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研究与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之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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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研究与中国现当代文学”笔谈摘要：文学研究有外部研究和内部研究之分，具体则又可分为文学史研究、思潮流派研究、文学文化研究、作家研究和文本研究等多种。上世纪80年代之前，中国现当代文学曾经历过作家研究和作品（文本）研究颇显狭隘和单一的辉煌期，但近年来，却是文学文化研究成为中心，文本研究日趋式微，受到冷落。如何评价这一现象，如何看待文本研究在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中的意义，贺仲明、李怡、张光芒、吴狡勤等几个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教学和研究的中青年学者，分别从学科发展、中国现代文学特征、文学史写作和文学批评几个方面表达了看法。他们形成的基本共识是：文本是文学的基础.文学性是文学最基本的属性。虽然不能将文学研究僵化为单一的文本研究，应该在开放的前提上开展文本研究，但加强文本研究、深化文本研究，是当前■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者应该关注的任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深化对文学本体、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特征的认识，强化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的科学性和规范性，促进文学批评的现实针对性。关键词：中国现当代文学；文本研究；本体中图分类号：1206.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4608（2007）05-0116-13文本研究与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之发展贺仲明（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收稿日期：2007-05-10基金项目：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项tl（NCET-06-0509）作者简介：贺仲明（1966-）,男，文学博士，南京师大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自上壯纪50年代初建立以来，已经冇半个多世纪的历史了。在众多学者不懈的努力和探求之下，该学科的科学性和严谨性已经基本得到确立，学科地位也在不断提升。但是，该学科的发展也存在一定问题。近年来，就有许多学者对学科的现状表示不满，试图寻找学科发展的新方向和新方法。最近十多年，现代文学研究界的一个关注热点就是“学科生长点”问题，更冇不少学者对学科历史作出了认真细致的反思，在学科历史、学科文献、学科规范等方而进行了种种有意义的倡导和探索'o应该说,这些工作都是非常有意义的。然而冇所遗憾的是，它们多集屮在史料、文学史建设等文学的外在领域,却很少涉及到学科建构的重要基础一文学文本。我以为，对于当前中国现当代文学来说最重要的工作，也是对未来学科发展影响最大的问题，应该是文本研究。正如德国著名学者狄尔泰所对人文科学的论述：“作为存在及按照历史中事物的理性而实践的人文科学……即由这些论述的三个层次构成:事实、命题、价值判断和规则。而且，历史、抽象理论和实践的关系作为一个共同特性遍及于人文科学Z中。叩人文学科的建立和发展需要明确的内涵、外延，独立的特征、历史和传统，更需要冇稳固的评价标准，树立冇持续影响力的经典。文学学科自然「如多次“屮国现代文学学术生长点”和“屮国现代文学文献问题”学术会议的召开，多种《中国现代文学史学史胸出版,以及“学术规范I-.J题”讨论在学术界的广泛开展等。 一117一也是如此。例如屮国古代文学就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学科,尽管它的研究对象距现在己很遥远，但它依赖于其稳固的历史、传统、规范和经典，以及研究者借助新的思想和方法对这些经典作品不断做出新的阐释，使Z焕发出崭新的魅力。这是古代文学作品能够超越吋空得到不同吋代人们喜爱的原因，也是古代文学学科不断发展、保持持久生命力的重要棊础0由于多种原因的影响，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在这些方面存在着比较大的不足。