這個現象非始自明代，但就其出版形式之繁、數量之多、內容之豐，卻是在晚明達到高峰。為了釐清這個養生「文人化」的現象在當時以及在整個中國歷史上的意義與重要性，本文將著重於考察晚明的養生文化與文人生活、個人修養與身體調攝之間的關係，提供一

4、個關於傳統社會日常生活史的側面瞭解。關鍵詞：晚明、養生、文人、身體、日常生活、物質文化導論養生文化在中國有非常悠久的歷史。從1970年代湖南長沙馬王堆與湖北張家山所出土的醫書與文物，顯示中國在先秦與秦漢時期已有脈學、氣論、房中、導引之類的養生術存在，證實《漢書‧藝文志》對於古代「方技」（又稱為「方1術」）的分類──醫經、經方、神仙、房中──確有其知識基礎。其中，醫經與經方涵蓋常人說的醫藥，神仙、房中則大抵與養生有關。古人把醫藥與養生納入方技的一環，說明它們的知識有相似之處，同時也指出它們的技術彼此相關。1見[漢]班固撰，[唐]顏師古注，《新校

5、本漢書》（台北：鼎文書局，1985），卷30，〈藝文志‧方技略〉。1隨後道教在東漢崛起，大量吸收先秦以降諸子的養生思維與醫家的攝生知識，經過歷代道教修練者的持續挹注、創新，逐漸蔚為一門龐大的、獨特的道醫系統。道教修練向來兼顧「養神」與「養形」兩方面，範圍涵蓋存想、調息、靜坐、吐納、導引、按摩、氣功、服餌、內丹、房中等，其目標不外是要追求長生不老、羽化成仙的境界。這套養生思想與技法藉由口說與書寫的方式，代代相傳，2不僅盛行於道教之中，也出現在部分醫家典籍裡，直到明清時期猶見其影響。與前代不同的是，中國近世養生術的實踐者並不限於道教修練者、醫術實

6、行者，或少數對於神仙之術懷抱幻想的皇室貴族，而有漸被不同社會階層接納、吸3收的趨勢。事實上，自宋代以來，拜印刷術的改良與商品經濟的興起等因素之賜，不同類型、主題的出版品數量激增；儘管直到清末，識字人口仍佔全國總人口的少數，可讀的書籍種類卻越來越多，內容也益見龐雜多元。這種態勢在晚明（16世紀中葉到17世紀中葉）達到高峰。明代雖因人口大幅攀升，科舉考試競爭劇烈，能夠晉升仕宦、有始有終的幸運兒終究偏低，但不可諱言地，當時的菁英與通俗教育的確為帝國養成大量（無論得意或失志）的文人，成為閱讀、書寫4甚至出版市場的主力。在士人之外，明中葉之後因經商致富

7、的人們也頗值得注意。自古以來，商人向來居「四民」（士農工商）之末，晚明的商人卻因財富的累積而得以攫取更多的權勢。當時社會禮制逐漸崩壞、階層僭越之風盛行，加劇5了商人與士人之間的競爭與緊張關係。在士商品味引領風騷、商品市場競爭激烈、印刷術普及、出版業蓬勃等條件加溫下，明代的商業出版品（坊刻）大量出現，與官刻、家刻互別苗頭，江南地區街肆、書坊充斥各種前代少有的主題之出6版品販售，價錢雖有高有低，對於一般的讀書人來說勉強還可以負擔。在晚明汗牛充棟的出版物之中，筆者認為養生書的大量出現頗值得注意。除2關於道教養生的研究，重要的著作不少，例如：坂出祥伸

8、，《中國思想研究：醫藥養生‧科學思想篇》（大阪：關西大學出版部，1999）;Kohn,Kohned.,TaoistMeditationandLongevityTe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