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雷雨》中“蘩漪”的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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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雷雨》中“繫漪”的人物形象浅谈《雷雨》中“繁漪”的人物形象09春汉语言文学李祥内容摘要：《雷雨》是中国话剧走向成熟的标志性作品，而繁漪又是《雷雨》中扱为经典独特的艺术形彖，本文通过思想情节上的孑盾与冲突，人物典型上的新颖与蕴藉，形象特质上的疯狂与流动三个方而，多角度分析了繁漪这个人物的的艺术魅力。关键词：雷雨繁漪形象分析一、综述《雷雨》作为中国话剧史上一部有着重要意义的作品，从其诞生至今，魅力经久不衰。其作者曹禺先生以其非凡的艺术才华和卓著的艺术思想，把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和矛盾冲突处理得巧妙、自然，而又让人印彖深刻。这部“动人的戏”、“具有伟大性质的长剧”，为观众呈现了了八个精心塑造的鲜明饱满的人物形彖。而在这八个人物Z中，繁漪倾注了作者的满怀激情，也是曹例颇为钟爱的。《雷用》这部屮国话剧走向成熟的标志性作品，自从It1934年7月发表，尤其是次年被搬上舞台后，就受到了文学评论界非同寻常的青睐。研究方而几乎无孔不入，创作思想、故事范木、作品主题、人物性格、戏剧语言、结构技巧等研究和讨论之百历久不衰。而在対作品人物的评判上，人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聚焦在縈漪身上，不但研究方法丰富多彩，甚至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这在屮国文学史其至是世界文学史上都是罕见的，也正因为如此，这部作品，这个人物才会成为经典，才会具备独特的艺术魅力。这场集中、广泛、热烈和深人的讨论对于深入理解《雷雨》这部作品是十分重耍的。蔡漪形象研究自从解放前就开始，并延续至今，对她的态度主要有三种：一是同情她的不幸命运，肯定她的反抗性；二是否定、批判、指责她的病态性格和不彻底的反抗方式；三是两者兼而有Z。对繫漪形象的描述有：“受过新式教育的资产阶级女性”、“I口式女人”、“反抗、叛逆、报复的女性”、“极端的利已主义者”、“受害者、被牺牲考”、“性格命运的悲剧典型”、“爱情至上主义考”、“心理变态、性格畸形、精神分裂的女性”、“敢于争取个人幸福的典型妇女代表”、“从封建IH式女人向资产阶级女性过渡的悲剧典型”。分析方法上比较典型的有：原型理论、女性主义或女权主义、比较文学、心理分析或精神分析、悲剧美学、系统论方法等。我认为，在整部《雷雨》中，繁漪是不可或缺的主要人物，她雷雨般的性格，是推动整部作品发展的主线。总体说来，她是一位受到新思潮感染，勇于追求个人幸福的资产阶级女性，她热情任性而又孤独脆弱，周家与世隔绝的沉闷生活给她的内心带來了极大的痛苦，她悲剧的生活折射出了封建势力的强人压力及新生势力的弱小，也说明了在当时追求自由与爱情，即使是一•个资产阶级女性也是不可能的。她的悲剧映射着的正是时代的悲剧。下而从四个角度浅析《雷雨》中“繁漪”的人物形彖的魅力，挖掘形象本身的特征和审美价值。 二、孑盾与冲突的魅力（一）社会环境因素繫漪在整部《雷雨》中，其实是个十分可悲的牺牲者，用她自己的话來说，“一个女子，你记着，不能受两代人的欺辱”，然而，无论在凶狠的周朴园那里还是在懦弱的周萍那里，她都受到了伤害，两代人对她造成的伤害。对比不久前根据《雷雨》改编的《满城尽带黄金甲》这部影片，场而很宏大，周朴园、繁漪被塑造成了那个时代的最高统治者，然而，巩俐所主演的那个女人和繁漪在木质上是有区别的，形似的背后存在着神质的差异,那是时代打下的烙印，是20世纪初半封建半殖民社会的屮国特有的印记。