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三司左右计体制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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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宋初三司左右计体制初探杨倩描宋太宗在位的21年间（976——997）,是北宋三司机构变化最多、最大的时期.在这一吋期，三司的凭由、理欠、提点等诸子司时分时合，三司使副、三部使等职时废时置。淳化四年（993）十月，宋太宗其至采纳魏羽的建议，打破北宋三司的常规体制，模仿唐代刘晏与第五琦、韩滉与元務、班宏与张滂等人“分领天下金谷”的故事，建立三司的左右计体制，企图改变“三司，积弊Z渊薮”［《太宗皇帝实录》卷33］的局面、提高三司的工作效率。《宋史》卷267《魏羽传》记载；“先是，三司簿领堆积，吏缘为奸，虽尝更为新制，未为适中。是冬，羽上言：'依唐制天下郡县为十道，两

2、京为左右计，各置判官领之。'制:'三司使二员，以羽为左计使，董俨为右计使，中分诸道以隶焉。”'闰十月，乂“置三司总计度使”一员［《宋史》卷5《太宗纪二》］,以给事中陈恕担任。这种“中分诸道”、按大区实行分域管理的特殊财政体制在唐代宗、德宗时期曾一度施行，并非唐代常制。《新唐书》卷51《食货一》载初,转运使掌外，度支使掌内。永泰二年，分天下财赋，铸钱、常平、转运、盐铁,置二使。东都畿内、河南、淮南、江东西、湖南、荆南、山南东道，以转运使刘晏领之；京畿、关内、河东、剑南、山南西道，以京兆尹、判度支第五琦领之。及琦贬，以户部侍郎、判度支韩滉与晏分治。”［《】口唐书》

3、卷11《代宗纪》载:“（永泰二年止月）丙戌，以户部尚书刘晏充东都京畿、河南、淮南、江南东西道、湖南、荆南、山南东道转运、常平、铸钱、盐铁等使，以户部侍郎第五琦充京畿、关内、河东、剑南西道转运、常平、铸钱、盐铁等使。至是天下财赋始分理焉。”按，“剑南西道”系剑南和山南西道之误记，中漏“山南”二字”］然而，这种分划既不同丁•贞观十道，也不同于开元I•五道。它实际共有-

4、•三道。魏羽上奏屮所谓“依唐制天下郡县为十道”其实并不确切。宋人对淳化四年所分十道的记载互有差异。《玉海》卷186记载的十道是：河南、河北、河东、关西、剑南、淮南、江南东、江南西、两浙、广南。《职官

5、分纪》卷13记载的十道则是：河东、关西、剑南、淮南、江南东、江南西、两浙、广南，因只有八道，故附记“东京为左计，西京为右计”，以凑足十道Z数。而《宋史》卷162除漏记河北外.所记九道之名均与《玉海》相同。这种记载的混乱是由于宋初“路”与“道”的交错及分合不定所造成的。在宋真宗至道三年（997）定天下为十五路之前，宋太宗曾于太平兴国四年（979）分全国为二十四路，太平兴国七年又合为十九路；雍熙四年（987）,先是分全国为二十路，继而合为十九路；端拱二年（989）并为十七路，淳化三年（992）再并为十六路，淳化四年乂分为十七路［参见张家驹：《宋代分路考》，载《禹贡

6、》第4第1期］。这种频繁分合，显然容易导致记载上的错误。把《玉海》和《职官分纪》的记载两相对比，以《宋史》的记载为佐证，可以判断《玉海》的记载较为可信。但是，《玉海》所谓的“河南道”也有问题。《太宗皐帝实录》卷78记载张观为“三司河南东道判官”，《宋史》卷301《张秉传》记载张秉为“右计司河南四道判官”，可见当时的河南道是分为东道和四道的。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呢？根据上引“两京为左右计”、“东京为左计、西京为右计”的记载看，宋人是把东京（开封）、酋京（洛阳）和十道合称的。这也可以找到旁证。如《宋大诏令集》卷160《复三部使诏》：“应两京十路并复归三部”，《皇宋十

7、朝纲要》卷2：“诏三司两京十道复归三部”。由于左计司和右计司分设于东京和西京的缘故，东京和西京又都在河南，所以河南道便顺理成章地被分为了东、西二道。这样，所谓两京十道实际上是十一道。左右计体制建立后，宋太宗下令“均州县之籍以分其职”［《宋史》卷276《张观传》但《宋史》卷179《食货下一》却误记为：“令京东、西，南北各以五十州为率。”这与当时府州军监（州级）的总数相去其远。据聂崇歧先生统计，“总至道末，有府八、州二百五十四、军四十五，监四，府、州、军、监合三百一~一而已”［聂崇岐《宋代府州军监Z分析》，载《宋史从考》］。淳化四年距至道末年，即至道三年仅四年，府

8、州军监的数量变化不会很犬。很明显，《宋史》所谓的“五十州”，应是“百五十州”之漏记。尽管左右计所屈府州军监的具体分划没有史料记载，但根据“屮分诸道以隶焉”、“均州县Z籍以分其职”、“令京东、曲，南北齐以［百］五十州为率”这些记载看，当时是在东京、西京之间大致划出一条南北向的纵线，将两京十道分为东西两半，设在东京的左计司管领东部，设在西京的左计司管领西部。由此推断，左右计Z间的分划纵线应是沿河东道和河北道的分界线向南，横截河南道，将它分为河南东道和曲道；然后再沿江南西道和江南东道的分界线南行，直到广南路。如果这个推断成立，那么，左计司便领有东部五道——河北道、河

9、南东道、淮南道、两浙道、江南东道，而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