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周“称王”与政治思想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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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商周“称王”与政治思想变化中国跨血缘的统一的地域国家自夏开始，当统一的国家出现，最高首领的称呼即不仅是一种名号，而包含有复杂的政治思想内容。从文献看，夏之前的国家最高首领被称为帝，帝本义是祭祀上天、上帝的祭祀方式，借以称呼上帝。用帝称呼国家的最高首领，这是古代社会宗教属性遗留的反映。而自商以后，国家最高首领称王，王字本义是斧钺，是武力的象征,是国家进入军事权力为主时期的反映。商、周国家最高首领称王，具有天下共主的至上地位,“王”的称呼也具有唯一性和排他性，以维护王的神圣地位。但是我们也看到，商周时期是国家的早期阶段，国家结构和

2、地域关系还比较复杂，在商周王朝的最高首领称王之外，还存在其他人称王的现象。这种多人称王现象应该如何理解，对于认识先秦政治思想具有重要意义。在清末以前，学者多局限于文献资料，对于多人称王现象加以否定，认为商周时期并无普遍的称王现象。清末以后，随着出土资料的发现和研究深入，有学者认为称王现象在先秦时期并不罕见，王国维即认为“古诸侯境内称王，与称君、称公无异。”“盖古时天泽之分未严，诸侯在其国自有称王之俗。”齐文心在研究甲骨文资料也认为商代存在多人称王现象，认为在商王之外，“还存在其他的称王者，他们的地位与当时的侯、伯略相等同”，并

3、认为商王宗族和异姓外服都有称王的现象。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商周王朝的王号就不具有至上性和唯一性，商周王朝的国家结构形式和性质也值得重新讨论。有学者则认为周代并无多人称王之事，周时称王者皆为与周人异姓之国，并非周室封建之诸侯。地方原有的上代是戎狄之王的方国归附于周之后，多不称王而称伯③。也就是说，多人称王只是异姓之国偶尔为之，一旦进入周王朝的政治体系则称伯而不称王。称王问题关系到商周时期国家的性质问题，如果真的普遍存在称王，商周首领的王号并不具有特殊性，那么商周王朝可能是一种方国联盟，如果称王只是王朝政治体系之外的偶然现象，那么商

4、周王朝则是中央王权国家。在综合考察资料的基础上，我们认为，有关先秦时期称王现象的相关资料应该分为两类，一类为王朝政治、文化体系之外的称王，另一类为王朝政治、文化体系之内的称王,两类资料的意义不同。王朝体系之外的称王，是中央王朝无法纳入势力范围内的部分，即使存在也不影响商周王朝的国家性质：而王朝体系之内的称王，则是国家的构成因素，直接影响国家的性质。一、王朝政治体系之外的称王商、周时期存在王朝体系之外称王的现象。商代中央王朝容许少数边远地区的首领称王。如卜辞有：丁酉卜，宾，贞隹戍令比王。贞隹戍延令比鹿史王。六月。《合集》6鹿文王

5、，是鹿史地的首领。从其与戍、戊延的关系看,其地应该在商王朝的边远地区。商代边地诸侯称王，在文献中也有反映，古本《竹书纪年》载武乙三十五年：“周王季伐西落鬼戎，俘二十翟王。”从戎、翟等称呼可以看出，这些称王者都是地处偏远、文化不同的部落头领，在中原王朝的控制范围之外，对中央王朝的权力系统不构成影响和妨碍。有学者认为在商王朝政治、文化体系之内的情况，也存在着多王。例如齐文心认为甲骨文中的“某王”和“王某”是部族首领称号，商代存在异姓和宗室贵族称王的情况。葛英会也认为甲骨文中的“王某”既表示王族，又表示王名，“部族联合总首领称为王，

6、参与该联合的各部落酋长则称作王某以示区别”，王并不是商王的专称。如果甲骨文中的“某王”和“王某”是多人称王，那么商代王权的至上性就无法确立，关于商代的国家性质和组织形式就需要重新考虑。但仔细分析甲骨卜辞，我们认为关于甲骨文中的“某吕王乍尊鬲。子子孙孙永宝用言。《集成》635吕王寤乍芮姬尊壶。其永宝用言。《集成》9630申王之孙叔姜自作饮籃，其眉寿无祺，永保用之。见《考古》1998年第4期隹王正月辰在甲寅，王若日：条伯戎……作朕皇考厘王宝尊篦,余其万年宝用《集成》4302隹王九年九月甲寅，王命益公征眉敖……用作朕皇考武芈畿王尊籃

7、……《集成》4331。其中的王是姜姓，地处今宝鸡至陇县一带，“称王是姜姓旧俗，由承袭而来。非僭王号，也并非由于周王之赐命二是依附于周王朝而保留旧俗的边远方国。吕国也为姜姓，传说为佐舜、禹治水有功的四岳的后代，《国语•周语》说帝嘉奖四后，“赐姓日姜，氏日有吕”，有学者认为吕本为西部的姜姓之戎的一支，后来迁到河南南部，也有学者认为吕地在今南阳镇平县，属汉水流域。申的情况与吕十分相似，《国语•周语》：“齐、许、申、吕由太姜”，韦昭注：“四国皆姜姓二其地望也是在关中和南阳地区都有申国，如金文中还有:仲再父大宰，南申厥司，作其皇祖❷王、

8、监伯尊籃,用享用孝，用赐眉寿纯佑康能，万年无疆子子孙孙永宝用享。《集成》4188南申伯大宰，仲再父厥司，作其皇祖考避王、监伯尊籃，用享用孝，用赐眉寿纯佑康能，万年无疆子子孙孙永宝用享。《集成》4189南申，即是南阳一带的申国。据研究姜姓与周人灭商之前即结成同盟，所以姜姓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