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教版选修曹禺《北京人》学习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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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曹禺戏剧创作的最高成就：《北京人》在20世纪40年代的战争环境中，中国文坛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批由知名作家创作的具冇文化探讨性质的作品，其中，现在已经被人们视为“名著”的就有老舍的《四世同堂》、巴金的《憩园》、《寒夜》和曹禺的《北京人》，以及萧红的《呼兰河传》等。这些作品在面世的当时都没有完全得到主流文坛的认同，有的作品还在很长时间内一直遭到批评和冷遇。虽然曹禺对屮国话剧的贡献早已得到了文坛内外的公认，但曹禺的作吊仿佛总是伴随着不同意见而诞生的，《雷雨》如此，《口出》如此，《原野》也是如此。然而，曹禺研究专家田本相却告诉我们：''在

2、曹禺的剧作中，恐怕再没有比《北京人》受到误解的批评更多了。这些误解的批评意见涉及对作家创作思想、艺术风格、基调的准确理解和评价。有些意见在抗战期间就有影响，而在全国解放后还在若T文学史著作中流传着。”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绘重要的一点，就是《北京人》的创作与时代精神的不符。虽然曹禺在写《北京人》时，比《雷雨》、《口出》更具批判精神，正如作者在《曹禺选集•后记》中说的：“第《北京人》时，我的诅咒比较明确些了，那种封建主义、资产阶级是早晚耍进棺材的！他们在争抢着寿木。而这个人世，需耍更新的血液和生命。”但是,当曹禺在刚刚创作了反映抗战生活

3、的《蜕变》之后，一下子乂冋到他开始话剧创作时的封建人家庭的旧题材的时候；当郭沫若连续写出了《屈原》、《虎符》、《高渐离》等“战国史剧”，阳翰笙、欧阳予倩、陈口尘等分别写出了《天国脊秋》、《忠王李秀成》、《大渡河》筹“太平天国史剧”等一次批借古讽今的醉•世之作的时候；当人家都盼望着曾给中国话剧带来殊荣的剧坛高手曹禺，能更深刻更尖锐地揭示岀社会现实的根本矛盾的时候，盼來的却是—•部与抗战现实儿乎无关的作品，其失望之情可想而知。因此，人们将《北京人》看成是作者“于失望之余，悲哀心情的表现”，批评他“转换了方向”，“唱起了他悲哀的I口调”等等，

4、既可看作是时代的要求，也可以看作是时代的局限。当时，乃至在那以后的几十年里，人们很难清楚地认识到，《北京人》以及这前后出现的《卩L]世同堂》、《憩园》、《寒夜》和《呼兰河传》等作品，同样是对现实生活的历史反思，是从民族传统文化的视角对民族性格的剖析和批判，也是五四时期以鲁迅为代表的新文学作家批判“国民性”主题的继续。即使当时有人认识到了文学的这种文化批判功能，也无法得到主流文化的认同。因此，人们对《北京人》的真止认识，是从20世纪70年代以后才开始的。《北京人》虽然重新回到了封建家庭的IH题材上，但这一“回归”并不是简单的“重复”，它与

5、《雷雨》主耍通过周朴园的专制和周家的乱伦来批判封建秩序和封建道德完全不同，而是通过曾家三代人的自我沉沦，以及远古北京人、未来北京人与以曾家为代表的现实北京人的对比，从思想文化的角度挖掘了封建阶级必然走向没落与崩溃的根木原因。正如钱理群所说，这是在作者己经走出了纶命的“郁热期”，进入了牛命的“沉静”状态Z后，一次新的发展，是曹禺追求已久的市“戏剧化的戏剧”向“牛活化（散文化）的戏剧”的转变，是曹禺“走向契诃夫”宿愿的实现，是曹禺戏剧的一个新的高峰。川本相也十分肯定地认为：“《北京人》是曹禺解放前戏剧创作的髙峰，无论它的思想还是艺术都标志着

6、曹禺剧作的最高成就。”代表着三种不同文化的三个不同时代的“北京人”同时出现在一个舞台空间里，这是曹禺创造的一个“舞台奇观”。远古北京人（中国人的祁先一一北京猿人）是作为一个象征形象出现的，他“熊腰虎背，披着半个兽皮，混身上下毛茸茸的。”“他整个是力量，野得可怕的力量，充沛丰满的生命和人类口后无穷的希望，都似在这个身内藏蓄着”。作者借人类学家袁任敢的口说：“那时候人类要爱就爱，要恨就恨，要哭就哭，要喊就喊，不怕死，也不怕生，他们整年尽着自己的性情，自由地活着，没有礼教來拘束，没有文明來捆绑，没有虚伪，没有欺诈，没有阴险,没有陷害，没有才盾

7、，也没有苦恼，吃生肉，喝鲜血，太阳晒着，风吹着，雨淋着，没有现在这么多人吃人的文明，而他们是非常快活的。”现实北京人是作者主要批判的对象。作者紧紧抓住“生命的意义与价值”这一命题，通过曾皓等形彖从“人”蜕变为“牛命的空壳”这一悲剧内容，展开了对北京文化为代表的封建士人夫文化的批判。曾皓形象的塑造，丄要是通过他对棺材的珍视來完成的。这位敬徳公的厉代，曾氏家族的家长，虽然也曾有过盛极一时的辉煌历史，可现在他惟一的挣扎，就是在棺材上刷上百道的汕漆。极端地讲究体面与排场，正是北京文化的典型特征之一。作者在这里做足了文章。曾皓的长子曾文清是“染受

8、了过度的腐烂的北平士大夫文化的结果”，他能诗会画，知巧达礼，温文尔雅，清峻飘逸，淳厚聪颖，风趣不凡，是表妹愫芳心中的偶像。但是，只靠祖传家产的寄生生活，使他成为了一个只会品茶养鸟抽大烟的“废物”。通过曾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