这首先体现为文学评价标准混乱，缺乏系统、统一的文木规范。长期以来，屮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一直以“思想内容”为文学评价的首耍标准,艺术方面受到普遍的忽略,而所谓的“思想标准”内涵乂非常狭窄，基木上是以政治观念为主导，时代局限性很人，缺乏持久和稳固的影响力，这自然影响了文学标准的确立。而以白话文为承载物的新文学,历史积淀相对来说比较薄弱，文学评价标准也始终在西方文学和中国传统Z间徘徊，没有形成一套行Z有效的理论话语与文学规范。正是受这些因索的影响，中国现当代文学的评价标准始终没有真正建立起来，文学研究也似乎成了一个没有标准的自由竞技场。到底什么是好的文学，好在何处,经常只是凭研究者的主观臆断或政治评价，随意性很大。比如散文，以前都是尊朱口清、冰心的优雅华丽为典范，以鲁迅的“载道”传统为正宗，杨朔也拥有颇高的地位。但是近年来，情况有了180度的变化，周作人的“言志”传统赢得主流地位,散文语言和结构的标准由精致优美转变为口然通畅，朱口清等人的地位也被周作人、汪曾祺等人取而代Zo文学文体的规范性也是如此。最典型的是新诗，标准如此之多之杂，儿乎就像不存在标准，甚至分不清到底哪是诗歌，哪不是诗歌，更遑言究竟哪是好诗与劣诗了。再如散文的概念，它的内涵和外延始终处在变化当中，完全不能给人一个清晰的文体范围和文体特征。其次，表现在经典文本的匮乏上。这并不是说中国现当代文学没有经典作品，在将近一个世纪的发展中，现当代文学中也出现了不少优秀作品，堪可作为经典。问题是因为我们没有形成统一的科学的评价标准，研究者不能清晰地对这些文木的思想和美学特点进行总结,确立它们的经典位置，而往往是随波逐流,随意地判断作家作品的成就和文学地位，经典作家作品的文学地位不能得到稳固和确立。例如鲁迅，我们都把他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经典作家，但是，他Z成为经典作家的理由和贡献却往往被遮蔽在幕后;我们只看到他被作为“伟人的革命家”的政治评价和“国民性批判”思想家的文化评价，却不明确其文学上的真正价值所在。例如对鲁迅的文学语言，我们的文学史都说鲁迅的语言好，但它究竟好在何处，却儿乎无人细致清晰地阐释,以至于中学老师和中学生普遍在心理上排斥鲁迅的文学，称其佶屈聲牙，最难教也最难懂（更不用说学习了）。再如对鲁迅的思想，我们一直将鲁迅文学的思想价值局限在批判国民性和批判现实性上，其实他的思、想深度要远比这深刻和复杂,只是我们的研究者没有将它们充分揭示出来。至于鲁迅Z外的更多现当代文学经典作家作品，则往往经历着历史翻云覆雨的演变,随历史变迁而随意地变换口己的文学地位。忽而是“鲁郭茅巴老曹”，忽而是沈从文、张爱玲、金庸，但都没有给出使人信服和得到公认的充分理由。在这种情况下，屮国现当代文学事实上已经失去了经典作家和经典文木，该学科也成了一个匮乏经典的学科。我们并不是要僵化现当代文学的评价标准，对于一个尚年轻的学科来说，持续的争论和甄别、认真的剖析和比较，是非常必要的工作。问题是我们当前的研究界没有或很少进行这方面的工作，而是盲tl而简单地忽视文木研究，并在研究中简单而粗暴地运用个人化的文学标准，从而进一步加剧了标准的混乱和规范的失衡。当前文学研究的屮心是文化研究，并不是说文化研究不重要，甚至可以说文学研究向文化的转向存在着时代文化的必然性。在社会文化的发展下,文学在时代文化中所占的位置越来越小，文学的标准、文学的范围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宽泛。这是许多学者将研究目光转移到泛文学的领域，从文化角度来研究文学的原因。但是,完全脱离文本去进行文学研究，将进一步加剧文学标准的混乱，也会进一步导引文学研究的空疏化。其最直接的后果是学科失去了界限,也将最终失去hQo这里我想对一种观点进行批评,--些学者声称他们Z所以将文学研究做成文化批评，是因为现当代文学的文学水准太低，没有研究的价值。孰不知不进行必要的、认貞•的文木研究，文学标准不能得到确立，文学价值和文学成就也不可能得到提升，其结果是恶性循环，最后的受害者只能是文学。我们既然以文学为业，就没有理由忽视文学研究，否则就是对口己职业的不尊重。还有一些文学研究者将视野停留在以往的“思想内容”标准上，以简单的文化价值判断来替代认真细致的文木解读，或者是将h己的研究棊础建立在西方文化强势学者判断的棊础上。我们的研究历 史屮，曾经出现过政治权力严重影响文学研究的情况。在今天，依然有许多学者停留在同样的方法上，只不过是像翻烙饼一样，将以往的政治偏见简单地翻过来而已。而一些西方学者依靠文化强势所建立的文化批评模式和文化标准也在对许多研究者产生巨大影响。以“十七年文学”研究为例。对这阶段文学的研究是当前屮国现当代文学的学术热点，但是,很多研究者都是从政治或文化观念出发。如福柯所说的：“人们已习惯丁•沿着逆向的路线对前事追本溯源,习惯于重构历史传统，习惯于沿着进化的1111线前行，习惯于将目的论投射于历史12,109他们采用政治上的拨乱反正方式，所做的工作不过是从昔日的“否定”走向了今天的“否定之否定”而已。