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其人_林纾的侠义书写小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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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2011年1月第32卷第1期广西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JJournal0fQlaII鲥Te{w．hersEducationUniversity(SocialScienceEdition)Jan．201lVd．32No．1文如其人：林纾的侠义书写小谈口苏建新(福建工程学院林纾文化研究所，福州350108)[摘要]译坛泰斗林纾不仅在他的“聊斋体”小说中刻画了为数不少的侠士，而且本人具有极其鲜明、可敬可佩的侠义风范。其人其文，无异于书写了晚清民国又一段“文如其人”的千古佳话。[关键词】林纾；聊斋体小说；侠义；文如其人[中图分类号】1206．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

2、002—5227(2011)01—0032一04林纾(1852—1924)，字琴南，号畏庐，闽县人。他是福建有史以来最有成就的文学家，与政治上的林则徐、思想上的严复合称近代“福州三巨人”。这位闽海崛起、至今享誉华夏的大文豪，晚年在近二十首自寿诗中为自己的一生做了详细的总结，其-'El：；一“少年里社目狂生，被酒时时带剑行。列传常思追剧孟，天心强派作程婴。(自注：四十年来，连为亲友鞠孤儿七八，其最廑余怀者，则王、林二小生，事见下)忍寒何必因人热，趋义无妨冒死争。到此一齐都忏悔，道书坐对短灯檠。”⋯而他晚年独力卫道，为传统文学、文化的生存拼命抗争的姿态，更是带有经他译出的《魔侠传》主

3、人公唐·吉诃德的风采。正是林纾一生对侠者的情有独钟，成就了他一世的侠肠义胆和文侠品格。一、《技击余闻》等畏庐小说中的侠士“武侠小说”一词最早来自林纾的《傅眉史》。据马幼垣考清末民初众多小说期刊所收作品，具有武侠小说性质者，当日恒归类为“义侠”、“侠义”、“侠情”、“勇义”、“技击”、“武事”、“尚武”等名目；而最早标明为“武侠小说”者，厥为林纾在《小说大观》第三期(一九一五年十二月)发表的短篇小说《傅眉史》，一次刊完【2]。福建自古乃尚武之地，当地人习武、练功成风。青年时期的林纾，拜纵鹤拳大师福清茶山人方世培为师，凡“中先生拳，如飞鸟腾逝”，“当飞至丈余”[3】。晚年林纾和游人湖

4、边散步，一无赖尾随，欲乘机夺走林纾携带的雨伞，被他一脚踹出数丈远，当是林纾善长技击的一证。习武有得的林纾，在爱好之余，亦编撰了一部以闽地武林故事为主题的《技击余闻》，各种书目载它1913年5月由商务印书馆发行。但据林薇考证，初版当为绣像石印本，封面署“闽县林琴南先生辑”，“技击余闻”，“上海商务印书馆”。版权页署明“光绪三十四年二月初版”(即1908)【4j。再加上林纾后来结集出版的《林琴南笔记》、《畏庐琐记》、《畏庐漫录》里面收录的武侠作品，畏庐笔下出现了形态各异的众多侠士，令人叹为观止。侠者，以武行侠也。《韩非子·五蠹篇》即云：“儒以文犯法，而侠以武犯禁。”在法制不健全的封建

5、时代，侠者的出现，自有“替天行道”、解民倒悬的积极意义。前人侈谈林译小说终结了古代才子佳人小说的创作，不知畏庐小说偏多言情，所涉才子佳人甚夥。《剑腥录》(又名《京华碧血录》)这部颇受好评的时事小说，带有作者自喻性质的男主角邴仲光，在土匪袭扰戕害的难民之中，凭借超人武功，解救了刘古梅先生一家，由此获得了与其女小梅进一步接触的良机，并最终成就了有情人的眷属姻缘。《吕紫娥》篇中的朱生仗义也有同样的良缘。畏庐雕塑的侠士，更多禅杖扫尽不平事的鲁【收稿日期】2010一11—08【作者简介]苏建新(1966一)。男，湖北孝感人，福建工程学院林纾文化研究所所长，文化传播系教授、文学博士。万方数据

6、第1期苏建新：文如其人：林纾的侠义书写小谈33达型人物。《榴窝》篇中，一对玉人的才子娄珏(“读书过目不忘”)，佳人榴窝(“美”、“果美”)，眼看因权臣干仆王五福“以榴窝备妾媵”而告吹，甚至连才子也要葬身火海，“忽见林间岳云道士飘然而出”，解救众人，将坏人“投之火中”。榴窝父“伯成遂以榴窝偶珏⋯⋯迨鳌拜伏诛、奴禁弛，珏始仕””J，曲终奏雅。这些援手相助的侠士很容易让人想到那些男主角文弱型的清代章回体佳话小说中的类似情形，比如吴航野客《驻春园小史》中的王慕荆，《鸳鸯媒》中的火龙真人，《英云梦》中的乞丐道人，《玉燕姻缘全传》中的赛玄坛等【6】。这种成人之美的情侠，除了男性外，也有《薛五

7、小姐》、《柯红豆》中的女鬼。绿漪亡姊的撮合，让秀水徐生周量得娶南昌“通赡娟淑之名姝”；闽县徐生用中所遇五小姐，薛姓，长洲人，身鬼而秉人性，不仅对坐论文，助生文思，使其科试屡中，而且帮他觅得佳偶。《翁桐》更是奇特地塑造一个灵獒作为佳人才子的红娘。湖南翁生随父宦游泉州，巨獒将隔墙黄女罗袜衔来，使才子与佳人互通情愫。在强盗劫持女子而去后，又助主人直捣贼穴，完璧归赵。令人不由赞叹此灵獒是多么“慧解人意”!旧社会普遍被压迫的另一半人的妇女，在畏庐笔下亦时现纾解其厄难的侠士。弱女子渚莲(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