因而，繫漪在整部话剧屮是具有时代意义的。那吋，刚刚过去的五四运动，给屮国社会带來了光明与希望，耍求民主，争取人权，耍求口曲的新思想、新观念，伴随着马列主义的救世真理，已经开始深入人心。这种时代的特点，以及在这种时代里要求个性自出的精神氛围，无疑给繁漪带來了新的发展机遇，提供了抗争的精神动力。在那个人变革时代，社会屮一切旧有的联系已经松弛，一切沿袭的观念已经动摇甚至改变。因此，縈漪的悲剧是I口的社会制度与个性解放相冲突的产物。作为这样一个特定时代背景下的女性，繁漪对封建专制产生强烈的抗争意识，有追求个性自由的一而，曹禺曾把她比喻为''雷雨”，即具有雷电暴雨性格的叛逆者。她虽被囚禁了十八年，但时刻都在挣扎、反抗，为了追求自由，实现理想，“在周朴园黑暗的家庭屮，她是一片浇不熄的火，一朵艳丽的花，一柄犀利的刀，她是一个敢于追求人工价值，敢于摆脱一切束缚，最冇雷雨性格的女人。”（二）家庭环境因索在周公馆里，繁漪过着令很多女人都羡慕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以在物质上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可是，在精神方面，繁漪却是和当空虚的，因为周萍、周朴园与她的复朵关系，使她最终没有得到爱情，述给口C套上了封建伦理道德制度的精神枷锁，因为她身上始终都保留着IH式女人的-些传统思想。因而，繁漪是HJ悲的，她的悲剧性从她鼠初踏进周家的门便是注定了的。周家是个典型的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有明显的封闭性和凝固性。而作为整个家庭的封建式家长周朴园，一直以最高统治者自居，他习惯于周闱的人都服从口己的命令，不断扼制一切冇生气的事物，这对■繁漪的个性是一个极大的限制。周朴园的强权凶狠和周家生活的封闭性无情地消磨和窒息着繁漪的生命气息。（三）自我个性因素罗丹说“艺术就是性格，有性格才有美。”繁漪，一位具有新思想、透着一股新气息的女性是美的。在《雷雨》的八个人物中，曹禺最早想写出來的，并冃也较觉得真切的就是繁漪。曹禺先生曾说：“她是一个受过一点新的教育的I口式女人，有她的文弱、她的明慧。”学者钱谷融先生则把縈漪形象高度概括为“雷南性格”。繁漪便是"雷雨”。繫漪，繁，多也，漪，水Z纹也。繫漪便是猛浪，便是永不宁静的水，便是荡涤一切的“雷雨”。她的这种雷南性格口始至终贯穿全剧。凹顾繁漪令人卬象深刻的出场：她一望就知道是个果敢阴鹫的女人，她的脸色苍白，只有嘴唇微红，她的大而灰暗的眼睛同高鼻粱令人觉得有些可怕。但是眉冃间看出来她是忧郁的，在那静静的长的睫毛的下而。有时为心中的郁积的火燃烧着，她的眼光会充满了一个年青妇人失望后的痛苦与怨望，她的嘴角向后略弯，显岀一个受抑制的女人在管制着自己。她那雪白细长的手，时常在她轻轻咳嗽的时候，按着白己瘦弱的胸。直等自己喘出一II气來，她才摸摸自己胀得红红的血颊，喘出 一口气。她是-一个屮国旧式女人，有她的文弱，她的哀静，她的明慧她对诗文的爱好，但是她也有更原始的一点野性：在她的心，她的胆•量，她的狂热的思想，在她莫明其妙的决断时忽然来的力量。整个地来看她，她似乎是一个水晶，只能给男人精神的安慰，她的明亮的前额表现出深沉的理解，像只是可以供淸谈的；但是当她陷于情感的冥想中，忽然愉快地笑着；当她见着她所爱的，红晕的颜色为快乐散布在脸上，两颊的笑涡也显露出來的时节，你才觉得出她是能被人家爱的，应当被人爱的，你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女人，跟一切年青的女人一•样。她会爱你如一只饿了三天的狗咬着它最喜欢的骨头，她恨起你來也会像只恶狗猪猜地，不，多不声不响地恨恨地吃了你的。然而她的外形是沉静的，忧郁的，她会如秋天傍晚的树叶轻轻落在你的身旁，她觉得自己的夏天己经过去，西天的晚霞早暗下来了。显然，繁漪的性格具冇那种可以摧毁一切的原始的“蛮力”。