政治的简单-化和文化决定论,严重影响了对此时期文学的细致研究，其文本价值和文学史意义基本上仍处于被忽略状态。这种轻视文木的研究方式，已经严重地影响和危害着屮国现当代文学学科的发展。最直观的表现是，当前文学研究中普遍而严重地存在着标准混乱、自说自话的现象。比如对张爱玲、丁玲、萧红等女作家的评价就非常明显。以往对.张爱玲的忽略固然包含冇政治的偏见，但今天将她抬得那么高，将丁玲贬得那么低，也是很不正常的事情。事实上，她们三人各有自己的文学特点,基本上属于同一层次的创作0另外,对茅盾、郭沫若、端木庶良等作家的评价也存在着类似的情况。至于当前的文学批评，更是主观随意性非常强，“酷评”和吹捧之作搂见不鲜。这固然冇批评者素质的原因，但与缺少稳固的规范和标准制约也有直接而深刻的关系E。此外，它还会对当前的文学创作和文学欣赏产生不利影响。因为现当代文学学科未能建立起明确的文学标准,没有树立起真正的文学典范，作家们就很难明确找到自l2的学习对象，其至不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其结果或者是盲目向西方作家学习，或者是低水平重复，最终自然是文学质量的衰退。当前文学中许多技术粗糙、粗制滥造的作品流行，呈现岀质量的严重不平衡和粗疏状态，现当代文学学科建设上的缺陷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同样，文学标准的混乱,也使读者不能养成止确的评判标准,不能体会到现当代文学作品真正的美和价值所在,不能对作品作出正确的价值判断,也影响他们对文学的关注和热爱。文学标准的混乱导致文学魅力的被遮蔽，必然使文学被社会边缘化。屮国现当代文学文木研究的匮乏冇深刻的历史现实根源，也需要在人量的实践屮作细致的探索和认真飞1%页）13的总结。以个人的粗浅体会,我认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的文本研究工作需要侧重这儿个方面的工作：L建立文学的独立标准,确立新文学的真正经典。正如前所说，现当代文学学科的文木研究之所以哀微，文木规范Z所以未能很好地建立，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政治和文化研究、政治和文化标准代替和侵占了文学的阵营。要真正振兴文本研究，必须重新认识文学的标准是文学，而不是政治、经济，也不是文化。文学是有ft己独立品格的精神产品，它有白己独特的思想意蕴和评价标准。就思想意蕴而言,它的内涵比文化批判要更为深邃,它的关怀可能是整个人类的，而不仅仅是某一时段或阶级的，而其独特的感动人类心灵的美学内涵，也具有超越吋空的特性,它的评价标准比一定吋段的政治、文化要更高，也更为深远。失去了文学的独特性，也就失去了文学木身，也自然难以建立起现当代文学的评价标准，难以使文本研究深化。只有在这一前提上，我们才能真正地进行深入的文木研究，才能真正确立文学的标准和规范，确立真正的文学经典。还是以鲁迅为例。鲁迅的经典地位建立在其文学成就基础上,其独特的文学意义就应该得到充分认识。他的思想价值具有深邃的意义•像《孤独者〉〉、《伤逝〉〉、〈做乡》、〈〈孔乙己〉冷作品，就表现了知识分子在新旧吋代交替Z际的彷徨和悲哀,蕴涵着深刻的孤独感，对人性的体会和表达都是超越具体时空的。而且,在小说、散文的表现艺术上，鲁迅也取得了口己独到的成就。可以说，我们只有从文学本身来理解鲁迅,才能真正认识鲁迅的文学价值和文学地位，才能真正确立鲁迅作品的经典性。延伸开去，我们只冇从文学木身出发，才能准确地给所冇的现当代文学作家作品进行定位,才能确立具冇持久性的文学标准和文学经典。2新的视野和研究方法。方法的创新是文本研究深入的前提。我们以往的文学评价和文学标准一直是比较固定和陈门的，它们的内在渊源是比较单一的苏俄文学和传统现实主义理论，其局限和片而性是很明显的，也严重影响和限制着我们文木研究的深度和准确度。所以，今天的文本研究,最迫切的事情也许是要更新我们的评价话语和研究方法。我们不能将视野和方法继续停留在“屮心思想”、“语言风格”、“结构方式”的简单分析上，而是需要真正具有现代意识的，从深层次考察文本艺术探索的理论实践。客观上，这当然直接关联着中国文艺理论的建设情况，但作为文学研究者，我们不能简单地依赖于其他学科，要独立地进行理论上探索和创 http://www.cnki.net 新。吸耿理论学科研究的成果并诉诸实践，是现当代文学学科研究耿得发展的重耍前提。真正优秀的文学研究，应该是有领先于文学创作的思想观念而不是跟在创作后面亦步亦趋，应该引领文学创作潮流而不是只跟在创作后而为它作总结。只有拥有了新的理论和话语,我们才能其正深入地做好学科的文本研究，才能对文学潮流起引领作用。这方面的工作当然艰难，却是无可冋避的任务。具体而言，我以为，我们需要接近西方文学批评的前沿和深刻处・更应该将屮国传统文学批评方法运用起来，脱离对四方文学批评模式的简单模仿，在立足本上文化基础上形成独立而深刻的中国式的文学批评话语。3文本细读与现当代文学的整体研究。文木细读已经为许多屮国现当代文学学者所淡忘了，一个重耍的原因是学术界对它持淡漠的态度。当前的各家学术期刊，愿意刊登文本细读型论文的微乎其微。