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支持农业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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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社区支持农业能走多远？庄至威有一则笑话说，一个中国人死了倒在地上，拍扁了就是一张元素周期表。集中爆发的食品安全事故，让国人的食品安全意识被拔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水平。而有一群先行者，早早行动起来，以社区支持农业的方式相互帮助、相互拯救。他们能否成功？而对于“成功”的定义又是什么？水土不服石嫣，国内第一位公费去美国务农的学生，并且在国内首先引进社区支持农业模式，曾作为行内皆知的北京“小毛驴”市民农园创办者和负责人之一，在接受采访时着重描述了一个细节。跟美国的方式相同，当时“小毛驴”市民农园普通份额成员（不参与劳动）的有机蔬菜分为全额和半额两种，20周的全额价

2、格是2500元，如果可以自己到农场取菜价格是2000元。不同的是，“小毛驴”还有一个附加说明，保证400斤蔬菜的供应。“在美国的时候，还真没有客户问过菜的重量问题”。可是在中国，客户却对几斤几两，以及由此折算出的单位价格表示出了特别的关注。可以说，社区支持农业这种发端于瑞士，在日本、北美和其它地区获得广泛发展的模式被引进中国，挑战的是中国人根深蒂固的消费习惯和社会观念。农民和消费者之间彼此承诺、互担风险是社区支持农业的精髓，它也是一种典型的预付费消费模式。如何让习惯于先挑菜后付钱的中国消费者，在蔬菜还是种子的时候就掏出钱来，还要承担如自然灾害这样的种植风险

3、，是致力于推广社区支持农业的商家、学者遇到的一个极大的社会学问题。在获得广泛发展的美国和日本，社区支持农业有其扎根的先天土壤。100多年前，法国著名社会学家托克维尔就观察到，在美国人们习惯于通过自发地结社来解决生活中的各种问题，而美国的社区如今正是以自治闻名。日本人会将自己的社区文化归纳为“鰯文化”，鰯即沙丁鱼。熟悉这种动物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最抱团的鱼群。这样的生活方式，从机制上促进了社会成员之间相互信任的建立，也是社区支持农业当中，之所以以社区作为出发点的根本原因之一。社区文化并不是用几栋建筑围出一个地块，或是紧邻着居住在一起这种简单的物理限制方式就可

4、以产生的。-5-其实对于标杆式的“小毛驴”市民农园来说，中国人民大学的“金字招牌”，倡导生态农业多年的温铁军教授发起的国仁城乡互助合作社作为其管理团队，以及名声在外的石嫣，都为其赢得客户信任，起到了极大的帮助。但是，拥有这样特殊资源的农场，在中国的比例又何其少。即使放下消费端不谈，单就农产品的生产和流通这一块而论，社区支持农业已经面临着不小的尴尬。农民使用化肥农药已成习惯，生态种养的观念还难以深入人心。而正如香港理工大学应用社会科学系副教授严海蓉所说，更为困难的是,本来可在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发挥连接纽带作用的合作社，却在这个过程中缺席。中国的合作社从一开始

5、就被定位为“专业合作社”，是一种经济组织，不仅无承载文化的功能，而自身又努力想成为顺应市场潮流的“企业”。这使得目前从事社区支持农业运动的，大都是民间组织或者大学教授。社区支持农业的终极目标，是要将商业模式与社会责任、可持续发展理念融为一体，引导城市健康消费者与农村绿色生产合作社对接，形成一种社会公共参与的食品安全氛围。但对于现时在居住等其它方面压力更大的普通中国人看说，这或许有太过于浓厚和遥远的理想主义色彩。市场困境实际上，随着社区支持农业理念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它的内涵有了广泛的延伸。在中国，很多地区的实践者们，都根据所在地的特殊情况，在社区支持农业理

6、念的指导下，作了不同层次的尝试。例如香港的民间组织——香港社区伙伴，早在2005年就开始在贵州省黎平县流芳村进行的，以村为单位推广有机种植的实践，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当时，流芳村远离城市，整体镶嵌在绿色的山体里，村民修建的沟渠将山涧里的水引到各家各户。如此有利的条件，使得香港社区伙伴在考察后不久即决定在该村推进有机农业，让该村部分恢复“稻鱼鸭”的耕作传统，即在稻田里养鱼，在秧苗长稳根系之后、水稻抽穗以前，在田间放养鸭子。为了给村民组织经过认证的有机肥，开拓稻谷销路，2006年，该村成立有机农业协会。农户将稻谷卖给协会，协会加工成大米后再出售。而经香港社区伙伴

7、的引荐，香港、贵阳、成都等地采购团先后找到了流芳村有机农业协会，这种直购方式也成为流芳村近年最主要的销售渠道。但是，发展总是伴随着问题。-5-自流芳村开始有机农业种植以来，多次举办交流会，邀请邻村村民参加，但影响甚微。不仅有机农业的产量低于常规种植，而且当地年轻人大都外出打工，老人妇女又挑不动人畜粪便。机械化的普及，使得养牛数量锐减，有机肥料大为减少。“所以只好还是用化肥”。流芳村之所以能够坚持至今，离不开香港社区伙伴累计60万元投入的支持，包括购买各种生产工具和对生产者的培训等。但即使如此，村里还是有不少人回到种植品种较差、价格低但产量高的水稻上去。市场

8、，是最大的影响因素。村民们原本希望有好的市场，但市场并没有期望的那