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拓武侠文化研究的深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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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拓武侠文化研究的深广度,则以“母题"和“意象'为研究对象。这是一种独特的学术视角和研究方法。因其独特，所以能够揭示许多循传统方法难以发现的文化内涵，从而拓展学术视野，开发研究深度。我认为木书的独特性，在很人程度上得力于人类学以及比较文学一跨文化研究理论、方法的运用。（-）关于“母题”的定义，本书作者采川的似乎是“凡有意义的语义成分即可构成母题,，这样一种宽泛见解；而被他选为重点研究对象的，则是那些在结撰武侠故事方面起着,核心聚焦”作用的“主导母题（leitmotif）”，亦即富有文化内涵，对于情节的生发、主题的形成或文化上

2、的寻根探源具有决定作用的母题。作者在“绪论”屮列举了选择、划分这些母题/范式的七种角度，我以为亦可将其概括为两个大类：第一类多是构成作品情节的基础，为故事叙述所不可或缺的、蕴有极强的“多发性主题基因”的母题，例如复仇、信义、爱情、“比武招亲"、“动物报恩''等。它们属于西方文论家所说的“动力性束缚母题”（乂称“核心单元"）。第二类是与环境、背景冇关或能构成“定型性”彖征的意彖，例如骑射意彖以及大漠、海洋、冰蚕、神雕等意象。对于文学性的叙述来说，此类意象的作用主要在于补充、扩张、丰富情节链和主题精神，因而多属西方文论家所说的“

3、动力性口由母题"（又称“催化单元"）。这两大类固然有所区别，却都属于功能强人的“动力性母题”。选准了这些母题，也就把准了武侠文学或某类特定武侠文学作品（如金庸小说）的“文化脉搏雹蕴藏在具体文本中的单元母题，均可视为文化处标上的一个“节点"：由纵轴向上可以追溯到它的“最初形态”和“最初国家（地域厂'，向下可以探寻到它的发展轨迹及其趋向；由横轴，则可发现它从此一文本移入属于本土文化传统乃至其他文化传统各种文本的状况。上述文化坐标，实际上从属于一个历时性存在与共时性存在纵横交错的立体巨结构，所以每个节点里同时还流动、汇聚着来自英他

4、节点的文化信息。只冇把母题置于上述文化巨系统中,考察具组合、重组、延拓、衍牛、增殖、流变形态，审视它们与相关文类各种作品文本的参融整合过程，才能把握、揭示它们的价值和意义，也才能从宏观的角度进入武侠文学一文化的研究。正是基于这种认识，作者说：“本书不仅是対于武侠文学的主题学(thematology)研究，也是一种以武侠文学为研究对象的主题学——母题研究方法的具体运用，与题材史(Stoffgeschichte)研究最为切近。"谈到这种研究与宏观的中外比较研究Z关系吋，他说口己做的是“带有专题性的'中观"研究”，但是在我看來，与

5、“传统”方法相比，他的研究却乂具有相当的宏观“品格J(二)“比武招亲”是一个外延、内涵都很清晰的母题。作为繁衍不绝的色情片日梦，它曾在中国传统戏曲、小说里层出不穷地呈现、衍化，人们若能将它解读为封建吋代亚社会里一种稍带“白由气息”的习俗，寄寓着“碰大运、得艳福”的小市民式奇想，就算识见不凡了。本帖作者在《古代叙事文学中的比武招亲母题》一章中，却从人类学和跨文化研究的介度标签：学习方法类别：读书时间族群结构的一种手段，既非中国所特有，也不都那么“浪漫”和“香艳”。接着，作者又以确凿的论据，证明中国叙事文学里的比武招亲母题表现，

6、其“最初地域”应该來自印度，因为东汉所译《修行本起经》屮叙述的白净王太子求亲故事，显然早已具备中国后来同类故事的程式、规则、旁观者反映、圆满结局等等要索，属于完整、成型的叙述文本。这样的汉字文本，在当时的中国显然是绝无仅有的。作者在同一章的笫一节里,还介绍过人乘经典《神通游戏》即《方广游戏经》中佛陀比武求亲的故事。它与《修行木起经》里的相应内容应属互文：不仅故事情节相似，而且主人公也相同——《修行本起经》里的女主人公“裘夷”或译“瞿夷"，亦即《神通游戏》里的“瞿波◎“白净王叩卩“净饭王"，释母Z父也。所以，《神通游戏》也可作

7、为屮国叙事文了屮的比武招亲母题源于印度的得力“旁证"。武侠故事里的比武招亲，实为一•种特殊形式“赌赛”，所以本书作者指出：作为习俗和仪则，它I•分注璽“守信”，“多方面地表现出民间江湖侠义的亚文化伦理精神''。上述佛经故事和中国后來的有些故事中，比武都是在求亲的男子之间进行的。此类模式里的女子，成为纯粹被动的“竞争标的”，特别明显地体现着男权话语的统治地位。但在屮国的各种故事和戏曲中，最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则是由招亲的女子与求亲的男子Z间进行的直接比武。此时,女主人公具有相当的主动权，诚如本书作者所说：“在一定的风险系数卜〕“

8、女方个体有限的B由选择权驾夬得了“合理化"。此类故事突出显示着“女性情爱要索向侠义竞争母题的介入，以及侠义英雄伦理与女性悄爱心理的互动关系"，从而形成“带冇侠情义胆的女性性格”之别致的审美表现。对于这种特定悄境下的“女性性别意趣”及其在现代武侠作品屮的演变，作者作了细致、深入的分析。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