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体制的内在矛盾与苏联民族分离主义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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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联盟体制的内在矛盾与苏联民族分离主义运动范晓军2012-1-59:12:24來源：《东欧中亚研究》1992年第1期一、苏联联盟体制的内在矛盾苏联联盟体制诞生在一个民族关系极为复杂、社会政治经济极不平衡的国度屮，充满了各种错综复杂的矛盾。这些孑盾其至在列宁去世前就已表露岀来，1924年宪法在很多方而实际上己大大偏离了列宁对联邦的最初设计。如果我们简单地把它归咎于继任人的过失，恐怕是失Z公允的。因为认真地观察近70年的联盟国家史，我们或许应该承认，列宁以后的苏联领导人，在很多重人问题上都有过不同程度的失误英至是错误或者罪孽，唯独在国内民族问题一上表现得

2、最为谨慎。总的说來，未出现大的全局性的错课。这是他们都清醒认识到民族问题事关国家大局。不仅如此，而且在民族问题的理论与实践中述冇不少创新。因而这使我们相信，探讨苏联民族问题的历史渊源，比之于研判政策得失和褒贬个人功过更为重要的，是去分析联盟体制的内部运动，找出它的内在孑盾。首先我们不能不注意到列宁在处理民族问题（包括他在晚年处理民族问题的最重要的著作“关于民族或自治化问题j中反复提出的一个重要思想：大俄罗斯民族应当向III俄境内的异民族让步，不仅在处理具体的民族问题上，甚至也包括在国家体制构建上。列宁关于成立苏联给加米涅夫及俄共（布）屮央政治局委员

3、的信中，就各加盟共和国加入苏联的形式所做的根本性的变动时特加说明：“我希望这一让步精神能够被理解”。［1］1922年12月31日对民族问题的口授记录提出：耍从遵守形式平等到自觉遵守作为大民族的不平等，用这种态度和让步来抵偿人国民族政府在过去带给异民族的不信任。提出对少数民族多让步一些，多温和一些，比让步不够、温和不够要好些”。［2］它还散见于列宁关于民族问题的多篇论述中。这种“让步”，我们可把它视为布尔什维克党在苏联成立前后处理国家民族关系的一项带根本性的政策。因为不如此便不能与帝俄时代的大俄罗斯沙文主义和民族压迫划清界限，但同时，它乂包含着对民族

4、主义、地方主义妥协的因素。唯此不能够在俄国这样一个复杂的多民族国家中争取千百力异族群众，使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在世界上站稳脚跟。但是联邦制从来不是列宁所希望的苏维埃国家最终的国家体制，他曾对此做过这样一个明确的定位：“联邦制是各民族劳动者走向完全统一的过渡形式”。［3］因此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说：作为一种让步政策的联邦体制，一方而它换取了异民族的支持和联盟国家的巩固；但同时，它也给民族分离主义的活动留下了空间。埃莱娜•卡•唐科斯亦认为：“如果说不公正和暴力肯定会激起民族情绪的话，那么，让步的做法也同样会鼓励这种情绪”［4］。联邦制只是这种让步政策在法律上

5、的体现，但是这种民族情绪在何时、以什么方式渲泄出來，则取决于整个体制的运转方式和特定的政治经济条件。80年代末和90年初的苏联恰恰出现了合适的政治气候，它也就为分离主义提供了契机。这些加盟共和国或通过主权国家宣言，或宣布脱离苏联独立，都是合法地援引了1924、1936、1977年三个联盟宪祛中都具有的关于各加盟共和国是主权国家、各共和国都冇自由退出苏联的权利（即退盟权）的条款，这应该说并不令人诧异。值得深思的倒是：为什么在联盟建立近70年之后，它们才有了援引这一条款的实际需要和可能性。列宁估计到了实行联邦制后可能出现的问题，但他认为：比之于第一个社

6、会主义国家在东方被压迫民族面前应当树立的彻底的反对大国沙文主义的榜样，它们毕竞是一种小的损害。［5］而且，党能够解决这些问题。1922年12月31口列宁的口授记录屮指出，“应该注意到，人民委员部的分散现彖和它们在莫斯科及其它中心城市工作的不协调，是能够由党的威信来很好地克服的”［6］。这里实际上道出了集中统一的布尔什维克党在维系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中的核心作用。苏联联盟休制近70年来运转止常，宪法赋了各加盟共和国的退盟权始终未有实施，除了其它因素以外，苏共的集中统一的领导是其中最重耍的因素。但我们同时乂注惫到列宁同时对两者间的关系提岀了一个重要的条件

7、：“只要十分谨慎地和公正无私地来运用这种威信”。我们之所以不厌其详地在此加以引证，因为它恰恰是与列宁在这个时期改善俄共（布）领导的一系列重要思想一脉相承的。与上述口授记录相差仅数天，1922年12月23日列宁口授了著名的“给代表大会的信”。其中提出：建议加强俄共（布）中央决策过程的民主基础，关子扩犬与最高决策机构权力平等的中央监察委员会及其下属机构，以及在1922年俄共（布）十一大以前提出的明确划分党和苏维埃Z间的职权，消除以党代政，提出党耍管党的思想，都十分清楚地表明了列宁指出的那个条件的针对性。在列宁去世Z后，他晩期的这些重要思想非但未有实施，

8、他所担心的党和国家的弊端还大大地强化，以党代政、党政不分的悄况愈加突出。列宁对当时已经掌握了过大的权力的斯犬林能否正确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