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精品）桂枝香（登临送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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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于细微处品析矛盾——还原分析王安石《桂枝香•金陵怀古》情感广东省中山市东升镇高级中学（528414）【摘要】《桂枝香•金陵怀古》是粤教版高中语文教材中的一首登临词。一直以来，高中语文课堂只是把它当成一首普通的登临词，致使对该词文本的分析大多流于形式，处于相对无效低效的状态。本文用孙绍振先生“比较还原分析法”，着眼于文中三处矛盾，还原分矛盾背后的情感，进而更深入理解文本。【关键词】王安石矛盾情感怀古《桂枝香•金陵怀古》是粤教版高中语文教材选修一《唐诗宋词元曲选读》中的一篇登临词。一直以来，我们都只是把它当一首普通的登临词来对待，忽略了“金陵怀古，诸公寄词于《桂枝香》，凡三十

2、余首，独介甫最为绝唱”的特殊价值，致使这首宋词的教学沦为标签式的传达，弱化了其在思想上的价值。孙绍振先生认为：“许多文本分析，之所以无效，原因在于空谈分析，实际上根本没有进入分析层次。分析的对象是文本的矛盾，而许多无效分析恰恰停留在文本和外部的对象的统一性上。”美国“新批评”文论家布鲁克斯也在其名著《精致的瓮》中提出了“悖论”的概念。悖论,英文为Paradox,又译为诡论或吊诡,即文本与生活、文本与文本的矛盾之处,用布鲁克斯的话说就是“表面上荒谬而实际上真实的陈述”。他说:“可以说,悖论正合诗歌的用途,并且是诗歌不可避免的语言。科学家的真理要求其语言清除悖论的一切痕迹;很

3、明显,诗人要表达的真理只能用悖论语言。”本文将从词中的几处矛盾入手,运用文本细读的方法,深入解读《桂枝香•金陵怀古》中抒发的感情，感受王安石思想的深度。矛盾一金陵城中壮丽秀美之景与故国晚秋的萧索“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征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是词人登高望远所见：俯视长江，浩渺旷远的、清澈明净的千里江面宛如一条银光闪烁的白色丝绸；仰望远山，青翠的山峰层层叠叠，犹如一支支箭头攒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把江面映得波光粼粼，往来不断的行旅舟楫正忙碌地穿梭于秦淮河畔；迎着清冷的西风，酒旗随风飘荡。水光接天出，美丽的行船宛若在淡淡的云层穿行

4、；白鹭洲上的白鹭翩翩起舞，宛若在银河中飞翔。这壮美的景色啊，即使是再好的画师，也很难画就吧！王安石的这段景物描写眼界开阔，气势宏大，既有金陵锦绣山河，又有代表北宋城市商业经济发达繁荣的人文景观，更有秦淮河面水天一色的奇特景象，为我们描绘了深秋时节金陵一带的美丽景色：白娟似的江面，青翠耸立的山峦，夕阳下的行舟、迎风飘扬的酒旗、云雾缭绕的彩舟、翩翩起舞的白鹭。意象的壮大秀美与意境的雄浑开阔，共同构成了王安石苍劲峭拔的风格。王安石在本词中给我们营造的浑厚宏壮之境，一直被后人大力赞赏。龙榆生先生在《唐五代宋词选》中评价：“笔力豪纵，不为媚语，一如其诗文。”周汝昌在《唐宋鉴赏辞典》

5、中更是对此词推崇备至：“介甫只此一词，已足千古，其笔力之清遒，其境界之朗肃，两宋名家竟无二手，真不可及也！”可见，词人在上片中为我们描绘的这幅图景的壮美特色，雄浑宏壮之境是历来诗评家所公认的，也是其成为绝唱的原因之一。甚至有人认为，王安石《桂枝香》中表现的遒劲笔力与苍劲峭拔风格，开苏辛豪放先声。当我们赞叹王安石为我们展现的浑厚宏壮图景的同时，又不能忽视这幅美卷背后的萧索之气。“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秋”中已含凉意，“晚”字新增寒意，“肃”字更添萧索。深秋时节，天色近晚，词人登临揽胜，凭高吊古，挡不住的凉意流露其间。即使词人在为我们极言金陵城的壮美景观之中，也

6、不经意流露了几许凄凉：俯视长江，凡风樯影被夕阳抹上闪闪金光；酒肆青旗被西风舞动得哗哗作响。声、光、影交错的乐章是为壮丽，却被一“残”、一“斜”所染，化雄健为凄凉，给人已深深的惆怅。“彩舟”、“星河”固然俏丽，然“云淡”于日落，“鹭起”于“星河”，无限风光背后是久驻不得，一声“画图难足”道出的不仅是观景之人的笔力有限的自叹，无法尽现其美妙的无奈，更恐怕是哀叹时光有限，美景难留的惋惜。不难发现，词的上片以白描的手法，勾勒了一幅登高望远的宏壮秀美之景，这种壮丽之景与故国、晚秋、残阳、西风背后的初肃构成了一组矛盾。我们不禁要问，为何壮丽图景中的高、阔、远、雄要被一个“肃”字点醒？

7、为何声、光、影交错的乐章要被“残”、“斜”所染？为何光、声静动交汇之际。却要一个“难”字去梦？如果说，雄浑壮丽的景观体现的是王安石作为一个政治家的远大胸襟和政治气概，表现的是他对祖国大好河山的赞颂与热爱，那么故国、晚秋、残阳、西风背后的初肃显然于情于理皆有“悖论”。这“表面上荒谬”是否隐藏着的“实际上真实的陈述”呢？矛盾二王安石的励图革新与保守派的歌舞升平“肃”有萧索、萧条之意，萧索、萧条之意生于“晚秋”，自然与“悲凉”、“惆怅”相生。“悲凉”与“惆怅”，从文化心理的角度看，是中华民族文化传统中的“忧患”意识。《尚书•君牙》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