一方面，她具冇旧式女人的文弱、明慧，在仆人而前带有人家主妇的风范以及深重的阶级偏见；另一方而，她受过-点新式教育，具冇较高的文化水平，那些资产阶级追求口曲解放的思想真正地丰富充实了她的感情，开阔了她的精神世界，更重要的是使她具有了较易接受新事物、新思想的条件，所以当资产阶级革命的浪潮掀起以后，受到资产阶级个性解放思想的影响，使她不能安于“三从四徳”所规泄的命运，她要挣脱封建礼教的朿缚，“她也是要一个男人真爱她，要真正活着的女人”。可见，繫漪是个受过新思想影响的资产阶级女性，是“五四”以来追求妇女解放、个性解放的新女性的代表。在她身上折射出不畏强权、追求自由、拼死反抗的耀眼光芒，她敢爱敢恨，在整部作品屮，是最具“雷用”特质的人。三、新颖与蕴藉的魅力文学典型是文学形象的一种高级形态。凶此，作为典型，除了具备一般文学形彖的基本特征之外，还应该比一般文学形象表现出更加鲜明的个性，更加富于艺术魅力。（一）新颖的典型形象文学典型的艺术魅力來源于形象的新颖性，也就是典型个性塑造的独创性。这是由文学典型的“特征性原则”决定的。马克思所强调的所谓性格描写应该写出“特出的东西”指的就是文学典型的这个重要美学特点。文学典型必须具有一个贯穿其全部活动、统摄其整个生命的“总特征”，黑格尔认为这一“特征”就是“把一•切融贯成为一个整体的那种深入渗透到一切的个性”，每一个成功的文学典型无不具有这样的“总特征”，这些“总特征”自身的独特和新颖造就了形象的独创性。在文学作品屮，典型的品位越高，独创性就往往越明显，一旦读者接触，一种别人不具备的特征就扑面而來。这种特征就是人物灵魂的表象，它可以让人物活起来，产牛难以言表的艺术生命力。事实上，在文学典型中是重复不允许的，每一个形象都有他所独特的性格存在，繫漪也不例外，止是她那不口J替代的个性特征使这个形象产半了强大的震撼力和感染力。繁漪的性格屮具有一点原始的野性，这点野性的锋芒“在她的心，她的胆量，她的狂热的思想，在她莫名其妙的决断时忽然而來的力量”。繁漪正是“满蓄着”这种受到压抑而变得阴鸳的“力量”出现在我们而前的。正是这种力量使她对爱悄充满了狂热与执著，也正是这种执著和狂热使她在爱情的幻想破灭之后，具冇了无比强烈的叛逆和仇恨，以及不 顾一切的人胆而帰利的反抗和报复。正如曹禺自C所说：在《雷用》的氛围屮，繁漪显得最为调和。因为她具有一个最“雷雨的”性格；在她的生命中“交织着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她拥有行为上许多的矛盾，但没有一个矛盾不是极端的”；她就像“是一把犀利的刀，她愈爱的，她愈要划着深深的创痕”。这些正是縈漪所特冇的个性。(二)蕴藉的典型形象作为一个文学典型，人物的性格应当具有丰富的蕴籍性，这是文学典型的另一种艺术魅力。文学典型总应该给人一种蕴籍、含蓄、挖掘不尽的艺术诱惑力，让读考百读不厌。这种诱惑力是由人物性格的复杂性造成的。也就是说，典型形象应该具有一•种“以充分明确的个性特征为主导的多样性统一的性格”。作为一个典型形象，繁漪的性格中就有许多相互交织甚至相互孑盾的侧而。她是IH式家庭的人家闺秀，受过良好的教育，因此她的身上具有聪慧的潜质，并有着旧式女人的文弱特性。但与此冋时，她乂受过“五四”个性解放思潮的洗礼，有自己追求爱情和幸福的愿望和勇气，在她的骨子里同时躁动着叛逆和狂热。她生活在封闭的、令人窣息的周公馆里，内心却向往着外面世界的自由，就如同她的“热情原是一片浇不熄的火，而上帝偏偏罚她枯干地生长在砂上”，这使她的内心深处饱含着矛盾、动荡、痛苦和挣扎。于是，繁漪既热情又冷漠，既仿攵慢又自卑的形彖便出现在读者而前。她的“外形是沉静的”,有着贵妇的高贵墉懒，但眼光中却充满了“痛苦与怨望”o在下人而前她是主人，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与傲慢；而而对四风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情敌，她的内心又有一些自卑与妒忌。她一方面失去理智地狂热地爱着周萍；另一方血，她乂从内心轻视其至憎恨周萍的懦弱与无情。