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广策略-推广策略-载体的选择与样板戏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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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载体的选择与样板戏的神话阎立峰提要：选择京剧作为样板戏的载体，是江青发动“文艺革命”的艺术策略所在。中国戏剧屈剧场性戏剧，文学性弱，以演员的歌舞表演见长，与四方戏剧以及小说、电影等和比，形式与内容和对分离的载道特性，使其回避了“理念显现”这一中间环节。于是江青在样板戏Z戏剧性（dramatic）层而进行政治化写作，在剧场性（theatric）层而进行矫饰美学建设。结果，既凭借“戏剧”阐释了意识形态话语，乂依靠“剧场”解决了“道”所需的艺术胞衣。关键词：样板戏京剧载体文艺革命选择京剧作为“文艺革命”的突破

2、口在“文革”话语中被描述为一场文艺阵地的攻取：“京剧冲破了反革命修正主义的牢笼，在戏曲舞台上高高树起了毛泽东思想的伟人红旗，把被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所盘踞的舞台，变为工农兵大显身手的舞台；把宣传封婕主义、资本主义的阵地，变为宣传毛泽东思想的阵地。”I一种艺术形式受到政治权力的如此器重，载道的功能被看重是不言而喻的。事实确是，在“文革”十年间，与邻近艺术种类相比，京剧往往成为叙述“革命”的最髙和最后的艺术载体。被“册封”的样板戏屮，除去儿部芭蕾舞剧外，皆为“革命现代京剧”或其主题的音乐再现。就渊源看，作品的

3、原创性差，都有一个改编、移植的曲折过程。第一批样板戏Z中，《红灯记》可追溯至故事影片《白有后来人》，并经同名沪剧过渡；《沙家浜》的前身沪剧《芦荡火种》则取材于冋忆录《•血染着的姓名——三十六个伤病员的斗争纪实》；《智取威虎山》1964年的演出本上标明“根据小说《林海雪原》并参考同名话剧改编”：《海港》移植自淮剧《海港的早晨》。随后几批样板作品，山于有了江青“编剧的人少，又缺乏生活，……短时间内，京剧要想直接创作出剧本来还很难”2的指示，《龙江颂》、《杜鹃山》市同名话剧改编，《臂石湾》是话剧《南海长城》的

4、移植，《平原作战》融电影《平原游击队》、《地道战》、《地雷战》等于一身，《红云岗》的前身《红嫂》也依托同名小说创出。“文革”结束前夕，江青还要求将电影《决裂》、《春苗》、《第二个春天》、《战船台》等直接搬上样板戏舞台，以配合同“走资派”的路线斗争。此外，这一系列的改编、移植始终呈现为单向度的、不可逆的进程：即一切符合当时意识形态标准的题材、内容，都需要借助于京剧来加以表现，其他艺术门类都须“让路”或替京剧“铺路”。而跻身样板戏的“革命现代京剧”要再移植再改编的话也只能是在诸样板形式一一音乐、舞蹈及各地方

5、剧种一一Z间流通：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于是有了一个京剧版本，《草原儿女》也被改编成京剧《草原兄妹》。用京剧作为阐释“文革”话语的最后形式颇耐人寻味。小说、电影、话剧的题材内容可以被京剧随意调拨，可“文艺革命”始终限于“京剧革命”，革命没能输出，至少成功地输出到话剧、电影等相邻的艺术领域。样板戏的声誉和成就乃至“生命力”无论当时或后來，远非共同肩负载“道”使命的其他艺术种类一一如浩然的小说、“文革”后期的故事影片等所能企及。（90年代围绕着样板戏的论争，“捍卫派”更多地从形式艺术的角度为Z辩护）就这一意

6、义而言，起码在当其事者看来，京剧极具艺术上更新和突破的潜力来荷载“革命”的主张，并有望达到形式与内容的最佳组合。政治与艺术（当然包括娱乐性、观赏性等人众艺术原则，即“喜闻乐见”）的关系问题一直困扰着1949年后的中国文艺界。“革命的政治内容和近可能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统-”这一指示是对艺术服务于政治的最高要求，决非单单凭借意识形态的传声筒能达到官方所期待的宣教效果。初澜在冋顾“京剧革命”的十年历程时指出：“无产阶级能否牢固地占领文艺阵地，关键在于创作出'革命的政治内容和近可能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统一'的样板作品

7、。有了这样的样板，才能有说服力，才能牢固地占领阵地，才能打掉资产阶级'秋后算帐'派的棍子。”彳这里强调的重点显然是样板戏以什么样的艺术质量来显示“文艺革命”的成果。尽管有论者提出“文革”文学与“五六十年代的作品，在文学观念和艺术方法上,并不存在截然相反的变化。”°然而激进派出于政治目的对“十七年文艺”的彻底否定也的确击中了该时段文艺创作的“软肋”：''革命的政治内容”和“近口J能完美的艺术形式”之间的相斥与矛盾致使几乎不可能将二者统一于一个艺术体内，艺术家们往往只有顾及一端。以话剧、戏曲为例。讲求思想内

8、容的纯止和直接配合现实政治，其极端产物就是杨绍萱改编的神话剧《新天河配》、历史剧《新大名府》等——当时就被斥为“反历史主义倾向的典型代表”。话剧《洞箫横吹》、《布谷鸟乂叫了》则因为触及了牛活与情感的真实而有较高艺术价值的剧作则在意识形态宣传方面显然不能令官方满意。对“写真实”论、“中间人物”论和“现实主义深化”论等的批判所针对的就是这股试图以降低政治性来换取艺术性的创作倾向。最为尴尬的屈传统戏曲。古老的程式跟新牛活间的柄凿闹出了不少“杨绍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