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记》叙事文本结构研究(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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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搜神記》敘事文本結構研■白雲開作者簡介：白雲開(WanHoiPAK),男，廣東南海人。加拿大多倫多大學博士。現任教於香港教育學院中文系。著有〈張竹坡評點《金瓶梅》的閱讀/創作痕跡〉(2000),＜「六四」香港詩作初論〉(1999)〈強者、弱者、察者：穆時英小說的男性形象〉(1999),〈電子商貿活動下的商業寫作〉(1999),〈穆時英小說的女性形象：現代型女性〉(1998),〈中國現代派小說的現代感〉(1997)。論文提要:本論文借用西方對敘事文本(narrativetext)特別是短篇小說(shortstory)的察

2、和研究成果，以《搜神記》為討論對象，嘗試探討這部中國志怪小說的敘事結構，特別是文本開頭和結尾方面的特點。關鍵字(中文)：《搜神記》敘事結構開頭結尾果報思想關鍵詞(英文)：Shoushenji,narrativestructure,beginning,ending,thoughtofcausation—、前言本文借助西方研究敘事文本的成果，作為理論和分析的基礎。對於短篇小說的研究，西方已有相當的歷史，其中，邦海姆(HelmutBonheim,1930-)研究和整理英美短篇小說敘事方式十分具代表性；此外，格拉奇(JohnGe

3、rlach)研究短篇小說結尾(closure)的心得，也能幫助我們深入理解中國敘事文本的結構。本文的討論對象為《搜神記》的敘事文本，根據的是1979年中華書局汪紹楹的校注本，它以張海鵬(1755-1816)《學津討原》第16集所收的20卷本《搜神記》為底本，按汪紹楹的校勘作刪正

4、。根據汪紹楹的考證，20卷本的《搜神記》共464條，其中14條肯定不是干寶(約前371■前322)《搜神記》的內容2。此外，如從敘事角度看，剩下的450條文本中，約三分一(1521干寳撰，汪紹楹校注：《搜神記》(北京：中華書局，1979年9月)。

5、有關《搜神記》的成書和流傳情況，以及它版本問題，請參李劍國(1943-)：《唐前志怪小說史》(天津：南開大學岀版社，1984年5月)，頁279-290o李劍國於2001年再就干寳撰寫另一論文，也很具參考價值，請參〈干寶考〉，《文學遺產》2001年2期，2001年3月,頁14-29。2包括第13,48,65,76,93,94,96,255,328,447,449,455,457及464條。條)並不屬「敘事」(narrative)類根據里蒙・凱南(ShlomithRimmon-Kenan)的定義，「敘事小說」(narrati

6、vefiction)M抒情詩(lyricalpoetry)及論述文(expositoryprose)最重要的分別在於：「敘事小說」必須有「事件」(event)在。所謂「事件」，里蒙•凱南的解釋十分簡單，那就是一件發生的事情，一件能用動詞或動作名詞加以表達的事件。她還強調事件不只一樁，而是至少兩樁(asuccessiveofevents)o它們是：1,3,5,6,14,36,37,71,75,79,85,89,101-109,111-125,127,130-134,137-142,144,145,147-159,161-1

7、64,165,167-176,178-181,183-196,198-202,205-227,243,251,252,257,263,269,289,300,301,304,305,309,311,313,314,319,321,322,324,330,331,333-337,340,352。~里蒙•凱南(ShlomithRimmon-Kenan):《敘事小說》(NarrativeFiction:ContemporaryPoetics.Methuen&CoLtd,1983),頁2-3o因此，所謂「敘事文本」必須有「動作」

8、(action)和「事件」(event)才成，光有角色或人物(character/person)和場景(setting)並不足以成敘事文本。回看《搜神記》第322條：樊東之口，有樊山。若天旱，以火燒山，即至大雨。今往往有驗。5這裡，雖然點了地點，但內中只有一個動作一一「燒」，不足以構成事件，因此這條不能算作敘事文本。又如第85條:永嘉中，有神見州，自稱樊道基。有嫗，號成夫人。夫人好音樂，能彈箜篌。聞人絃歌，輒便起舞。&這文本也沒有敘事成分。因它雖有角色，包括樊道基和成夫人，還有對成夫人較仔細的描述，交代她好音樂，能彈箜篌

9、等，但這裡的動作--起舞，既沒有製造任何敘事效果，也沒有引發任何事件，所以並不符合成為敘事文本的條件。總的來說，根據筆者的粗略估計，《搜神記》中大約只有298條屬敘事文本，以下的討論也將集中到這些文本上。干寶,頁16()。干寶,頁53。二.敘事結構：開端1.邦海姆的敘事方式(narrativemodes)「純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