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左”“右”尊卑之辨(上)(已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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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谈“左”“右”尊卑之辨（上）韩宝江（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北京100045）关于中国传统历史文化中的“左”“右”尊卑问题，在文言文的教学中时常会遇上，而一些学者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笔者在这里试作粗浅探讨。夏商两代以左为尊，《逸周书·武顺》：“天道尚左，日月西移。”《仪礼·觐礼》：“诸侯前朝，皆受舍于朝。同姓西面北上，异姓东面北上。”周代的大致情况是尊左的。《国语·鲁语》：“夫宗庙之有昭穆也，以次世之长幼，而等胄之亲疏也。”又《周礼·冢人》：“掌公墓之地，辨其兆域而为之图。先王之葬居中，以昭穆为左右。”古代的宗法祭祀，以周代天子七庙为

2、例，左昭右穆的列次体现了尚左的观念。《淮南子·缪称训》云：“凡高者贵其左，故下之于上曰左之，臣辞也；下者贵其右，故上之于下曰右之，君让也。故上左迁，则失其所尊也；臣右还，则失其所贵矣。”这也足以表明先秦时“左为上为贵”的观念。《屈原列传》中屈原是“左徒”，比右徒职权大。但是尚左并不绝对，《礼记·王制》记载：“殷人学国老于右学，学庶老于左学。”郑玄注：“右学为大学，在王城西郊；左学为小学，在城内王宫之东。”由于“国老”是尊于“庶老”的，自然“右学”也就尊于“左学”了。《左传·襄公十年》：“王叔与伯舆争政，王右伯舆。范宣子曰：“天子所右，

3、寡君亦右之。”杜注：“右，助。”孔疏：“人有左右，右便而左不便，故以所助者为右。”《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既罢归国，以相如功大，拜为上卿，位在廉颇之右。”《战国策·赵策》：“赵国豪杰之士，多在君之右。”鲍注：“右者人道所尊。”吴师道补曰：“秦汉以前，用右为上，如云位在廉颇右。”这与上文所引资料有抵触。《老子·贵左》载：“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可见大多数情况下以左为尊，只有见血不祥的事才贵右。《礼记·檀弓》记孔子有姐之丧，郑注云：“丧尚右，

4、右，阴也；吉尚左，左，阳也。”可见，在当时的主流观念是左主吉，右主凶。民间拜墓祭酒时还是右手执杯，化烧冥物用右手。秦汉时，豪门大族多居住在街巷的右边，称为“豪右”，如“3时国王骄奢，不遵典宪；又多豪右，共为不轨”（范晔《后汉书·张衡传》）；穷苦百姓住在街巷的左边，叫“闾左”，《史记·陈涉世家》：“二世元年七月，发闾左适戍渔阳，九百人屯大泽乡。”秦代的二十级爵位中，第十级是左庶长，十一级是右庶长，十二级是左更，十三级是中更，十四级是右更。而第二十级是最高的，可见右尊于左。《汉书‧高帝记下》：“贤赵臣田叔、孟舒等十人，召见与语，汉廷臣无能

5、出其右者。”颜师古注：“古者以右为尊，言材用无能过之者，故云不出其右。”《史记‧陈丞相世家》：“乃以绛侯勃为右丞相，位次第一。平徙为左丞相，位次第二。”清刘廷献《广阳杂记》所载“汉制以右为尊，以贬秩为左迁，居高位曰右职”当是。魏晋时魏吴官职尚左，“遂以周瑜、程普为左右督”（《赤壁之战》）。又《晋书》：“晋左丞主室内禁令，宗庙祠祀，朝仪礼制，选用置吏，急假；右丞掌室内库藏舍，凡诸器用之物，及廪振人租布，刑狱兵器，督录远道文书章表奏事。”《新唐书‧志第三十六‧百官一》：“左丞一人，正四品上；右丞一人，正四品下。”可见唐代是尊左的，有王维诗

6、《哭祖六自虚》之“公卿尽虚左，朋识共推先”、张籍诗《赠殷山人》之“满堂虚左待，众目望乔迁”可为佐证。《宋史‧志第一百一十五‧职官二》：“绍兴三十二年，孝宗以建王立为皇太子，置庶子，谕德各一人，除右虚左。乾道元年及七年，各置一人。开禧三年，景献太子立，初除左虚右，明年，左右始并置。”宋代嗣子、职官设左右，以左为尊。“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指南录〉后序》），右丞相职位低，所以“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本文发表在《语文报》高中版1037期07版，2016年5月3日。作者信息：韩宝江，文学博士、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博士后、副研究员，学

7、术研究领域涉及教育、文学、美学、文化、艺术。现任职于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从事基础教育课程、教材、教学研究及相关学术研究。地址：邮编100045，北京市西城区真武饭店512室3手机13522644858，邮箱hbj_2000@126.com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