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虹：缜密考证与过度阐释——评朱良志著《石涛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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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长虹：缜密考证与过度阐释——评朱良志著《石涛研究》本书可称得上是近年來石涛研究中-•本义理和考据并重的集大成之作，尤以考据方血的成果创获更人。《石涛研究》朱良志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4刀第一版标签：学习方法类别：读书时间作为美术史的专业研究者，就我所见，本书可称得上是近年来石涛研究屮一本义理和考据并重的集大成之作，尤以考据方面的成果创获更人。木书考据主要包括交游和行迹两方面的内容，尤其在石涛交游方面用功极深，既冇对于以往研究的补充，也有经过缜密考证揭破以往迷惑难解之处。此外，在《石涛画语录》的阐禅与版木考略、作品考释等方而，作者也提岀了自己的独特见解。比如《石涛画语录》的另一

2、版本《画谱》，其真伪问题一向众说纷纭，朱氏则以扎实的文献学功底，从版本流传的角度力证其伪。标签：学习方法类别：读书时间只是石涛（可能也包括喝涛）的住处，这一点，石涛说得很清楚。”（第498页）论断基本是客观的。只是我并不认为喝涛也住此处，据梅清《题喝公养静处》诗，知喝涛具时另住南京西犬禅院。关于“一枝”的出处，朱氏未作详考，只推测说：徐文长曾有“-•枝”之印，不知石涛是否受其影响。而渐江也重此“一枝”，他有诗云:“闭门千丈雪，寄命一枝灯。”一枝是一个颇有禅味的名字。(第5()()页)渐江的“寄命一枝灯”，与石涛《巢湖图》上所题的“一枝閑苗最堪怜"，其“一枝"只是数量词，恐怕很难读解

3、出更深层的含义來。而徐渭不仅有“一枝”印，还有《一•枝堂》诗，倒值得一说。标签：学习方法类别：读书时间；《萧尺木冇诗见讯答Z》：“安得一枝长傍尔，短墙朝夕共烟萝”(1650年)。1664年，抗清名将张煌言被清兵擒获，其诗《甲辰八月辞故里》云：“惭将赤手分三席，敢为丹心借一枝。”可见“一枝”是明末清初人的常用词，意为“一席Z地二石涛《长干一枝七首》Z第一首云：“得少一枝足，半间无所藏二显然収其常用Z意。徐渭的“一枝堂”，亦当作如是观。既然在文人笔下运用的那么普遍，那么，“一枝”冇何出典呢？按《庄子》Z《逍遥游》篇有“鹅鹤巢于深林，不过一枝二“一枝”作为典故，在庾信《小园赋》中便有出现

4、：“若夫一枝之上，巢父得安巢之所。”在唐代杜市诗屮出现更多，如《秦州杂诗二十首》之末首:“为报鸳行旧，鹅鹤在一枝。”而其《宿府》诗中更有“已忍伶僥十年事，强移栖息一枝安''之句，表明“-•枝”此词，至少从杜甫时起，便己引申出“一席之地”的含义。晚明画家徐渭不仅冇“一枝吒卩，还冇《一枝堂对雪》和《一枝堂》诗，知其斋号为“一枝堂”。《徐文长遗稿》卷三《一枝堂对雪》诗云“大地呈三白，小堂开一枝。卷二-1•四《一枝堂》诗云“宫墙在望居三卜，天地为林冈一枝”，都捉到自己居所之小。石涛早年确曾受徐渭绘画的影响。不过据前文所考，“一枝''一词的特定含义，早已是文人共识，显然不必非受徐消影响不可。

5、而直到晚清，“一枝”一词依然为文人所习用。如罗振玉1909年6月致王国维札云：“乞公与抗父兄一商，若法律馆及陆军部冇可设法，千祈展转谋托，俾得一枝Z栖。”联系石涛同期诗歌,我们基本可以肯定，石涛对于《庄子》是熟悉的，以“一枝阁”为斋名有明确出处，在当时的文化情境中也是常见的。博尔都在《问亭诗集》卷二有《东皋杂咏》组诗，其中有《一枝阁》，其序云：“阁居沉溪之北、啸台之傍，杰然孤迥，聊托意于鹳鹤之巢云。”……是知此为博氏北京之一枝阁，而非石涛南京之一枝阁。（第273页）朱氏以实地探访的方式，辨析出聘尔都此诗所咏的是自己位于北京的“一枝阁”，而不是像以往研究者认为的是咏石涛南京长干寺一枝

6、阁的。这是朱氏的新创获。但他因两者阁名相同就浮想联翩，认为两者一定有关，是博尔都“为纪念他与石涛友情而命名的”（笫273页），因无证据支撑，显然属于过度阐释。又如第379页说：标签：学习方法类别：读［!；时间石涛书画杂册“项子赠我名香佳茗，春雪忽狂，呼笔索笑，清湘老人济草青莲小阁”。朱良志云：这位项了先生为谁？石涛提供的线索太简单，很难判断。他推测“项宣可能就是石涛所说的'项子'并“记此以待高明判择"（第655、656页）。按，据我的寡闻，石涛其他题跋、诗词、手札屮似从未出现过项宣之名及字号。而石涛题画及手札中都出现过“书存”其人，该人姓项，徽州歙县人。故宫博物院藏石涛致江世栋（岱

7、瞻）札云：“自小秋H与书存同在府上一别，归家病到今，将谓苦瓜根欲断Z矣……”重庆市博物馆藏“原济嵩南《梅竹图》”，価上冇石涛补款云：“昨栈此画到手即书，次早书存年兄过大涤堂，见此云：是家表叔嵩南太史所作。"按，石涛所提到的“书存”为项細（1672-1728）之字。项为歙县小溪人，居仪征，为其父项宪均少石涛为友。道光《徽州府志》卷五记载“项宪、项綱”曰：标签：学习方法类别：读书时间宪字杲原，紙其了也。宪独修郡学，费及万纟出乂精研考究祭器，八侑大乐器，罔不鼎新，最后増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