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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古史分期讨论七十年（上）文史知识中国古史分期讨论七十年(上)口张广志上世纪80年代初,林甘泉等于所着《中国古代史分期讨论五十年》(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一书《前言》中说过:"中国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的分期.亦即我们通常所说的中国古代史分期,是国内外史学界都很重视的一个问题.从1927年大革命失败以后的中国社会史论战算起.这个问题的讨论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了.在这半个多世纪中,我国学术界还没有任何一个问题像古代史分期问题那样持久地吸引过那么多人的关注和研究."自那以后,又是二十多年过去了,这话仍未失效.虽说,在经历了粉碎"四人帮"后的一段新的激烈论争后,近
2、年来对这个问题的讨论渐趋沉寂,但问题既未解决,规避和沉寂只能是暂时的.笔者坚信,讨论还将继续下去,并会在适当时机再度成为中国古代史研究中的热点.因为,回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本文拟通过对这场讨论七十年来所走道路,所留履痕的回忆,审视,反思,从中悟出点道理来.并望能对关心这一问题的读者有所帮助.一七十年讨论历程的简单回顾中国古史分期讨论自上个世纪20年代末爆发以来,大体经历历史热点—IE-露了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中国社会史论战(1927--1937),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的古史分期讨论(1937--1949),新中国成立至"文化大革命"爆发前的古史分期讨论
3、(1949--1966)和改革开放新时期的古史分期讨论四个阶段.兹分别简介如下:(一)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中国社会史论战大革命失败后,正在前苏联开展的"亚细亚生产方式"讨论.迅速向急需对处在革命低潮期的中国现状和历史取得新认识的中国理论界波及.于是,在中国也出现了"亚细亚生产方式"的讨论及与此密切相关的中国社会史论战.当时的所谓"社会史论战".主要是围绕着中国历史上存在不存在一个奴隶社会发展阶段进行的当时主张中国"有奴隶社会发展阶段"说的学者有早期马克思主义史学家郭沫若,吕振羽,翦伯赞,邓云特(邓拓)等,还有托派人物王宜昌,新生命派领袖陶希圣(陶原主"中国无奴隶
4、社会"说,后又改变了观点),代表人物为郭沫若.这派学者除从传世文献和甲骨,金文中摭拾有关奴隶的材料外,主要还是根据所谓社会发展一般规律进行推论的结果.在他们看来,既然希腊,罗马有奴隶社会.中国古代的某个阶段也必定存在过一个奴隶社会发展阶段,因为,"中国人不是神.也不是猴子,中国人所组成的社会不应该有甚么不同"(郭沫若《中国古代社会研究?自序》.人民出版社.1964).否定中国有奴隶社会发展阶段的学者有新生命派的陶希圣,梅思平,托派人物李季,陈邦国,以及早年的周谷城,陈独秀,陈伯达等.这派学者认为,"奴隶制度固然要有奴隶的存在.但有奴隶的存在,不限定就形成奴隶制
5、度(社会)".他们指摘郭沫若"根据不是中国社会发展的实在情形,而是一种先人的成见.即马克思的公式","不管实际情形怎样,总要用'削足适履'的办法.把它套在马氏的公式里面"(李季《对于中国社会史论战的贡献与批判》.文史知识《读书杂志》,1932年第2卷第2,3期合刊《中国社会史的论战》,2辑).有的更进而认为:"卡恩两人(马克思,恩格斯)从来未曾主张过任何社会的发展.非经过奴隶制度的阶段不可……在许多地方,封建国家是由氏族社会来的."(丁迪豪文,转引自何干之《中国社会史问题论战》,《何干之文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9,209页)"在中国的各时代中,奴隶是
6、从来有的,但不曾在生产上占过支配地位……奴隶社会这个阶段不但在中国找不出,就在欧洲也不是各国都要经历这个阶段,德国英国就没有经历过这阶段.所以我们不必机械地在中国去寻找奴隶社会这个阶段"(王礼锡《中国社会形态发展史中之谜的时代》,《读书杂志}1932年第2卷第7,8合刊,《中国社会史的论战》,3辑).这一阶段论战的突出特点是:政治色彩浓烈,个别论着外.不少论战作品学术含量不是很高,表明论战的参加者们大都是在理论和材料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仓促上阵的.不久,煞是热闹的论战之渐趋沉寂,收场,也并不是学理上的是非已被明辨的结果.而是在作为论战发源地的前苏联那里,斯大林与托
7、洛茨基的那场政治斗争已以斯大林的最终胜出而见分晓之使然.(二)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的古史分期讨论这一阶段,由于国内外时局的变化,托派和新生命派人物或是凋零,或是退出论战,而传统史学家又大都对这一问题不感兴趣,故争论已由中国奴隶社会的有无之争一变而为在承认中国有奴隶社会发展阶段前提下,少数几位马克思主义史学家之间就如何确认中国历史上的奴隶社会时段,亦即中国的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之间如何分期,断限的争论了.郭沫若在《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一书中认为:中国古代"在西周以前就是所谓'亚细亚的'原始社会,西周是与希腊罗马的奴隶制时代相当,东周以后,特别是秦以后,才真正地人了
8、封建时代"(人民出版社,1964,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