她一方面试图反抗周朴园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人格与尊严；而另一方而她却抛弃自尊向周萍屈膝乞求爱情。她是一位母亲，她有着母亲的爱心与真诚的愧疚；但她更是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爱情，她宁愿鼓励自己的儿子追求四凤——她的情敌。许多的矛盾聚集于繁漪的身上，使这个形彖产生了一种“魅惑性”。“这种魅惑性不易为人解悟，止如爱嚼姜片的才道得出辛辣的好处。所以必须有一种明白繁漪的人始能把握着她的魅惑，不然，就只会觉得她阴鹫可怖”。四、疯狂与流动的魅力(-)疯狂的悲剧美繁漪在屮国现代文学史众多典型形象屮因其人性压抑扭曲后的疯狂状态而格外引人注冃。“疯狂”已经成为这两个人物的特殊标签。“疯狂”一词无疑是口常生活中人们普遍忌讳的字眼。但奇怪的是，有许多作家却对它情有独钟。这是因为疯狂往往充满了神秘性和暗示性，具冇一种独特的、病态的美学特质。它通常会与悲剧、不幸、痛苦和伴而牛:，它是那些走投无路的人们用来抵御人世间的磨难，以维护作为人的哪怕一点点尊严的最后权利。于是，对于作家们来说，疯狂便成为其在文学作品中安排冲突的一种冇效形式：而对于读者们来说，常常会对那些因悲剧而疯狂的人物充满了一种木能的同情和强烈的好奇。繫漪本身就是一个陷入爱情迷谭而不能自拔的女人。当然，在她为那份爱情所作的努力和挣扎小，夹杂着太多或许连她自C也分辨不清的混乱、恐惧和逃避。繁漪曾经是那样 一个美丽而热情的女子，是因为对无爱生活的绝望让她的心几乎死去，同样她又因为爱唤醒了作为女人躁动的渴望，最后为了这份畸形的“爱”，她被慢慢逼向了疯狂。这类“疯狂”人物其实很多，比如鲁迅《狂人口记》中的“狂人”、《祝福》中的祥林嫂等等，事实上，疯者形象在中国的现代文学史上是具冇重耍的社会意义和审美价值的。在这些悲剧中，疯狂是苦难的一种象征，它同样也是苦难的一种表现形式。在那个封建宗法制和男权社会中处于弱势阶层的广人妇女们，则是苦难的主要承受者。在这些众多的疯狂文本中，这些妇女大多处于一个非常弱势的地位，她们都是悲剧性的人物，她们身上承载着太多的苦难走向了疯狂，走向了最终的毁灭。因此，这-啖女性的悲剧已成为对那些畸形的伦理观念和吃人礼教最真实有力的控诉。这些悲剧不仅仅是个人的悲剧，而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一个民族的悲剧。（二）流动的独立美人物性格的流动是指人物性格特征在故事的发展进程屮的横向和纵向的变化。在现实生活中，每一个人随着自身的发展和环境的改变，性格都会随Z发生一些变化。作为一个成功的文学典型，应该表现出这种性格的变化。因为通过这些“变化”，人物形象才会更加真实和丰满，通过这些“变化”，读者才会更加透彻地了解、体会人物。繫漪最终的性格发生了令人有些恐惧的裂变或界化，rfn那种变态的疯狂，并不是她们与心俱来或者因突然的变故而形成的。事实上，她们在人性的怵I境中一步步走向迷失有一个漫长而令人同情的过程。十八年前，繁漪曾经是一个美丽、聪明、热情、对生活充满了憧憬的女人。然而在周家这个带有浓厚封建色彩的资产阶级家庭屮，多年來，她“呼吸不着一口自由的空气”，她的人性受到压抑，她没有得到理解，更没有享受爱情，残酷的现实将这个美丽热情的女人折磨成了一块“会说话的木头”，并使她逐渐变成了一个乖戾、抑郁甚至阴鹭的女人。虽然她也曾经想找寻失去的人格，找叵1失落的理想，但她的这个念头却得不到可以实现的机会。正是这种长期的压抑使她产生了対爱情强烈而热切的渴望;或者说，那份热情与坚强在心底已经被压抑得太久了，所以一旦有机会释放出來，就会有着义无反顾的执著和疯狂。这些为她以后的性格发展埋卜-了伏笔。亡到周萍岀现在她的而前，繁漪把FI光投向了他，并以后母的身份爱上了他，“她是见了周萍又活了的女人”。然而，这次的爱究竟是付错了人。或许，当周萍刚从乡下回來的时候，他还年轻，还有青春的热情，然而在周朴园的教育下以及在这样的家庭屮生活久了Z后，他的精神便逐渐死了，如人海所说，“刚才我看见一个年轻人，在花园里躺着，脸色苍口，闭着眼睛，像是要死的样子，听说这就是周家的人少爷，我们董事长的儿子。