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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社会动荡与清代湖北乡村中的寨堡2014-11-2515:57:15《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杨国安寨堡是社会动乱时民间用來口卫的一种防御工事,其形式可上溯至魏晋时期的坞壁。一般“高山为寨,平地为堡”。一遇兵灾,民众即以寨堡为藏身之所,保全性命和财产。湖北口宋代以来,毎逢兵荒马乱之世,即有大批民众依山结菲自保,并且逐渐由仅是依靠天然洞崖避乱发展到大规模的人工修筑寨堡自卫。这种情况到清代发展到高潮,无疑与当时动荡不安的时局冇关。就湖北而言,先有明末清初的农民起义,继Z有三藩Z乱、白莲教起义、太平犬国运动、捻军起义等,兼
2、Z各地大小不等的各类骚乱,使得整个湖北乡村社会长期处在激剧的动荡之中。乡民人心思定,故兴建寨堡之风盛行,并形成了较为严密的管理制度。在寨堡的修筑、管理过程屮,拥有财产和声望的地方士绅无疑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本文拟通过对寨堡的考察,从一个侧面展示清代湖北乡村社会的历史风貌。一、明末清初湖北山寨的兴起许多史料表明,元末湖北已经兴建了一批寨堡。如光绪《黄冈县志•地理志》载:“神峰III,城北一百三十里,元末乡人在此筑堡以御流贼。”但大规模的修筑则是在明末清初。当时湖北叠逢兵燹,李自成和张献忠领导的明末农民起义军先后多次在湖北
3、作战。崇祯十六年,李自成一度以襄阳为都城,建立自己的政权,并控制了湖北的大部分地区。张献忠也频繁地在鄂东北及鄂西一带活动。一时间军兴孔亟、匪盗肆虐、民不聊生,社会处在激剧的动荡之中。曲于农民起义危及到地主豪绅的利益,在明朝统治摇摇欲坠,国家已无力行使其保护职责Z时,他们纷纷结寨自保,因而湖北各地寨堡林立。在明末清初的社会动乱中,湖北以鄂东薪黄一带山寨数量最多,影响也较深远,并以“薪黄四I•八磐”而闻名天下。薪黃48寨究系哪些寨无从考证,但可以肯定的是薪黄一带实际的寨堡数远不止48座。清人王葆心所著《薪黄四十八磐纪事》
4、中即云「薪黄有山闿三百有奇,名誓四十八。”同时此书有:“口薪黄上接Z徳安、汝宁等处山薯又冇四百八十九。”而薪黄与河南商城、固始,安徽霍山等地同处鄂豫皖三省交界的大别山区,当时整个山区众多山寨,互为倚角,互通声息,形成一片庞大的寨堡群,因此我们可以推断“薪黃四I•八霁”已成为整个大别山区成百上T座山寨的统称。如此众多山寨的形成,一方面自然与当时局势动荡不安有关。另一方血也得益于大别山险耍的地势。据史书载:鄂Z薪黄麻罗,皖Z潜太英霍、豫Z光同商汝,皆阳渎而阴岳,左扬而右荆。积旁簿之力山,势绵亘而不绝,其高者或插天汉,其出
5、入经道隘仅错趾,悬崖左右,列河环之,路阻谷深,摇骇心口。其山巅或平衍绕水泉,竹石之居。其河入江淮,有航帆运输之便。平时可为乐园,乱世亦保障之资焉。当地士绅豪族也止是藉此地利Z便,先以对抗农民起义军为目的,清兵入关后,又传向抗清斗争,前后持续了数十年Z久,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民间武装。与此相应,在鄂西山区一带,由于明末清初也处于战乱之中,先后有罗汝才、郝永忠、吴三桂部在此与官兵交战,战乱所及,摧残酷烈,乡民亦多躲进深山以避其乱。同治《郞阳府志•舆地志》中记载府屈各地多冇修筑寨堡的情况:“口马山,城西南百里,高数千仞,四面
6、壁立,西临堵水,北望黄龙,上有泉三。明吋修券于此,名曰金鞍,可容万人;黃柿坪堡,北百十里,明末乡民筑,今址尚存;梅家铺堡,东北百四十里,……明末乡民筑,今址尚存。”并且在鄂西山区,许多战时避乱的寨堡最后演变为村落名称或一级基层组织,如竹溪县:“旧分九社,自明季遭寇,土人各据险以避乱,而九社Z地,遂析为寨。旧志所载凡二十有四。”同样,以寨为乡里名称的还有竹山县。因此,可知鄂西山区寨堡的修筑是极其普遍的。二、清中后期团寨的兴起清嘉庆初年,湖北壬聪儿等人领导的口莲教起义爆发,席卷川楚陕廿豫5省,从此标志着清王朝的统治由盛转
7、衰。咸丰年间,又爆发了太平天国起义。而八旗军队已失去其往昔的英勇,腐朽的清廷面对一浪高过一•浪的起义洪流渐感不支,只得下旨让民间侣办团练,行坚壁清野Z法以对抗起义军。湖北地处战略要地,也再次成为战争的主要战场,各地士绅遵旨纷纷创办团练,招募乡勇,以图自保。一般而言,团练的设立主要是为了保卫乡里,以守为主,一般不远攻。既然以防守为口的,如果缺乏必要的防御工事,也很难起到保卫家园的效果。因此有了团练,必须以团寨与之相匹配才能达到相辅相成的作用。在湖北创办团练的过程中,即有人指出办团练而不结寨谓Z虚团。”于是各地在创办团练
8、的同时,纷纷“筑寨堡以卫团练,更建碉卡以卫寨堡。”[1](武备志十二•兵事八•乡I才I)清代湖北寨堡的修筑主要集屮在嘉庆、咸丰和同治年间,其军事防御的意图十分明显。据同治《房县志•磐堡》载「东川堡,城西四十五里,高士坪市属长望川,嘉庆五年七月筑;水田堡,城西三十五里,水田坪屈盘峪,嘉庆五年九月筑;大本斡,城西五十里,大木山屈大水丁,嘉庆五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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