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与物与言：诠释学初解 杨克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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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道与物与言：诠释学初解杨克勤‧语言的局限，言与道的适切关系。普世智慧传统确认智慧之言是上天与万物的中介，更是上帝之道的化身，“道就是上帝”。•道是世界本末状态的一种深奥的境界。中文圣经把“logos”翻译成“道”。《老子》：“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以无形无名，始为万物。”“有无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为天下母。”人类只能在其存在的基础上言说和思想，这种言说的方法往往带在偏差，因为语言不包含“无言”及“不知”，所以人们不是言之过急以及言之过及，就是在偏好（爱）在言辩中亏损、分

2、划道的齐一以及超越性：“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齐物论〉）《庄子》“道不可言，言而非也”（〈知北游〉）及“道就是言”的张力。《约翰福音》说，“万物是借著它造的。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借著它造的。”（1:3）《雅各书》说：“众光之父……按自己的旨意，用真道生了我们，叫我们在他所造的万物中，好像初熟的果子。”（1:17-18）希罗哲学的太一、创造主等观念。这“一”是浑沌，分别之前交融的整体，是〈应帝王〉的“中央之帝为浑沌”，是〈大宗师〉中“先天地生”的“无为无形”、“自本自根”之道，是〈齐

3、物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无言”“为一”。道的多义1.“道”就是行走先要的路。《说文解字》写著“道，所行道也，从辵(chuo4)、首。一达谓之道。导，古文道，从首寸。”“道”就是所行走的道路之意。“道”字从“辶”旁（俗称“走之旁”，简称“走之”）和“首”字；而“辵”即“走”，亦即“辶”，“首”是首先或首要之意。“行”是“彳”和“亍”组合，即小步慢走之意。“道行之而成。”（〈齐物论〉）；“而我以为妙道之行也。”（〈齐物论〉）；“行于万物者，道也。”（〈天地〉）；“放道而行。”（〈庚桑楚〉）2.道就是人

4、践蹈而显露可见的路；如“周昨来，有中道而呼者。”（〈外物〉）《释名．释道》说：“道，一达曰道路。道，蹈也；路，露也。”《庄子》书中“道”与“通”或“达”字一起出现的有：“我闻吾子达于至道，敢问至道之精。”（〈在宥〉）；“不通于道者，无自而可。”（〈在宥〉）；“通乎道，合乎德。”（〈天道〉）；“勉闻道达耳矣。”（〈庚桑楚〉）3.这大道或太一之道是《易经》与《老子》书中常论说的宇宙之始。《易经》说：“一阴一阳谓之道。”《老子》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

5、强为之名曰大。”（第25章）“道”是个最伟大、最原始、最根本的东西。《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第42章）。4.“道”又具有比较抽象、隐喻性的“道理”、“理由”、“规律”等意涵：“依其天理…因其自然”（〈养生主〉）、“顺之以天理”（〈天运〉）、“论万物之理”（〈秋水〉）、“道，理也。……道无不理”（〈缮性〉）。5.作为动词的“道”常用来表示“说”、“言”、“曰”、“名”之意。《尔雅．释诂诠释学初解1二》：“道，说也。”其实“道”作为“言”是一种不用口舌的说话，而是以行为表达心思意念。孔子的“天何

6、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论语·阳货》17:19）这也是孟子所谓的“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孟子·万章上》）《庄子》〈齐物论〉篇中的“孰知不言之辩，不道之道？”及〈徐无鬼〉篇中的“彼之谓不道之道，此之谓不言之辩，故德总乎道之所一”的第一个“道”字就是“言”动词之意，与《老子》书中的“道可道，非常道”的第二个“道”字的用法雷同。此“言”是有行动的，如《雅各书》所论述的（2:14）。道（logos）这个字对于犹太人来说，离不开《旧约》经文所讲的‘话’、‘智慧’、‘言’，例如：《诗篇》33-6‘

7、天空是用神的话语所造。又有时，我们会读到‘主的话临到这先知’（耶1:2；34:1；结34:1）或者那些先知得到或看到的话（赛2:1），又或那些‘话’主动地行神的意旨，‘我口所出的话，也必如此，决不徒然返回，却要成就我所喜悦的，在我发他去成就的事上必然亨通。（赛55:11）。我们不会常用‘字、话’，这样的用法，但希伯来人就会了，并且他们更会将‘言’或‘话’联系到神的作为上。还有，犹太人会将‘言’或‘道’与智慧相连，并将之形格化（箴8）。律法也是神的话语，而我们也会直接将律法等同神的话，例如：‘神的话从锡安出来，主的话

8、从耶路撒冷出来。’（赛2:3，玛4:2）。名字也是希伯来人很强烈重视的观念。旧约也用“说话”、“字”或“道”来形容神的作为和指向祂的神性，更会用智慧和说话来贯穿旧约与新约。甚至，到新约，神用‘话’、‘道’（logos）来与神有一个很密切的连系。道或智慧在哪儿？〈知北游〉说：“庄子曰：‘无所不在。’东郭子曰：‘期而后可。’庄子曰：‘在蝼蚁。’曰：‘何其下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