学科研究牛做文本细读方面的论文，也往往会因“选题过小”而被否决。事实上，要建立文木的规范，确立文学的经典，最棊本的方法就是文本的细读。只有细致认真的甄别和分析，才能够明确经典Z价值体现在何处，才可知道现当代文学文体的标准和规范Z所在。我们希望细读式的文木研究能够在屮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屮占据一席之地。屮国现当代文学的整体研究其实是一个老问题，也是一个人为造成的问题，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⑷。从学科规范和发展来说,整体研究势在必行。因为整个屮国新文学的发展还不到一白年，其屮的经典作品并不多，从现代到当代，文体的变化，语言的演绎，都有许多经验可以参照，也有许多共同的教训可以总结，许多问题更是一直连贯起来，对整个现当代文学的研究和创作产牛关联性影响。如果只看现代或当代一面,很难看得清楚，也不利于对新文学的总结和规范的确立。深入的文本研究，对于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的发展意义将是t远的，也有迫切的现实意义。首先,它将进一步提升学科的规范性和理论性，完善学科的科学性建设。因为屮国现当代文学己经有了近一个世纪的历史，其创作规范的形成，其文木经典的确立，应该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以Z为研究对象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非常迫切地需要进行清晰的科学定位，文学创作也需要进行深入的总结，达到i个更高的境界。其次，它将很好地开拓屮国现当代文学学科的研究空间，因为在文本研究方面，存在着许多以往研究所忽略却是很重耍的研究点和研究空白，在研究人员H趋庞人、学术空间比较局促的现实背景下，可望成为一个新的学术增长点。它们将使我们从新的层面上认识现当代文学作品，清点现当代文学的遗产，也能进一步促进学科的繁荣。参考文献：[1]狄尔泰.人文科学导论[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4[2]福柯.《知识考古学》导言[M]II重新解读伟大的传统——文学史论研究.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3[3]丁帆.21世纪文学批评前瞻[J].江海学刊,2002(3).[4]贺仲明.新世纪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反思[J].南京师大文学院学报，2005(3).文本研究与中国现代文学特征的辨析李怡：张武军2(1.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2：2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成都610064)作者简介：李怡(1966-),男，文学博士，北京师大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张武军(1977-),男，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博士生。—119—中国现代文学有“现代”之谓，题中之意乃是它具冇了区别于古代文学的新的特征。理所当然，屮国现代文学研究也应当创造和使用与这些新特征相适应的新的概念系统和阐解框架。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历经过数十年的学术研究，奔走于西方批评术语从林屮的我们似乎是将外来概念的“新”当作了区别于传统文学的主要内容。这专寺点在经过自我封闭的文革之后一度变得更加明显了：在急于走出自我封闭的年代•屮国现代文学界乃至整个学术界产生了强烈的“走向吐界”的诉求。“走向1U：界”成膜”，读者白然会怀疑批评家的文学感悟能力和文学阐释能力。事实上，批评在文本研究上的“不作 为”,某种意义上不仅不能够为文学史提供帮助，反而造成了对文学文本的遮蔽，它使得许多重要文木被吋代的浮华之声吞没，难以呈现。不但1980年代以来的先锋小说文木未能得到有效的阐释，先锋文木与读者ZI'可的隔阂至今未能消除,而H1990年代以来的具有轰动性的文木也都耒能在文学批评中得到有效的呼应。许多批评停留在媒体批评的层面上，平面化的“介绍”代替了有深度的批评。许多当代有影响的期刊杂志的相关栏S,可以说正是懒惰的批评界热衷偷工减料式批评的佐证。这类批评有一定的信息量，对文本的反应比较敏锐快捷,对文本的故事或基木艺术特征有大致恰当的概括，但是它们无法或者说根木无力对文木作出令人信服的深度阐释。批评界在緘与M》这样的巨型文木面前的尴尬无奈、无能为力，可以说绝好地彰显了当代文学批评能力的衰退。而文学界对文学批评所谓“缺席”、“失语”的指控大多由此而来。与这种对文本的正面的简单化的反应方式不同，批评界还有另一种“不及物”批评，那就是把批评文体神秘化，陌生化,莫测高深化。