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人研究当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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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代人研究当代史当代人应该研究当代史1981年起，金先生先是借调、以后正式转到中央文献研究室工作，主婆负责研究、撰写党的第一代领导人的生平、传记。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他将自己的研究领域从近代史、民国史，扩-展到中共党史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使他的研究范围扩展到整个二十世纪中国历史。中央文献研究室有一个十分优越的工作条件，就是保存着数量极大的有关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徳、任弼时、邓小平、陈云等领导人的有关档案资料，并且得到中央档案馆的充分支持。在最近四分之一的壯纪中，金先生主编岀版了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徳等领

2、袖传记，不仅获得了学界的普遍肯定，更赢得了社会的广泛赞誉，成为轰动一时的畅销书，其中多部著作不仅在国内发行数I•万册，还被翻译成英、日文和中文繁体字版在海外发行。金先生在文献室工作Z初，遇到的一个突出问题就是，当代人是否能够写好当代史。那时常常听到一种议论：“当代人没法写当代史，只有留给后人去写。”这种说法相当流行，以致本來有志于此的学者想一想，也踌躇起来，或者望而却步，不敢轻于一•试。如果耍批评这种看法一点根据都没有，那也难说。它确实有儿条理由：有些历史事件的意义和影响，时间相隔得久些，反倒看得更淸处些；有些重要

3、史料，常常在以后的日子里陆续发现或公布，当时人未必都能看到；人们对历史也不断会冇新的认识；而讲的更多的是，当代人写当代史总难免遇到-些忌讳，冇的事-时还不便在丿力史论著中都公开地发表。这些都是爭实，套用一句常用的词，对当代的历史研究者说來，这也是一种“时代局限性”。但反过來乂可以提出另一-个问题：难道后代人就没冇他们的“时代局限性”了？难道只冇他们的论述才是真实可靠的？显然也无法得出这样的结论。后人没有在他准备论述的那些历史事件发生的时代生活过，无法直接观察客观爭物呈现出來的如此众多的侧面和复杂的演变过程。他们进行

4、研究的依据，主要是以往留下的-点文字资料，或者再加上一些实物资料，然后根据自己的理解去做出判断和论述。这里自然不乏真知灼见，可是也难免存在弱点。对此，金先生指出：第-，历史上发生的一切，包押i当时的时代气氛、社会心态、风俗习尚，以至不同人群中的复杂心理，他们对某一事物在认识和感情上的前后变化轨迹等等，未必都在文字资料中保存卜-來。有时候，越是普遍存在而被人们习以为常的事情，反而容易被视为不言自明而没冇人把它专门记录下來，或者只是语焉不详地随便提到，并不引人注意。就是做了详细记录的文字资料，是否都同事实相符，是否有当

5、时人有意的掩盖，以至曲笙，同那时代相隔较远的后人耍做出准确的判断，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第二，后人所生活的环境会冇巨大变化，而人们通常习惯于用自己的经验去理解或判断自己从來没冇经历过的环境和事实，以为事情应当就像他所想象的那样，这中间容易产生巨大的误差，正如一个从來没冇到过国外的人要去详细议论国外的爭情，在熟悉情况的人听起來，冇时就觉得隔靴搔痒或似是而非。即便对当年留下的一些文字记载，由于时代的隔膜，能否正确地理解它也还难说。金先生常引用法国哲学家柏格森举过的一个例了來说明这一问题。柏格森以巴黎凯旋门为例，说如果给你一

6、而张凯旋门的照片，包括从不同角度拍摄的远景、近景、全景、局部和各种细部，你看了仍未必能懂得凯旋门。但如果让你到凯旋门面前站五分钟，你就会顿时懂得它了。柏格森哲学中过于强调人的直觉而贬低或排斥人的理性分析，这自然是他的偏颇之处，但这个例子仍可以给人以很人的启发。过去留下的种种史料，冇如使人看到一百张凯旋门的各式各样照片，而历史研究者面对的问题要麻烦得多：凯旋门前还有可能去重新站上五分钟，后人对早已逝去的历史却无法再到当时的环境中去重新过上五分钟。他的理解是否准确，有时就难说了。后代对前人历史的议论，自山倒很自山，可以

7、没有什么忌讳，不受多少束缚，但往往乂带来另-个问题：容易有太多的主观随意性。这对后人来说，是否也是一•种“时代局限性”呢？作了这一番比较后，金先生得出一个结论：无论当代人也好，后代人也好，其实各有各的“时代局限性”。同时，当代人和后代人所写的历史，乂各有各的优点。对此，金先生乂用一个生动的例子來解释这个问题。据说肚界上的拿破仑传记，重要一点的冇上千种，人们决不可能把它读遍，一般是挑两头來读:一种是最早的，一种是最新的。最早的大体上是同时或时代相近的人写的，读起來觉得比较真实而亲切。最新的则可能反映出近两百年史学研究

8、的最新成果。至于在这两头中间的大量传记，一般人就顾不上再去看它，除非其中真有格外杰出的名著。这说明，在历史撰述中当代人和后人各有各的贵任，各有各的存在价值，相互不能替代。因为常有人非议当代人写当代史，对此，金先牛农示：“我想再极而言Z地说儿句。在上述两种历史著作中，'最新的’是不断变动的，今犬是最新的，过多少年就不再是最新的了，乂冇更新的作品去代替它。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