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毓海：国家与基层社会--《五百年来谁着史》第三卷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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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韩毓海：国家与基层社会一《五百年来谁著史》第三卷序人文与社会提交2011/12/26阅读：26关键词：韩毓海基层社会一、方法现在交在读者手上的第三版,主要对原书的理论部分做了增订。特别是，下篇的第四节（《从康德到列宁》）來只是略略提到的许多论点,、第五节（作为〃屮国方法〃的《大同书》）'!•,原现在都作了进一步的阐述。如同对待马克思和列宁一样，康德、黑格尔、康有为的著作，今天已被当作了十分古旧的知识，人们怀疑它们与现实究竞有何关系、还能派上何等用场。实际上，这种怀疑，是从这些著作诞生伊始就存在着的。例如，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非但一直被批评为〃文字粗拙晦涩、令人无法了解〃，文德尔班其

2、至这样说过：〃能了解精神现象学的那一代人早己死绝了〃。在实用主义的时代，像一切不能直接变成钱的东西一样，人们普遍地怀疑〃理论〃的价值、〃理论〃的用处，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当年的左文襄公曾经感慨说：〃今之农者，亦如今之学者，欲速见小，口误以误人。吾三十以后，读书渐多，阅世渐深，知区区之存于心中，自以为是者，仅足以仿当今无足指数之人,而于古之狂狷尚未逮也。〃这些话若换成今天通俗的说法就是：所谓实用主义学风，便是〃小农经济〃在思想、学术领域中的反映。它的表现，也就是左宗棠所说的〃欲速见小，自误误人〃，更进一步说，它使得我们的发展没冇坚实的基础、长远的眼光和持续的内在动力，更使得我们

3、日渐丧失了〃理论〃这个改造卅:界的有力武器。马克思曾经这样说到他自己所处的时代、说到那个时代的德国：〃不仅苦于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而且苦于资本主义生产的不发展。除了现代的灾难而外，压迫我们的还有许多遗留下来的灾难〃，〃不仅活人使我们受苦，而且死人也使我们受苦。死人抓住了活人！〃一实际上，马克思所说的，也就是我们的时代和我们当下的处境：今天，不仅肆虐全球的资木主义大危机使我们受苦，而M,!□的生产方式、旧的发展方式同样也深深地束缚着我们、使我们受苦。马克思的时代，其实离我们并不那么遥远，而上述那些被判为〃占111〃的知识、那些〃占Z狂狷〃者一康徳、马克思、康冇为，他们的写作所针对的，实

4、际上也便是我们的现实，他们能够告诉我们的，比当下的时询宣传所能给予我们的，要多得多。今天的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正是康德第一个指出，英国人率先发明的〃战争国债〃和战争金融制度，乃是现代欧洲思想错谋的结果、是西方思维最大的失谋；而黑格尔则认为：推动现代四方世界发展的两个真正动力，无非是战争与财富;尼采更一针见血地断言：〃债务关系〃，乃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基础；正是马克思指in：在世界经济危机爆发z后，一切in的经济学实际上都已经死亡了，因此，从今往后，我们需要一种完全不同的经济学；而列宁认为：金融垄断和跨国公司的垄断是20世纪世界经济的主要特征；康有为则第一个提出了〃大同〃、〃小康〃之辩，他

5、说：未来的〃大同社会〃，必定是以劳动者为主体，以科技、思想和知识创新为动力的社会，必然是〃劳动社会〃和〃创新型社会〃。这些被判为古旧的知识、这些晦涩的理论，恰恰是今天我们认识、改造现存世界的最有力武器。本书第一版而世不久，就冇学者希望我谈谈〃理论叙述〃与现实、历史叙述的关系问题。因为在一些读者看来，本书的〃上篇〃以历史和现实的叙述为主体，而〃下篇〃则似乎更为侧重于〃理论〃。而对这个问题，其实再也没有人比马克思阐述得更好了。在《资本论•第二版跋》中，他便深刻地谈到了究竟应该怎样对待〃理论〃这个问题。马克思谈到了黑格尔的辩证法，谈到了这个有史以来最大的〃理论狂人〃，他这样说：在黑格尔那里

6、，理论〃是现实事物的造物主，而现实事物只是思维过程的外部表现〃；与黑格尔不同，马克思自己则是把理论当作〃材料〃一或者更直率地说，就是〃生产资料〃。马克思说：〃研究必须充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种发展形式，探索这些形式的内在联系。只冇这项工作完成以后，现实的运动才能适当地叙述出來。〃与一切〃空头理论家〃不同，马克思乃是一个在欧洲各地流亡、没冇〃绿卡〃的〃知识民工〃，正如建筑工人的劳动离不开建筑材料一样，知识劳动也离不开特定的〃材料〃，马克思反对将理论神秘化、反对理论的垄断、反对〃现实世界是理论和思维的产物〃那种装神弄鬼、颠三倒四的说法，而是平实地将理论视为〃知识民工〃劳动所必须的〃材料

7、〃；但是，我们同时还耍记住：马克思更反对〃束书不观〃的玄想、更鄙弃那种离开理论、离开知识材料，直接〃从客观现实〃出发的幼稚的〃唯物主义〃思想贫困。在马克思那里，作为知识工作〃材料〃的〃理论〃，不过是物质存在的一种特殊形式,或者说：物质的世界凝结为知识的材料；物质世界的运动，则造成了这些材料不同的发展形式、造成了这些形式的内在联系一正如只有通过树的〃年轮〃才能去了解一棵大树成长的轨迹一样，马克思说：〃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