面对文木，批评不是正面显示其高人一等的文学判断力与阐释力，而是让批评“玄虚化”，总是以暧昧、缠绕、闪烁其辞的语言，模棱两可的理论，以及隔靴骚痒式的分析去“兜圈子”，所谓“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在这样的“弯弯绕”式的批评面前，读者如坠五里雾屮，不但不能理解文本，反而会进一步加深“谋解”。当代有些批评家极有“弯弯绕”的才华，他们有一流的判断、敏锐的思想，但是就是不愿意直白、清晰地进行文学判断，而是把一个简单的事实讲得华丽而空洞，给人的感觉是他们既在分析这部文本，乂不是分析这部文木，既是肯定、赞赏,乂是否定、批判，指东说西，指南说北•不但未能使他所评论的文本清晰化，反而仿佛是给文本套上了一个灰蒙蒙的大网罩，读者是更加难识“庐山真面目”了。正如许多人抱怨的,这类评论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要多华丽有多华丽，但“屮看不屮用”,它不但未能使读者更好地进入文本，反而使他们离文木越来越远了，也有人说不读他们的评论对文本还有点模糊的理解，读了评论反而更糊涂了。这人概就是对“不及物”批评的绝好评价吧。（责任编辑：陆林）TextStudyandChineseModemandConternporaiyLiteratureAWrittaiDiscussionHEZhong-miiigLIYiZHANGGuang-mangWUY4-qiii(SchoolofChineseLanguageandLitemturqNanjiigNoinalUnneisibnNanjhg21009?Chha)Abstractliteratureresearchs(Ini(ledintohteirialandexternalresearc扎concretelyhk)(liestudyofliteraturehistoiy.dioughttrendsliteratirecultureandwritersandtextsBeforetlie80softhelastcentiuy.thestudyofwlitersandtextshadcanethroughamagnifk-enttinewhichtos(ineexteniseenedtobeveiynanowandal)-nornalHoveveyhrecent,yea垮diestudyofliteratureculturehas}>eenliecenterofdieliteratureresearc：liThetextresearchdefinesdayl)ydayaridbecanesdesolateAsforhavloevahatethisphenanenonandhavloregaidties^nifk-anceiiattlietextresearchoccupieshtheChhesemodemandcontan|x)raiyliteratureresearchHezliongnhgLyjZhanggiiangnangandWuyqnwhoareyoungandrni(Idle-agedscholarsengagedinChheseContanpomiyLitemtureresearchexpresstheirviavsfinntlieaspectsofacackinicdevel<)|inen|Chhesemodemliteraturecharacteristk;literaryhisloryaridliterarycrilir:kn・Theylorn(liebasicmutualrecognitionthetextistieliteraturel()un(lati(>r|and(lieliteraturenatureis(liemostbask:attri)uteAIdtoughtheliteratureresearchcannotbeossifiedforthesoletextresearchthetextreseaix-hshouldbecarriedouththeopenpmniseTostrenglientietextresearchdeepentextresearchistiedutytowhichChhesemodemandcontcmporaiyliteraturereseardnersshouldpayattentbnOnlyhtliiswaycanwedeepenourunderslaridingaboutliteratureinahbodyaridcharae-teristk:ofChhesemodemandconkinporaryliterature;streng(lienthel)uil(lhgo1diesc：ientilknatureandstandaidofliteratureandpnrnotedierealilytargetingliterarycriticwn・KeyvvordsChhesemodemandcontanliteraturetextstidyn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