啊，报应，报应。”繁漪将爱情给了这样的人，希望自己的精神能从他那里得到救赎，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周萍爱上四凤后，繁漪只是以为他喜新厌旧，却没有看到他背后空洞的灵魂，没有看到他在四凤身上的孤注一掷，他是不得不爱四凤，因为四凤身上还冇牛命的热、青春的活力，这是他缺少的，他要四凤救他，“他要把自己拯救起来，他需要新的力，无论是什么，只要能帮助他，把他由冲突的苦海屮救出來，他愿意找。他见着四风，当时就觉得她新鲜，她的’活'！他发现他最需要的那一点东西，是充满地流动着在四凤的身里。她有'青春'，有'美'，有充溢着的血”，没有四凤，他活着便与死亡就无异。因此，繁漪的结局注定是芯剧性的。然而，即使这样，她依然放下了尊严，去乞求周萍的怜悯，“哦，萍，好了。这-次我求你，最後一次求你。我从來不肯对人这样低声下气说话，现在我求你可怜可怜我”当一切化为泡影之后，她心中的暴风雨气势汹汹地来了，她进行了她最后的报复，将那貌似“最圆满、最有秩序”的家庭劈得粉碎，也彻底摧毁了自 己，她心屮那原木“极端的爱”已经转化成了“极端的恨”。她没有别的选择，她惟一的出路就是以自我的毁灭来毁灭丑恶的现实。繫漪走到最后这一步并非本意，那是在现实不断地残酷打击下，心中堆积的怨恨逐渐加剧的结果。也就是说，繁漪的性格特征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故事的发展而向前流动的。五、结论繁漪虽然有IH式女人的特点，她毕竟也是五以以来觉醒的新女性，因此，在这样的家庭屮，受过新思想教育的繁漪开始了无意识的反抗，她不愿接受周朴园的安排，是周家笫一个敢于和周朴园止面交锋的女人，在周朴园命令她喝线的时候，她奋起反抗，要求四凤把药倒掉；她敢于揭露周家的罪恶，“我在这样的体血家庭U经十八年啦。周家家庭里做出的罪恶，我听过，我见过，我做过。我始终不是你们周家的人。我做的事，我口己负责任。不像你们的祖父，叔祖，同你们的好父亲，偷偷做岀许多可怕的事情，祸移在别人身上，外面还是一副道德面孔，慈善家，社会上的好人物。”然而，正因为繁漪是五四新女性和旧式女性的混合体，她的新I口思想的冲突与矛盾，因此虽然有反抗有斗争，但总不是彻底的。如果彻底，嫁到周家后，她不应该就这么待在这个牢笼中，而是彻底逃出周家，加入到社会中去，让口己口由。然而，繁漪没有也不能做到彻底的反抗，止如《伤逝》中的涓生、子君，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命运是无路可走的，何况，子君还有涓生，即使最后涓生因为爱情的热力消散了并冃二人没有经济基础对以立足，抛弃了子君，但至少他们两个人曾经一起努力过。而繁漪什么也没冇，势单力薄，没冇经济条件可以让她真正抛弃周家去过自己的自由生活，就像《玩他之家》中，娜拉出走以后的生活是无法想像的，因而繁漪的反抗是软弱而无力的。正是这样在思想情节上的矛盾与冲突，人物典型上的新颖与蕴藉，形象特质上的疯狂与流动造就了这样一个颇具魅力与生命力的人物形象：繁漪。参考文献1.曹禺，《雷雨》，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年第3版。2董庆炳主编，《文学理论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6月。3.董秀娟，《〈雷雨〉中繫漪形象浅析》,牡丹江大学学报，2008年7月。4.陆汉军，＜繁漪形彖研究七十年综述〉，南宁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5年3月。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4月。6.钱谷融，《〈雷雨〉人物谈》•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