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桐城派和清代乾嘉时期的文统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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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试论桐城派和清代乾嘉时期的文统之争阮宏玲清代诗坛冇神韵派、格调派、性灵派、肌理派Z争，清代词坛冇阳羡词派、浙西词派、常州词派之争，与之对应，清代文章领域的汉学派、史学派、桐城派、骈文派之争亦颇为壮观。乾嘉年间，戴震、章学诚、姚珮、阮文等纷纷为某一类“文”争正宗地位，一方面表明对文章美感特征的界定尚存争议，另一方而也是特定作者群不同文化宗旨的体现。一、桐城三祖与汉学派、史学派鼎立的是桐城派。其古文统系脉络清晰：唐代的韩、柳，宋代的欧、苏、王、曾，明代的唐宋派。桐城派以辞章为依凭，自会将“文人之能事”摆在首位。它的第一任盟主方苞曾以“义法”论文。从顺序来看，方苞置“义

2、”于“法”之前，似乎更重作品的义理，其实，他心里看重的还是“法”，还是文体对写作的规定和限制。徐珂《散体文家Z分派》云：“苞尝与宸英论行身祈向，B：'学行继程、朱Z后，文章继韩、欧Z间。'故其论文严于义法。今约举其大旨如下：一、非阐道翼教，有关人伦风化，不苟作。二、凡所涉笔，皆有六籍之精华。三、不可入语录中语、魏普六朝藻丽俳语、汉赋中板重字法、诗歌屮隽语、《南北史》佻巧语。”三点“人旨”屮，第一点属于“义”，但视为“法”也未尝不可，因为这仍属制约古文题材选择的体裁规范。第二、第三两点更只能作为“法”来理解。桐城派的笫二任盟主刘大擬将方苞潜在的重“法”意图明确地表达

3、了出來。他在《论文偶记》中以“神为主”取代了“理为主”的习惯说法。"理为主”是理学派的基本思想;“神为主”才真是桐城派的心得所在，且已偏于对一种韵味的感受，显然与诗论相通。桐城派以前，韵味论大体属于诗学的范畴，何以将Z纳入古文理论屮來？这是受到理学派和史学派挤压的缘故。当“义理”和“事”这两个古文耍素被理学派、史学派攫取Z后，留给桐城派的便只有辞章了。以辞章为焦点，他论“神”、“气”、“势”，格外注重音节。按照通常的看法，语言有两种基本类型，一是讲述性语言，一是歌唱性语言。讲述性语言旨在表意,故较为朴实、明了，发音平缓，声调变化幅度不人，同时以规则性的旋律一以贯之

4、。身为古文作者的刘大槻，他木应青睐讲述性语言，何以会对歌唱性语言一往情深呢？这与桐城派自方苞开始的注重“情辞”的传统有关。“情辞”是少音乐性密不可分的。故刘大擬此论一出，得到桐城派后学的纷纷赞同。桐城派的第三人盟主姚鼐在理论建构方面以提倡义理、考据、辞章的统一著称。强调义理，意在防御理学派；强调考据，意在防御汉学派；而强调辞章，实为桐城派的看家法宝。姚珮指斥理学派Z作“芜杂俚近，如语录而不文”，考据派Z作“繁碎缴绕，而语不可了”①，正是以桐城派之长形理学派、考据派之短。“文章”（或说“辞章”）是桐城派的关注焦点。方苞论“义法”，冃光所注实在“情辞”；刘大槪论“文法

5、”，H光所注实在“神”“气”；姚鼐论辞章，目光注于何处？概括地说，姚鼐的关注重心是文章的意境和风格。姚珮所崇尚的意境是“风韵疏淡”。这显然受到其老师刘大槌的影响。而刘、姚二氏又取资于诗中的神韵说。故方宗诚《桐城文录序》云：“惜抱先生文，以神韵为宗，虽受文法于海峰、南青，而独有心得。”朱庭珍《筱园诗话》卷四也说：“近來古文，天下盛宗桐城一派。其持法最严，工于修饰字句，以清雅简净为主。大旨不外乎神韵Z说，亦如王阮翁论诗，专主神韵，宗王、孟、韦、柳Z意也。”而从具体的操作来看，“风韵疏淡”的特征Z一是“每写一二无关系之事”。方苞在理论上拘于“有关系”之说，在创作实践上便

6、不免矜持一些；姚鼐则在理论和实践上同时摆脱了“有关系”之说的束缚，高揭“无关系”之帜,并以神韵说来消释古文作者对时政的热情。他的古文成就较高颇得益于此。姚鼐标举风格，首先是针对乾嘉时期偏重考据的风

7、为而言的。考据家的通病是无识，对风格缺少领悟能力即其症候Z—。故姚鼐《尚书辨伪序》虽肯定考据以确凿•的证据说话，“利以应敌，使护Z者若不能出一辞”，但又强调，“然使学者意会神得，觉犁然当乎人心者,反更在义理、文章之事也”。风格往往比所谓的“证据”更有力度。无论是风格论还是意境论，都屈于审美范畴。姚鼐以风格和意境为支柱來构建具古文理论体系，表明他刻意与理学派和考据派划清界

8、限，以凸现其“文人’风范。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主要包括抒情诗和一部分以抒情写景为主旨的骈文，据萧铎《金楼子•立言》的描述，其特征有三：一是“流连哀思”、“情灵摇荡”，具有浓郁的抒情色彩和强烈的感染力；二是“绮穀纷披”，讲求藻饰、辞采；三是“宫徵靡曼，唇吻遒会”，即声律和谐。比照魏晋南北朝对纯文学美感特征的这种认识，我们发现，桐城派的宗旨是视古文为纯文学,所以他们讲求“情辞”、音节、神韵、风格，不仅与学术著作划清界限，而且与杂文学划清界限。姚珮钟情于“文人”风范，实即以纯文学作家自期和自许。二、骈文派对桐城派的挑战正是在古文有无资格算“文”的问题上，桐城派遇到了

9、来自骈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