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地“曲张力”与鲁迅杂感文体地艺术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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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实用文档议论的“曲张力”与鲁迅杂感文体的艺术特征姜振昌内容提要鲁迅杂文“形象化”的基本文体特征是议论的委婉曲折。它首先满足的是特定历史条件下思想文化战线上最迫切和最重要的现实需求，也同时玉成了杂文“艺术”地把握世界的最佳方式。鲁迅以“草蛇灰线”式的主题思路营构和模糊性的语言符形赋予了作品以无限生动的艺术“曲张力”。其中，“社会相”类型形象大都是作为形式范畴参与议论分析的，作家人格的“生气灌注”又与文体的艺术形式之间形成了深层的契合关系。（一）鲁迅以其终生大部分精力和心血创作的杂感文，从诞生的时候起就命运多舛，否定论者曾给它定了种种罪状

2、，咒它“速朽”大全实用文档。随着时间的推移，尽管其巨大的美学价值越来越为人们所认识，但肯定与否定的争论却从来没有休止过，甚至已经跨越了国度的界限，在今天的大洋彼岸都引起了强烈的关注和争鸣，其中问题的焦点就在于承认不承认它是文学。海外的学者如英国的大卫·普拉德、美国的李欧梵等都把它当作“上乘”的文学作品来对待，认为这是鲁迅“对中国现代文学所作出的艺术贡献的主要样式”①;而美国的夏志清、香港的司马长风、美国的夏济安等都明确断定它“不能算作文学”，是作家的创作力衰竭和创作生命终结的表现②。这样两种截然相反的褒贬评估几乎是长时间平行对位发展的

3、。鲁迅1935年反驳国内有人攻击杂文“既非诗歌小说，又非戏剧，所以不入文学之林”的论调时，曾明确指出:“杂文这东西，我却恐怕要侵入高尚的文学楼台去的”③。这个结论的正确性已被大半个世纪文学发展的历史所充分证明了。然而为什么否定鲁迅杂文是文学的言论仍屡见不鲜呢?这当中，确实有人是被严重的政治偏见挡住了视线，他们由于不喜欢鲁迅后期的政治倾向便一概否定鲁迅的杂文（如夏志清），仅凭主观好恶就轻易作出缺乏科学依据的结论。但原因的大半应归咎于我们对鲁迅杂文研究的不足。鲁迅杂文研究虽然也是鲁迅研究中的一个十分有成就的领域，但对其艺术特质的研究长期以

4、来明显存在简单化、僵化的倾向和认识的偏执:一是重复地解释着一些既成的概念，诸如“文艺性的论文”、“诗与政论的结合”等。“文艺性的论文”是一个十分笼统的、缺乏具体的规定性的模糊概念，在“论文”的前面冠以“文艺性”的定语，只把杂文同非文艺性的推理论文作了原则上的区分（这是瞿秋白的贡献），而没有深入揭示其内涵、特质。“诗与政论的结合”充其量只是说明鲁迅杂文是介乎文学与政论之间的两栖体裁，并不能最终解决其文学属性问题;二是将鲁迅杂文机械地割裂开来，抓住那些足以表现文学属性的部分开掘下去，由此得出的结论看似深刻有力，却有以偏赅全之嫌，这以唐弢和

5、刘再复先生对“社会相”类型形象的研究为代表④。唐弢和刘再复先生似乎都忽略了一个基本的事实:类型形象在鲁迅杂文中只是一部分（或一小部分）“常取”大全实用文档而已，并非都有。由于杂文是抒发主观感受的产物，这就决定了它根本无法、也不能像小说和戏剧等叙事类文体那样以塑造客体形象为己任，即使“砭痼弊常取类型”（鲁迅语），也很少赋予它们以“独立”存在的意义。因而沿着这条路子研究鲁迅杂文的艺术特质是走不通的;第三，另有一些论者满足于从“独创性”上来研究⑤，似乎可以不受既成的文学概论、文学规律之类的制约。这是一个最大的误区。尽管任何一种艺术都有自己的

6、特殊性、独创性，但“符号功能在各类艺术表现之中是相同的，……各类艺术的逻辑是一致的”，如果透过“各类艺术之间的区别表象”而向它们的内核和深层开掘，“到了那里以后，就没有更多的区别可寻，谈论某个别艺术的课题可以用来说明一切艺术，所有的艺术都有了统一性，所有的划分都在这个层次上终结，这个层次，便是艺术理论的哲学基础”⑥。失掉了这个基础，杂文研究必然会陷入困境，必然要导致在其“文学”归属问题上争执不休。因此，如何在跳出成见、防止以偏赅全的基础上，既顾及创作个性又尊重艺术规律，实事求是地阐明鲁迅杂文的文学价值，不能不是鲁迅研究中有待继续深化的

7、重大课题。那么，鲁迅杂文的文学特征究竟体现在哪里呢?众所周知，马克思曾将以“艺术的方式”把握世界看作文学的本质。所谓“艺术的方式”，用马克思评论希腊神话时的话说就是“形象化”⑦。我们需要切实搞清的是，鲁迅杂文“形象化”的基本文体内涵究竟是什么。二当短篇小说作为一种新兴的文体在西方刚出现的时候，爱伦·坡就在一篇题为《评霍桑的〈故事新编〉》的文章中指出，它的重大审美特征，即在其表面的故事之下，往往“持续地奔腾着一股暗示的潜流”。在鲁迅杂文中，也何尝不是“持续地奔腾着一股暗示的潜流”。所不同的是，后者的“暗示”不是靠表面的故事而是靠曲折的议

8、论而获得。杂文是以议论为主的。由于议论的灰色和说教形态，使它最容易落入抽象论理和干巴告白的境地，因而巴尔扎克在寄语青年作者时特别提醒:大全实用文档你可以记事、抒情，但不要发议论。鲁迅却一贯对议论情有独钟。但鲁迅杂文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